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95年4月份,战争已经持续了八九个月了,我估摸着也要快结束了——在我离开兵部之后就没有再关注过这件事了。
我还是像往常一样把桌子板凳摆在家门口,那纸笔摆在了桌子上,像个半仙似的。这几个月其实不少人也来问我写信过,生意也还不错,只是这个月有点少了,这也是我猜测战争要结束的原因。
这时街上的报童拿着报纸不停地喊着:“战争胜利了!”不少人从房子的窗户探出头来看着报童,不一会儿整条街的人都欢呼着跑了出来往集市那边跑,我傻愣在原地坐着直到那个报童兴冲冲地跑到我面前打量着我,我和他对视了一会儿就开始准备收拾桌子板凳了:“妈的生意还没你好,歇去了。”
“哥哥要一份报纸吗?”报童对着我笑,像花般无邪。
“我...要份。”我从腰包里扣出了两块铜板交到他手心上,他把报纸交到我手上然后活蹦乱跳地走了,我目送着他,忽然笑了。
今天估计什么地方都跟过节似的闹腾,我明明参加了这个所谓的战争自己却感觉不到什么快乐。
“好久不见啊。”影子把照在我身上的太阳光全挡完了,我转过头去看他,他咬着烟头和我对视。“啊,好久不见,二叔。”我挥了一下手,“我准备收摊了,要进去聊两句吗?”
“不,我只是来告诉你今晚上会有人来袭击宅子。”二叔吐了一口白雾,“再见。”他环顾了一下四周,又对着我说,“这件事过去之后找你去酒吧喝酒。”然后就匆匆离开了,走得很急。
“哥哥,那个人是谁啊?”哀探出头来问。
“那个是你哪个亲戚。”我答应她说,“来帮我拿一下纸笔。”“哦!”哀应答着,帮我拿了桌子上的纸笔。
“哪个亲戚?”
“你二叔。”
“秀!?”二爷推开了大门问,“他说了什么?!”
“说今晚会有人来袭击宅子,交给你了,二爷。”我漫不经心地回答。
“今晚?还...”二爷自言自语地说,然后对着我说,“我现在把这件事跟你的母亲说一下,请少爷和小姐务必保障自己的生命安全,也请少爷保护好夫人和小少爷。”
“是!管家大人!”我对着他做了个像模像样的军礼,他笑着摆了一下手,然后直接登着墙壁跑到了屋檐上走进了房子里。
“这还说不会武功呢?”我苦笑着摇头,走了进去。家美在客厅不知道在干什么,看样子儿子应该在母亲那儿待着。
儿子在经过二爷和父亲的反对之下依旧跟着母亲姓了德川,母亲取名叫德川家寅。原本是打算叫德川家庆的,二爷听了脸都变绿了,这次倒是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跟母亲好好地讲道理,大概意思是这个名字就是原原本本地跟着当时的将军一个姓名了,明治政府会不遗余力地追杀他。想到他以后可能还要面对这样那样的怪事情就把这个名字给放弃了。
我走了过去悄悄地瞥着她手里的东西,她手里拿着颜料给面具上着色。“你也想去神社看看?”我漫不经心地问。
“只是想起来了...那个人在我身上画的什么东西罢了。”她把面具举过头给我看,“从某个角度来看也确实挺美的。”
“别瞎想。”我放下了手中的东西从背后抱住了她,耳语道,“想去哪看看嘛?”
“老实说我想看看这个家真实面貌是什么样子的。”她说,“我这么久了其实也只是在上面待过,看母亲大人给的图纸这个家的地下室远远比表面上看起来大得多。”
“图纸?”
“母亲大人和我在去神社的时候悄悄塞给我过一张图纸,是这个家的建造图。”她把图纸从包里拿了出来,“还说了等哪一天叫你带我去地下室逛逛。那时候你还没有觉醒异能我觉得不大妥当。”
“那鬼地方我也不大熟啊。”我说出口后忽然意识到不对,连忙说,“对不起。”
“想必母亲大人这么说有她的道理。”她站了起来看着我,看见我这副模样她倒是把我按在她的肩上,“走啦走啦,你想想要不要带小哀一起去?”
