我追逐着家美,她看似是个弱女子,实际上她体力惊人,在后山里跑了半天连口气都不喘,像精灵在熟悉的森林一般灵活。
“快来啊!”家美的声音在林子里面回荡,我一路带着刀披荆斩棘才来到这儿,鬼知道她是怎么跑的那么快的。“等我追上你有够你好受的。”我还知道,实际上我背着一堆行李也确实跑的没她快。
我边跑边用耳朵聚精会神地听她的位置,她在的左边那个方向是空的,晴朗的阳光透过那儿看上去像是前往天堂的阶梯。从那里穿过去就可以穿过这个林子了吧?我这样想着大步迈过去,但着实没想到下面是一个垂直的坎!失去重心的感觉把我吓了一跳,但我下意识地用刀刺进坎边的泥土以减缓我下滑的速度。我长吁了一口气,刚觉得可以放松的时候刀磕到了石头直接滑了出来,我迅速地扔开了刀子以免落地的时候误伤我,抱着头部摔到了地上,所幸我的头下没有什么尖利的石头,而是一堆草丛,但我假装自己挨了一记了很重的脑震荡,躺倒在地上不起来,闭上眼睛装死。
“喂,没事吧。”家美稀稀疏疏地走了过来,小心翼翼地蹲着按我的人中,我立刻睁眼扑倒了她:“嗨呀嗨呀,机智如你都上当了呀。”
他试图摆脱我的手,白了一眼我:“你赢了,要杀要剐随你便。”
“我又不是蛮人,抓到姑娘要当两脚羊吗?”我轻笑说,逐渐贴近了她的脸颊,不过沉默了一会儿就松开她了。“真是谢天谢地了,你居然没对我干什么。”她站了起来拂去了身上的灰尘揶揄道。
“我又不是禽兽,哪会趁人之危呢?”我也白了一眼她,“今晚在哪过夜?”
从十岁开始,每个夏末我和家美都会到后山过夜来看看仲夏夜末的景色,母亲倒不反对,二爷刚开始对此颇有微词,但渐渐地就不反对了。
“平常不就在湖边吗?”家美说,“现在去把那把刀捡回来。”
“是!大小姐!”
今年我已经十七岁了,家美姐的身材已经到了豆蔻年华绽放得最烈的时候了,像是准备结果的桃花一般惹人喜。尽管我和她是青梅竹马的关系,但是...和这么美的女孩儿在一起还是会出现心跳加速等正常现象,这倒不是最惹人烦的,最惹人烦的是街边的路人都会有意无意地说:“啊啦啦,春日野氏的那个小姑娘绝对是个美人坯子。”这还算好的,有的男人说的话根本不堪入耳,他们总是自以为自己做的事都是天衣无缝的,但事实证明这样的人是往往最愚蠢的。倒是我不知道家美知不知道这件事。
在当时一直觉得遇见她就是我人生中最大的幸运,和她在一起才感到很安心——我是个没多少安全感的人,一直这么活下去也觉得挺不错。
我坐在湖边想着这些有的没的的东西,忽然手上有感觉了就聚精会神地看着浮标,完全沉没了之后我轻轻地抬起来,结果鱼竿直接从手中一瞬间地掉了半截,我被吓了一跳,连忙喊着旁边搭帐篷的家美:“快快快!拿个棒子!”家美会意后把棒子递给了我,接过了鱼竿,我跳下了水,直接下去拍那条“鱼精”的脑袋。
什么他妈的吸血鬼怕水?放我家根本不存在这种情况!
“这鱼真他妈大!”家美一步一步地向后走,拖着那条鱼,那条鱼理应是被我打晕了,不过家美还是拖着走这鱼应该有十几斤重吧?
“一半煮,一半烤。”我舔着嘴唇说。
“都听你的。”家美笑,“现在给我上岸把鱼抬起来!”
