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烟袅袅。
林大夫躬身对着落座于床侧的妇人行礼,“夫人放心,小姐无什大碍,只是落马受了惊,晕了过去,好生歇养便可。”
那妇人微蹙的眉头穆然一松,“多谢林大夫,李管家,好生酬谢林大夫。”妇人替床上的女子掖了掖被角,“退下吧。”
一干人等离去,留下那位妇人,一位年约二十的公子,以及丫鬟奚儿。
奚儿扑通跪地,“夫人,是奴婢护主不力,请夫人责罚。”
“奚儿,到底怎么回事?楚儿马术向来极佳,怎会突然落马?”那妇人眉头渐凝,有怒火之兆。
“回夫人,小姐今日和兵部侍郎家的江小姐相约赛马,开始时一切正常,只是突然间小姐的马发狂,小姐一时不备,摔了下来……而当时丞相府的林三小姐在马场……”
妇人抬眼看向立于床边的青衣男子,“清延,你去查查,看看是谁在使绊子。”
“是,母亲。”青衣男子扫了一眼躺着的女子,行礼离去。
“奚儿,此事错不在你,你好生照顾小姐。”言罢,妇人看了一眼床上的女子,起身离去。
日已西沉,夜间微凉的风透过窗隙吹进了屋子,冲淡了熏香造成的沉闷感。
只见那床上的女子睫毛微颤,蓦然睁开了双眼,她双眼懵然的看着床顶的帐子,于烛火下可见那淡淡的紫色,自己刺绣而成的花朵,“真好看……”她突然记起她的床可没挂帐子,猛地翻身坐起,看着室内古色古香的摆置,书画,瓷器……她迅速下床将室内看了个便,她的心中有了一个不好的猜测。许是动静太大,惊醒了守夜的丫鬟。
“小姐,你醒了。”那丫鬟赶紧凑到许慕楚身旁。
“你叫我小姐?你是谁?这是哪儿?”许慕楚一脸茫然。
“小姐,你不认识我了!我是你的贴身丫鬟奚儿啊,这儿是许府,你的家啊!”说着说着,这丫鬟眼里便蓄满了泪水,似是随时要决堤了。
“你别哭啊,有些事情……我……我忘了,你能给我讲讲吗?”
小丫鬟抽抽搭搭地说:“小姐,你姓许名慕楚,羡慕的慕,楚地的楚,你是礼部尚书许琅的嫡女,你的母亲是骠骑大将军燕镇北的独女燕乐斐,你有一位兄长名唤许然字清延,你是咱尚书府的嫡女。”
许慕楚单手拖着下巴,心想:“还真是穿了”“那我这是怎么了?”
“小姐,你和兵部侍郎家的小姐赛马,从马上摔了下来。但是小姐,以你的骑术,是断不可能坠马的,一定是有小人暗中做了手脚。”小丫鬟奚儿此时满脸愤然。
许慕楚托腮思索,在室内来回徘徊。
“奚儿,别哭,我再问问?今儿是什么朝代?”
“燕国建庆二十年”
“燕国?还有其他国家?”
“小姐,咱们燕国地处东南,还有北方的晋国,西方的齐国。咱们燕国水运发达,农商并兴,晋国军队强盛,齐国矿藏丰富,是以三国鼎立。咱们燕国皇室姓夏,皇上有五位皇子,两位公主,对了,皇上还有一位皇弟,瑞王殿下,不过传闻皇上和瑞王殿下不合……”
“咕噜噜……”许慕然的肚子传来一阵异响,许慕楚面上一窘。
“小姐,你昏睡了那么就,定是饿了,奴婢这就给你准备晚膳。”说完,奚儿便快速退了出去。
许慕然看了看夜空中皎如白玉的圆月,幽幽叹了口气,“还真是穿了,这不可能事件都被我撞上了,早知道就去买彩票了……算了,想我在现代孑然一人,无牵无挂,眼下到了这异世,既来之则安之,就在这儿好好生活吧!”
翌日,天朗气清。
许慕楚被一阵谈话声吵醒,不由自主地嘤咛了一声,许夫人赶紧坐于床边,“楚儿可是醒了?”许慕楚睁开迷蒙的双眼,只见眼前一位妇人身着紫衣,一头青丝挽于脑后,双眉略粗,给整个人添一抹英气,眉头微拧,平添一抹忧愁。眼若秋水,明晰动人。
许慕楚脑子当机了几秒,突然记起,“这就是自己的美人娘亲了。”于是赶紧起身,双眼一弯,甜甜道:“娘亲,早啊!”
许夫人宠溺一笑,伸手摸了摸许慕楚的脑袋,“你啊,都日上三竿了,还早!还不快点起来,待会儿你爹爹早朝回来了,咱们一起用早膳。”
许慕楚蹭了蹭许夫人的手,“知道了,娘亲。”
“平日里野惯了,今儿到撒起娇3来。”许夫人调笑道,一旁的婆子,丫鬟也暗暗笑着。“楚儿,奚儿说你失忆了,这可是真的?”
许慕楚挠了挠头,“娘亲,我是有些记不大清楚了。”
“来人,去请林大夫。”
不一会儿。林大夫号完脉,转身对许夫人道:“小姐身体无恙,应是自马上摔下来时撞到了脑袋,一些记忆就忘了,待在下开一些调养生息的药,好生调养,不成大问题。”
“多谢林大夫”许夫人转过身轻点许慕楚的脑袋,“叫你野,这下好了,把脑子撞坏了”
许慕楚嘿嘿一笑,心想,“这不怪我啊,又不是我作的。”
这时,一个婆子进来,行礼道:“夫人,小姐,老爷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