我看向了对着我白眼的哀,还没等我说话她就跑到自己的房间了。
“走吧。”
我确实从来没有去仔细看过我家的地下室,不过听二爷说过底下都是关着一些罪大恶极的犯人和叛徒还有政治犯,按照中国的风水来说这种地方聚集阴气最多,充满不详和不确定。我也没想过我的妻子是会从这里出来的大美人。
按照图纸这个地方确实很大,地表上的修建樱花林的原因大概不是因为要显示春日野氏的大气,而是因为要把整个地下室都罩起来。从地图上来看分为三层,一层的单间数量最密集,大概是关押容易控制的人;第二层的单间数量只有三四个,每个单间面积除去走道就是把整层给平分了;而最后一层只有一层单间,看上去像是关畜生的圈。和上面相比这个地方又黑又臭又狭窄,上面若是人间那下面就是地狱。
“我们...把这三层都逛完吗?”我小心地问,“看样子这个地下室基本上是废弃的监狱罢了,没什么好看的...还生怕有鬼什么的...”
“你怕了?”家美嬉笑着拿起了插在门口的火把。她现在给我的感觉不是去探险,而是回老家。
“没什么好怕的,”我也拿了个火把白了她一眼,“我们走!”她哼了一声,一步跨在我的前面:“你比我慢!”我也没什么心情跟她较真,挥了挥手示意她赶紧走,她看见我是这般无趣的反应也就不理我了,只顾着往前面走。
走到她以前房间的门口时她也一刻没停留,仿佛是在找什么东西似的。每个房间的床位上都整齐地摆放着衣物,要不是上面落层灰我还真以为这个地方有鬼什么的,因为摆放的非常整齐。
正当我想着这些有的没的的东西的时候她忽然停下了看着一个房间,我顺着她的目光看去,是男女一对的衣物摆放在那儿,看样子是非常华贵的衣物,而且和常人与众不同的是衣物非常干净。
他妈的不会这里真的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吧!?
“父亲,母亲,我回来了。”她跪在了门槛边,深深地磕了一头。我愣了一下,跟在了家美的后面跪了下来:“恕我无礼,有眼不识泰山。”
如果这是家美的父母亲,那么在我面前的就是末代幕府将军夫妇的衣冠冢。
“这是我的丈夫。”她挪开了位置让我跪在了前面,“请原谅我父亲大人,在许久不见之后我已成为人妻,已经孕有一子。但是请您一定要相信我,我的丈夫待我不薄,对人对事彬彬有礼,还请您在天上祝福我和丈夫的婚姻。”她重重地磕了一头,然后又面对着她母亲的衣冠冢跪着:“母亲大人,我的生活现在很美满,葛叶大人待我不薄对人亲和,我很满意我现在的生活状况,请您的在天之灵庇佑我和我们一家人的安全。”
“请您祝福。”我也跪在地上磕头道,然后悄悄看她的神情,她神情漠然,确实是适合做祭祀和祈祷的表情,但是总感觉缺乏了什么东西——亲情。
在默哀了许久之后她站起了身,全程没有对我说一句话。我有点忍不住了就跑到了她的面前:“你怎么了?”
“只是...有点震惊。”她低着头说,“我还以为是假的...”
“什么?”
“我父母的衣冠冢在这里...”她说,“妈妈对我说过我父母的衣冠冢在地下室...”
“嗯?”我意识到了事情的不对劲。
“也就是说...有人把我父母的衣冠放在了这个地方当作了衣冠冢...”她咬了下嘴唇,“也就是说那个杀死我父母的人很有可能就在这个家里。”
虽然没有什么线索,但是凶手猜都猜得到是谁——春日野六光,只有他在那时的剑术如此高超,家里也只有他在那时为政府办事...
“还是不要断言好。”家美拍了拍我的脸,她大概知道我在想什么吧。
“那这一层的房间都是坟墓咯?”我轻声说,“没有亡人的尸体却有亡人的衣裳...”