我刚好以为事情结束的时候那条鱼忽然用力,把家美硬生生给扯到水里面来了,我连忙钻进了水里,看清楚是条非常大的鲈鱼后把手直接伸进了它的副鳃里狠狠拉了出来!那条鱼瞬间失去了力量继续挣扎,我顺着线游到了家美的身边,她惊魂未定地靠着岸边的石头。
我游了过去:“没事吧?”
她看见了我后紧紧地抱住我没有说任何话。好吧,看来我得在安全感那一栏再加上一句——我们两个互相给予着的对方安全感。
我一边拉着鱼一边把她带上了岸:“没事了呐。”我偷偷瞥了一眼她那被水黏身上的衣服,近乎完美的呈现了少女的曲线,我拍了一下自己的脸,“我去生火了。”
“嗯...”她点头说,“在我旁边生火。”
“你...”
“你身上也湿了,在一起会稍微温暖点吧?”她小心翼翼地看着我。扯淡呢,这时候是夏天最热的时候,衣服不一会儿就会干了吧?我心里说,但是我还是答应了她的要求,她一边挽着我的手臂一边看我生火,虽然我很想一把甩开她自己生火——因为这样子严重影响了我的效率,但是我还是忍住了,久而久之就习惯了。
我在写的时候想了很久,当时为什么不直接骂出来说:“非要那么作你咋就不能去湖边把水挤出来去太阳底下罚站一会儿衣服就干了呢?”好吧,给我现在我也不敢,也许会这么想,但是会硬生生地卡在喉咙里面。
在生火之后我就摆脱了她自己去切鱼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回应她,没有其他原因,更不是因为我讨厌她。可是在我切鱼的时候她好像一直在盯我...
等到事情做完了天也渐渐暗下来了,她搭好了帐篷伸了个懒腰,我一边炖鱼汤一边看着她,她凹凸有致的身体显得格外的美好,心里想着恐怕在世间看不到第二个这般美的景象了。
“别傻愣地杵在那儿,”她看见我在色眯眯地盯她就说,“烤鱼别弄糊了!”
“我做事比你有脑子得多,别说了。”我吐了一下舌头,“鱼要炖好了。”
看了我一眼就进帐篷里面了,换了一身粗布衣服,宽大的衣服在她的身上显得很违和,甚至胸前露出了圆润的沟壑,别问我为什么她在搭帐篷捞鱼的时候为什么不穿这件衣服,是因为这是我的衣服,对于她来说太大了,动作太大了就很容易掉下来。在第一次露营之前我就说给她买件防水的衣服,她倒谢绝了,说是为了省钱。
我觉得她今天是故意这样的,谁知道呢,萤火虫如同鬼火一般在我们的身边打转。
我们两个的脑袋靠在一起看着沸腾的汤水,火光照在她的脸上,红的喜人。可我只能看见她被头发遮住的半边脸。
“在想什么呢?”我舀了一碗汤给她,“烫,先晾一会儿。”
“未来。”
“未来?”
“我总感觉我会离你而去...亦或是反过来,”她还是没有正视我,“我...好害怕,没有你我该怎么办啊...”
“乱弹琴,你这算是变相表白了吧?”我揉着她的头发笑。
“然后呢?”她的眼睛稍微有点光了,抬起头看着我。
我张开嘴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她像是泄了气的气球一样一下子就瘪下去了。
“笨,你不知道好日子都会到头吗?”我苦笑,“好日子就像是钱一样总会有用完的那天...”我轻轻地搂住她的脖子,“但我好像舍不得你啊...”
“说这种棱模两可的话干什么?”
“女人,”我抬起了她的下巴,“我喜欢你。”
“假的吧,跟耍流氓似的。”她打开了我的手,“滚。”
“耍流氓?”我一下子扑倒了她,“你好像忘记了你是什么东西了吧?德川家美,你是我的东西,我可以把你沦为我的奴隶或者性用品,但是...我没有啊...”我的声音越来越小,“但作为青梅竹马...我好像下不去手。”最后如蚊子哼哼。
我心里只是一直重复着“我只是对她有感觉罢了”,但实际行动上出卖了我内心的想法——我想和她一直在一起。
“拿出你的行动,白痴。”她冷冷地说,我看着她的脸让我看的失神,我心里不断重复着玷污这个女人让她明白她应该听谁的,但是这时候我只是木木地看着她。她咬了一下嘴唇后吻了过来,像是狼要吸干对方的血液一般凶狠,一种叫做“爱情”的东西像潮水般进入了我的脑子里面,我配合着她的动作和她拥吻着,天知道她有多么渴望我,我既感到开心又感到内疚,这么多年来恐怕她一直在等吧?