“别管什么吉利不吉利的东西了,你不是无神论者吗?”她忽然笑了,牵着我的手,“走吧,去下一层。”
我没想到她的心脏如此大,按理来说女人看到这些东西不早该吓得魂飞魄散了吗?如果女人都这样了我实在没什么推辞的理由了。我被她牵着手——像拽牛似的把我拽到了这一层的尽头。尽头是一道铁门,那道门实在是太...硬了,钥匙应该是在某个人身上,总而言之强取和用钥匙开门是没什么办法的。
“哦豁。”她叹了口气,“钥匙也绝对不会在这一层藏着...要不然今天就算了吧?”
“不。”我反过去抓住她的手,“抓紧我。”我的异能还没有跟任何人提起过,二爷也不知道我的异能的能力是制造黑洞穿越空间。我往铁门处开了一道黑洞,紧紧地抓着她的手跃了过去,一股扑鼻的血腥味直冲脑髓,我下意识地抓紧了家美的手,恶狠狠地目视着前面,但前面却什么都没有...只有一座座的房间。生锈的铁柱上弥漫着血腥味,和前面的气氛全然不一样,上一层的氛围虽然诡异但是还算是祥和宁静,这边全然是森罗地狱。
我随便往一间牢房望过去都能看见皑皑白骨,某个骷髅的头盖骨有个巨大的窟窿,不难想象一个不成人形的“爪子”直接戳进了脑颅的场景。
“这里是不是什么屠宰场啊...”我紧紧地挽着家美的手,这个地方弥漫着一股不祥的气息,这个地方貌似没有生者的存在,但是如果对方是个没有心跳的怪物那就另当别论了。
“人类的屠宰场...”她也惊惧了起来,但她还是往前面走着,“难道你就不想知道更多吗?”
“混蛋,在挑衅我啊。”我白了她一眼,“我去看看骷髅,如果是虐杀者我倒是觉得一拳打爆头颅太过于简单了,应该会看着对方在自己手下慢慢死亡的样子。”
我打开了那间牢房的铁门走了进去,这才看见骷髅身上穿着一个破烂不堪的甲胄,我蹲下来仔细看甲胄也完全是被“爪子”给撕裂的。看这骷髅的成色应该死了至少20年左右了,但是这里深居地下,氧气含量极低,以至于骨头现在都还没风化。骨头上也有刮痕,应当是一爪子把肉都刮下来后伤到了骨头的样子。究竟是什么东西的爪子能锋利到这种地步?
“这里应该是...行刑场?或者战斗的地方?”我看向家美,“说是喂牲口的地方我觉得都不过分。”家美却看着一件封闭的房间不动,仿佛在思考着什么。
“想什么东西呢?”我走过去看着这个屋子,也感觉挺奇怪的,凭什么这个屋子是密封的其他的房间就像是牢房。
“你...能带我进去看看吗?”家美抓紧了我的手轻声问。
我看出她猜到了房间里面是什么东西,就挽着她的手折跃了进去。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在樱花色背景下的一把长刀躺在桌子上,再之后是左右墙壁上满满的面具...就是狐狸面具——所代表的的暗部。整个房间的格调诡异不缺魅力,就像是哥特风格的女人。
“果然...”家美捂着嘴轻声说。我也明白了她的意思——在这个家里只有一个人和暗部还有刀剑有来往,那就是二爷。至于母亲和父亲也不缺嫌疑,但是从直觉上来讲二爷的嫌疑最大。
我沉默了一会儿,抓住了她的肩膀:“对不起。”
她深呼吸了几次,问:“想要戴上一块面具试试吗?”
“啊...”我没想到她会这么说,她取下了一块面具:“快,身姿稍微放矮点点嘛。”我弓着腰看着她的脸庞,她怀笑地看着我,一边把面具戴我的脸上一边说:“几次三番叫你去神社你不去,早就想让你戴上这个面具看看了。”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不喜欢去那种地方。”
她松开了手,打量着我:“有那味儿了。”
“什么味儿?”
“神社里那些戴上面具的神仙那味儿。”她轻笑,“我猜你想说明明找到杀死我父母的凶手的嫌疑人了现在却还是那么淡定,还和我在这里谈面具的事情。但实际上我还是有点在意的吧,只不过...现在想想如果我没有被带回来会是什么样子我确实不敢想。”她深呼吸了一口,“新一代王无论如何都会把旧一代王的头砍下来,不管在自然界还是在人类社会中这都是铁则。这么想起来我真是个幸运儿。”她把头埋在我的胸怀里,“谢谢你。”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在此刻我只能抱着她抚摸着她的秀发,仅此而已。
“上一层是牢房,这一层呢?”她松开了我笑。“这一层是行刑官和被行刑者共处一室的地方。”我想了一会儿说,“也有可能是喂怪物的槽。”我拿起了地图,“还有一层是什么呢?”我在这个地方心里直起毛一层比一层惊悚,下次层呢?下一层指不定是佛教里的血池,关押着罪人的地狱,“还想继续看下去吗?”
“嗯。”她立刻点头,我立刻挽住了她的手跑到了这层楼的尽头,其他房间里甚至还有破败的兵器和暗器在骷髅上挂着,这也进一步证明了我的猜想——这一层是行刑之地,被行刑者就是上面的犯人,那么最后一层呢?我怀着强烈的好奇心站在那扇门前,这扇门和其他的门的厚度完全是两回事,其他的门上的锈都要把铁变得像锅巴一样脆了,而这一扇门用青铜铸成,我敲了一下也只能听见闷闷的、微乎其微的响声,可见其厚度。
“你在干什么?”二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我和家美都回头惊惧地看着他。,在
“是不是...要杀了我们...”我把家美护在身后,“我们知道了不该知道的很多秘密。”
二爷愣了一下,按摩着鼻梁走了过来,我更加死死地护住了家美,门的厚度太令人怀疑了,万一后面的东西是什么奇怪的东西...他越靠越近,我也愈来护着家美,死死地盯着慢慢走过来的六光。
他走到我面前时我绷紧了身体,在被他的气势压得即将崩溃的时候他把手放在我的肩膀上:“走吧,到上面去。”然后他就松开我的手慢悠悠地走了上去,看上去十分放心的样子,没有丝毫发怒的样子。
“对了,少主夫人,方才葛叶氏通知我叫您去她的房间。”二爷转过头对家美说,“那少主就跟我去一层即可。”
“我其实早就已经猜到了你是杀死家美父母的人了啊。”我靠在门框边说,“凭什么我家平白无故多了个少女?也只有你能带进来吧?”我指了一下将军的衣冠冢,“至于衣服也只有你和母亲有资格经常进来,而母亲作为天人对凡尘间的政治人脉的兴趣也不大,也就是说你还在给衣冠冢更衣。”
“说的大体没错,但是你母亲对人脉是很重视的。”二爷说,“这么说吧,这一层关押的都是反叛者,各个时期的人都有,这么说起来这个地牢有500年左右的历史了。
“维新时期就在上面建了一栋房子?听起来有点讽刺啊,你想想一个华丽的房子的下面有着成百上千人的灵魂。”我苦笑着摇头,没有再继续说下去了。
“我以前的老师对我说过,历史就像是车轮,不论不管你是什么东西也怎么逃跑都逃不过被碾碎的命运。”他对着我高谈阔论,“现在的一座座大城市实际上就是压在古人的尸体上建造的。”
“谁想到把家建在地牢的?”我问。
“实际上是你的父亲。”他点了根烟,“你一直都想知道吸血鬼的来历,反正事情迟早得告诉你何不在这种风月场所谈谈呢?”
“如果那些女鬼会衣着暴露地来诱惑我我可能会拒绝。”我拿起了火把,“边走边说吧。”
“你知道公元9世纪的十字军东征吗?”六光爷冷漠地看着这些破旧的衣服。
“我一直认为这是邪教头子召集教徒通过武力手段来宣传自己的思想的战争而已。”我嗤之以鼻。
“对,在第一个千禧年(1000年)的时候欧洲除了被地主瓜分……”
“地主?”