“先别急,喝汤!”我清醒过来松开了嘴,“你应该很冷吧?”
“我浑身都...热起来了...”她像盯着猎物一样盯着我,“但是我还是要喝完这碗汤...毕竟这是你为我抓的鱼呢。”她盯着我笑,“现在我该称呼你什么呢?平时的春日野小弟弟肯定是不行的,叫你主人更不符合我和你现在的关系,那...”她迷离的眼神看着我,“夫君大人怎么样?”
“这是哪家的习俗,看了一眼异性对方就要赖死赖活地说要嫁给你。”我吐槽说,我们二人都哈哈大笑。
“我说,你今天怎么在生完火后直接去切鱼去了,看都不看我一眼。”她抿了一口汤问。
“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回应你罢了。”我吐了吐舌头,也舀了一碗汤喝了一口,是真的有点烫...我转头看着她时她也看着我,二人不约而同地把汤扔了——因为等汤凉的时候火都浇灭了!我和她迫不及待地拥吻在一起。
“先把火给灭了吧...”她吐气如兰。
那一晚我把她玷污了,占有了她的身体。
糟了糟了...在回家的途中我拍着脑袋。“怎么了?后悔了?”家美蹦了过来搂着我的手臂。
“万一...你怀孕了...”
“你就不想负责了吗?”她比了个鬼脸,“渣男。”
“万一你生的孩子...是个怪物...”我惊恐地看着她,“恶魔总会撕裂母亲的子宫降临于世吧?”我赶紧拉着她的手,“快回家!”
“干...干嘛?”她一愣。
“嚯嚯嚯,这晚你长大了不少啊。”二爷一边吸着烟一边苦笑,“这个问题我建议你去图书室里面查一查,里面什么书都有的。”
“可是你的妻儿是普通人啊...”我跪在地上说,“请你告诉我。”
“具体情况具体分析啊,妻子的体质可能和你家美不大一样,我妻子是当时的剑圣,体格在现在比都算是上等的,至少能抗住我的一刀。”二爷吸了口烟,“真就是精虫上脑了然后做事不考虑后果了?自己看书去吧。”他扔下了一句“没脑子”就自己做自己的事情去了。
没办法我也只能灰头土脸地跑去图书室了,问老妈这种事大孩子大概也是把我骂一顿然后把我撵去图书室。
我一边翻着书一边吃着放在一边的面包。想想这个图书室我也待过了不少时间了,也看过不少书,不过很多书是因为我根本认不得上面的文字所以看了两眼就扔开了。
啊找到了。我在以前没翻过的书栏里面终于找到“血族”这一栏了。我都不知道我前十四年怎么翻的……不对,以前这个地方以前根本没有。
我没来得及想这么多就开始翻书了,我万万没想到这本书是纯日文写的。笔记做的密密麻麻的,字迹我看着也很熟。
“在这里干什么呢?”家美探过头问。
“我在想怎么救你啊。”我一边翻着书一边说,我看见了一栏忽然懵了。
“异能”。
“这世界真就是他妈的魔法世界了?”我半开着玩笑骂,那想象力再丰富一点,既然有异能这种东西,那么有魔法和圣魔法也就不奇怪了。敌人是跟我们一样有能力的,也就是说……以后的战斗……
“啊他妈的,懒得想了。”我翻着这一节的末尾,有一行非常醒目的字仿佛是特意让我看到的。
“在生命危急之时血族的异能才会呈现出来,且异能绝对不会有重复的存在。”
“那我这辈子都不会有异能咯。”我半开着玩笑翻开了这一页,家美也拿了另一本书翻着:“那就是最好的啊……”
我继续翻着书,家美拍了一下我:“这一页是不是?”我皱着眉头走了过来看着她指着的那一页:“我看看……?”
白纸黑字详细地写了很多的情况,堪比百科全书。我指着数着条条款款,才看到那一栏。
“混血血族与普通人类结合所生育的后代不会后于母体子宫内暴走”。我长吁了一口气,躺在了椅子上笑,“太好了...”
“那这样的话我就一定要给你生个孩子。”她爬在桌子上看着我。
“你想清楚了吗?”我问。
“真是狡猾,问这个问题。”她吐着舌头说,“我想清楚了,因为就算你离我而去亦或是我离你而去,看着孩子就会想起对方吧?”她闭着眼睛笑,“至少要给没有离开的人一个念想。”
“嘘,”我用手指堵住她的嘴,“我是怪物,怎么会很快就死了呢?”
“我反正想着,自己的寿命和猩猩差不多就行啦。”她笑。
“我可不允许你和猩猩活的一样长,你要和人类一样活得长。”我把她搂在怀里,“一定。”
她沉默了一会儿,才笑:“是。”
自那以后我和她每天晚上都会像干柴烈火一样,母亲对此事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我本以为家美会对此感到厌烦,真是个好女人。
这样也挺好,两情相悦。
过了五个月之后我在客厅练习插花以养性,小哀坐在我的旁边专心致志地看着。她今年八岁左右,不仅继承了妈妈的容貌,而且有时像猫一样粘人。很长一段时间她都吵闹着教我或者家美带她出去,二爷也经常带她出去玩,不过母亲可以让她没有泡在蜜罐子里面,让她也跟着我学剑道,而且经常教育她说:“千万不要傻乎乎地把自己的一辈子托付给一个自己不信任的男人。”于是她从小就故意和我较劲。不过她这个年龄应该是孩子最好动的时候,她却在这静静地看我插花。
“哥哥为什么那么喜欢插花啊?”她好奇地扑闪着眼睛。
“因为我没有事情干啊...”我搂着她说,在别人看来我仿佛毒蛇在吐信。我刚准备说话母亲在后面说:“小新,你知道吗?家美怀孕了。”我倒不是很震惊,毕竟...
“怀孕是什么意思?”小哀随口问。
“对女人来说是件大事,因为在不久之后可以生下小孩子了。”我摸着她的头笑。
“我也可以吗?”
“长大了就可以,”我一本正经地说,“你会发育,和妈妈一样,你会长得越来越漂亮,会吸引不少男人的目光,也会招来不少女人的嫉妒。然后你就会和你爱的男孩子做一些事,慢慢地你就会怀上那个男孩子的孩子,这就是怀孕。”
“噫!妈妈说大多数男人都靠不住,和爸爸一样。”哀嘟囔着,我很想哈哈大笑,但妈妈用充满杀气的眼神看着我给我硬生生地噎了回去。
“小哀,过来。”二爷在门口喊着,“我抓到了一只小猫!”
“来了来了!”我和哀异口同声,但妈妈给我按了下来:“坐下!”“哦哦...”我只好挠着脑袋坐了下来,正襟危坐。
“你说家美肚子里面的孩子会不会和小哀一样可爱啊...”我目送着小哀说。
“当然。”母亲笑,“做好抚养孩子的觉悟了吗?”
“既然家美都做好了觉悟,那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我平静的说,“我会认真的。”
“养小孩儿又不是做题,认真适合用在养小孩儿这种事吗?”妈妈噗嗤地笑出声,“我也有点期待孩子长什么样呢,想趁有生之年抱抱孙子。”
“那现在不就美梦成真了吗?”我笑,“恭喜你。”
“恭喜你。”她用扇子遮住了脸。
到了明年的3月份,正是樱花绚烂的季节,我躺在温泉里靠在家美的大腿上贴着她的肚子,听着还有三个月就出世的孩子的心跳。
“你希望是男孩子还是女孩子?”她摸着我的额头像撸猫似的问。
“男孩儿或是女孩儿都无所谓的吧?”我摸着她的脸颊,“反正都是你我的孩子。”
二爷带着一封信走了过来咳了两声,我连忙坐了起来:“何事?”