“国王。”
“严格意义上来说这也没错,你继续。”我歉意地说。
“国家的暗地里还被几种非自然力量势力控制。”他说,“魔法师,圣殿还有吸血鬼。”
“听上去像他妈小说似的。”
“圣殿和吸血鬼就不用说了,最经典的老对头,法师老头是基本上不管我们这茬子事的。但是在中世纪圣殿的势力愈发的强大,平时又碍于魔法师的干涉,为了争取更大的权力领土和更平稳的联系国家的链子,圣殿同时对吸血鬼和法师发动清洗。”
“这是十字军东征的直接理由?”
“没错,十字军的铁骑从罗马跑到西欧国家再到巴尔干地区再到东欧,所到之处哀嚎遍野。我们的先祖为了后代的延续把我们送往了日本,至于不去中国的原因是因为中国有非常严厉的国家与国家之间的政策,这种竞争力强大的国家往往会把外来民族当做筹码。先祖为了保住后代就跑去了日本四国。”
“欧洲战事呢?”
“法师和吸血鬼惨败,特别是吸血鬼,基本被灭完了。”他吸烟说,“圣殿的辐射简直恶臭,去他妈的。”
“辐射?”
“他们带头的有几个人,我是没见过,但是听前辈讲过圣殿的女人都很好看,腰子细胸脯大跟鸟似的。而带头的那个女人和怪物没什么区别,人形大炮,滚他妈的吧。”二爷爆着粗口,“万一是哪个神父保养的的某个情妇呢?”
“法师是划水的吗?”我抬着眉毛问。
“法师那边自己的事情都没搞得清楚,仗都还没打自己这边就闹了两派,一个主战一个主和,当时我听家里面老人讲的时候一直在想主和的是不是都是叛徒来的,结果真去当叛徒了。”二爷说,“尽管大部分主战,但是因为叛徒泄密导致法师这边损失惨重,虽然法师那边的分支还要复杂繁琐,但是他们在面对圣殿的时候出乎意料地一致,最终四派分支只剩下一派分支,而现在的那一派的首领被打怕了,现在对圣殿的态度也是主和的,”他沉默了一会儿,“不过也有对圣殿持有敌意的法师。”
“说到底有时候兵怂怂一个将怂怂一窝也不是没有道理的。”我说,“这么看这就是一次种族灭绝式的清洗,敌人简直都是神一般的存在。”我又忽然想起了母亲这一号人物,“说起来母亲也是神啊,但是他们好像不在乎的样子。”
“不在乎早就打进来了,笨蛋。”他拍了一下我的脑袋,“不过他们也并不信奉日本的教派还有佛教,你说十字教派还会信日本的神嘛?关于这一点你母亲和他们签订了条约,为了我的叙事节奏我还是放在后面说吧。”
“哦,对不起,打断你了。”
“而在先祖刚刚进日本的时候幕府的统治者其实是非常恼火的,但是先祖们在统治者面前展现了卓越的能力,这里的能力并非异能,异能在普通人面前始终是个秘密,而是展现在治国和农业方面,就这样日本才接受了先祖们。”他想了一下,“但是当代的统治者为了防止我们外族在日本的政治内生根发芽组成一个派系,于是就规定全部去北海道自行建造村庄居住,并且每一百年必须供奉两个人来政府办事。而最近一百年来供奉的两个人分别是你爹和你的叔叔,不过和你叔叔不一样的是你爹是自己来京都办事的,你叔叔是选上去的。我是上一百年的。”
“那现在为什么圣殿的就来找我了?”我一愣。
“在安定了许多年以后,黑船事件导致国门再度被打开,美国船上的圣徒注意到了这块土地上有吸血鬼的踪迹,于是就彻查这件事,这是导致你被追杀的间接原因。”六光爷忽然怒不可遏一拳打在铁门上,“而加速你被发现的直接原因是我不争取的畜生儿子把我们的资料交给了圣殿!”
“啊这...”我愣了一下,“他这么做的原因仅仅是因为要逃离圣殿的追杀吗?”
“我想不出其他更合理的理由。”二爷举起了三根手指头,“你也听他说过,你有四种道路,第一是加入他们,第二是踏入高层让他们摸不到你,第三是为人类社会做出相当的贡献,而第四就是和圣殿抗争到底直到魂飞魄散为止。”
“叔叔是加入他们...我老爹是踏入了政坛...”我轻声说,“难怪啊难怪...老爹想让我做军官,在他的帮助之下能把我拉上副司令的位置,他们也就摸不到我了。”
“但是这样子你就选择了过去。”
“过去?”