“你爹写的信。”二爷递给了我,我一边看着信封一边想起来他在三年前就回国了,但是他愣是没有回家看一下家里人,没见母亲倒是先给我写信了。
我撕开了信,字迹我好像在...哪里看见过。
“春日野新,首先恭喜你到达了十八岁,也恭喜你有了孩子,你这个色欲倾心的男人真令我羡慕,若不是你的母上在前两天给我写信我还不知道我要当爷爷了。本来你应该有一个舒适的一辈子,但是很可惜上帝没有给你这个机会。你将来不仅要面对圣堂,现在我又要通知你,你要面对战争,现在我正式地邀请你于这周六到军部报道。请代替我向德川氏道歉,我没有给她舒适的住处,现在又要带着你去参军。但这就是男人该做的事情,男儿志在四方,尚且天下兴亡匹夫有责,你不得不来参军来报效国家。完。春日野山。”我读完了信,拍着脑袋懵了一会儿,明明孩子还有三个月出世了,但是...我却被要求参军了,也就是说在家美痛苦的时候我不能在她身边为她分担痛苦了。
我看向了家美,家美看完了信之后叹了口气,把手放在我的手上,咬了一会儿嘴唇之后才说:“我...万一...”她又尝试着整理语言,张开嘴巴深呼吸了一口气,但又说不出什么,她拍着我的大腿笑了。
“万一我死在战场上?”我把手放在她的肩上,“不可能的,放心吧。”
我想过清日会有一仗,首相伊藤博文早就大肆宣传以海战和朝鲜作为踏板和清政府打一仗,以战养战,以转移经济空缺为目的,这帮老头早就有所预谋了,我身为海军司令的儿子必定会上战场,但是我没想过这件事来的那么快。
她没有说话,只是牢牢地抓住了我的手,没有表达任何感情,但是我却能感觉到她感情的波澜,大概这就是“此时无声胜有声”吧。
在临行前二爷和家美都站在门口送行,我本来想悄悄走的,就是怕这种情况让我不知道怎么办,但是二爷好像早就看出了我的心思,一大早就起来守着门口,家美也跟着二爷守着门口,两个人也许在私底下的渊源挺深的,我没几次见过他们两个聚在一起,上一次见这种情况还是在雪山的时候。这两个人聚在一起也只是为了我吧。
我走了几步不想本来回头去看他们,但是我又折了回来,看着两个人。两个人刚准备说话我就堵上他们两个人的嘴:“我先说我先说。”
我把身上的佩刀递给了家美:“希望在我离开之后你不要哭泣,刀是武士的生命,现在我把我的生命交给了你,你也许会嘲笑我说我像个傻子一样把一件血腥的没有温度的兵器给你,但是我的贴身的东西也只有这么一个了,没有别的信物,你要记住我的生命现在就在你的手里。”她接过了刀,忽然哭出了声,我连忙抱着她没有说一句话,而是看着二爷,二爷想了一会儿从腰间掏出一把刀递给了我:“这是我的生命,现在交给你了。”
“明白。”我搂着家美说,“我会活着回来的。”
家美赶紧抹干了眼泪,拿起了刀:“敬受命!”
“你看看这不挺好的嘛?我还以为我面前站着某个战国大名呢。”我笑,“我要像本田忠胜一样为国尽忠了,很快会回来。”这样的谎言甚至可以说是没有意义的,但是我们二人的心里却好受了很多。
“走了,真的走了。”我扭头向前走,不敢再向后看了,再看恐怕真的没办法走了。
这时候我忽然听到了一阵笛声在这樱花烂漫之际从楼顶上传来,我们三个人都往上看,母亲站在屋顶尖上吹着笛子,只不过她的狐狸耳朵和尾巴直接暴露出来了。这画里的场景今天就被我碰上了。
真是生怕我死了没办法看她的真容了啊。我苦笑着走了,再也没有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