“你就只能一辈子兢兢业业地为国家做贡献好比一个机器,一直活在过去罢了。”二爷说,“你想一直活在过去吗?”
“我不想...变成一个受到束缚的人。”
“那就对了。”二爷带着我走到了第二层,“接下来讲的是关于你的异能的事情。”
“我还以为你不想管这事了呢。”我笑。
“你的异能是属于空间系的异能,并没有实际的伤害,但是这是我见过最变态的异能,没有之一。”六光爷说,“如果你能妥善使用异能,那么这个世界上没人能摸到你。”
“我只是有这种想法过,但是实践上我只是拿来穿过铁门而已。”我苦笑,“在战斗的时候我用过异能来拿过武器和折越对方的子弹。”
“你也许还可以再进一步。”六光爷打开了通往第二层的门,“要娴熟地使用异能,这是你的致胜法宝,也是你的逃生工具。”
我和他又来到了第二层,他又沉默了一会儿,轻声说:“你知道怪物和人类的真正区别吗?”
“一个是有一些匪夷所思的能力,一个是没有能力的人。”
“这是表面现象。”他说,“我试问你,你是否还认为你是人?”
“是,不可更改的,是。”我不假思索地说。
“为什么?”
“这对于我来说也只能凭感觉回答吧?”
“这是因为你依旧保持着人类的思维。”二爷摸着我的头笑,另一只手按住了自己的心脏,“这是因为不论我们怎么变,我们都有着一颗人类的心。而人类与怪物的区别包括但不限于异非自然能力,更重要的是控制住自己的欲望。”他翻开了大门,“而不控制自己的欲望就会变成这个下场。”
他指向了无数具骷髅:“变成杀戮者。”
“所以杀了这些人的人是谁?”我不想听他卖关子直接问道。
“我。”
“你?”我看着他的手,“你的指甲我记得前些天刚刚剪过啊?况且你杀人的时候还会有生挖肉这种恶趣味?”
“这就是我们被称为怪物的原因,有时在受了刺激之下没有办法地就克制不了自己的杀戮欲和吸血欲。”他苦笑,“就算我们依旧能在太阳底下行走,但是依旧改变不了吸人血变怪物的恶趣味。”
“哦对,凭什么我们能在太阳底下行走?传说中的吸血鬼不是不能在太阳底下行走吗?”
“可是那是传说,至于原因我至今也不知道,我们的先祖不可能躲过太阳漂洋过海地来日本。就算吸血鬼和人类通婚其后代也改变不了那点血统,就算是面包碾成了面包渣子面包依旧存在,对于血液也同样如此。”他说,然后指向了我和家美看到的第一个尸体,“这是哪个将军,临死之前要我决斗,当时年轻气盛嘛,一下子就冒火了,我在毫无征兆的情况下变成了只知道喝人血吃人肉的怪物。”
“变成那样子的条件这么简单?”
“因人而异,你在就算临死之前还是没有触发,我也实在搞不懂你怎么才能变成怪物。也许需要更强力的刺激。”他苦笑,“比如在你面前把家美杀了。”
“想得美。”我白了他一眼,“第三层到底藏着什么东西。”
“你暂时不需要知道,但是我先把话放在这里,”他轻笑,“如果你平白无故地就进去了甚至打开了那扇门,你和家美将死无葬身之地。”
“你动手?”
“不,是里面的东西动手。”他抚摸着青铜门,“这里面关着的是恶魔。”
“我明白了。”我点头,“那间屋子里的面具都是你画的吗?”
“喜欢吗?喜欢我用某某处女的血给你多做几副。”
“恶心。”我看着他说,“说起来,今晚的事…”
“今晚的事您无需插手,我们几个就待在旁边看着就行了。”他忽然冷冷地说,“夫人亲自惩戒所谓的圣徒,我们没有必要去掺和。”
“这女人能拿的动苗刀吗?”我吃了一惊。
“我们根本不用担心,静静地看着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