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私藏提纯盐那可是天大的罪过,一旦被抓到全家连坐先斩一手一脚游街示众到菜市口砍了脑袋。
可即便如此巨大利息和生活的压力下还是有不少人铤而走险,当然时间长了村民们藏盐的手段也精进了不少,
不过大多数只敢藏点半粗盐能让饭食里有点滋味,让家里的汉子多上几分力气养家糊口,即便倒霉被抓到二十个板子也能硬抗下来,村里的男人们命硬的很。。。
原本赵家村也是如此的,可自从去年赵生的寡家得罪了陈庄主和县令大人,村里的淘盐生计被抢了去,无奈之下横下心来淘那盐渣水喝着度日,不到一年,赵家村的村民就逐渐变成了这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
“老郭头又在给外人讲咋们村那点破事?别在呢瞎合计咧,酸叶那小蹄子又回来了,大家伙儿正寻她讨那偏钱(做妓赚的赏钱)~”一个同样浮肿的中年妇女一脸刻薄的走了过来,
“那个扫把星真是命好,家里的男人和两个野种都被她克死了不说,连带着咋们全村倒了血霉,可她呢还有这么个野丫头伺候着,硬是吊着那条贱命。”中年女人阴阳怪气的絮叨着,走过来一把拉住老头就走。
赵白与小玥对视一眼跟着二人身后,从村东串到村北,只见一堆人乌泱泱的围在一起对着一个十七八的小姑娘指手画脚,
“酸叶儿你个小蹄子想偷偷遛进来给那老不死吃喝?门都么有!”
“嘿嘿,那老不死的门额们把的严实着呢,你想给她送东西必须给额们九份!”
赵白在不远处听得连连皱眉,这些熟悉但陌生的嘴脸也太恶毒了,如此欺负一个半大丫头。
“都走开!”赵白还没做出反应小玥已经看不下去了,一声娇叱将那些脚步虚浮的村民震到一边扶住了那脸色苍白摇摇欲坠的小姑娘。“你们这么欺负一个女孩子还有没有人性!”
“好漂亮的女娃…”众村民被白白净净长相出色的小玥惊得都忘了咒骂。
“姐姐你没事吧?”
酸叶脸色苍白但紧抿着嘴巴摇了摇头,“额要去看阿娘…”说着就迈开步子往村里走。
众村民听到这个也不怎么吵了只是紧紧跟在身后生怕酸叶离开她们的视线。
“阿娘…额回来了…”酸叶冲着一个半拉破油布盖住的算是个房子的地方轻轻喊了一声。
“叶…”一道虚弱的老妪声从里面传来。
赵白听到这个声音突然瞳孔急剧放大颤抖着连路都不会走的扑了过去,
“娘!是嫩吗!”
一把掀开那碍眼的破油布,一个老妪伸出像树皮一样干皱苍老的手遮住仅剩的一只眼睛,她对刺眼的光有些不适。
“娘!!!!!”赵白呆了一下随后直接跪在老妪面前一把搂住了她。
“我是白面儿啊娘!!!~~”赵白泪如泉涌哭的像个孩子。身后的小玥呆了片刻连忙一起跪在旁边。
“咋回似!?”
“这似白面儿?泽个野种还么死!?”赵白只是在哭,可一旁的同样跪着的小玥却眸子一寒小手一甩一柄飞刀径直插入一个看上去像个泼皮的男人脖子上,
喷血的场景顿时吓坏了村民,
“杀人啦!!!!!!”开始村口那刻薄女人高声尖叫,逃跑乱窜的场面一片混乱,更有一个壮年黢黑男人眼中精光一闪快速溜出村朝贺县跑去。
……
“大老爷~”袁祥等人正宾主尽欢之际,院门外传来一声哭天抢地的嘶嚎声。
“何人在门外喧哗?”袁祥眉头大皱。
“老爷,这泼才犯了天大的狗胆竟敢翻进县衙。”几名衙差横眉怒目,几根杀威棒死死卡在那赵家村摸出来的男人脖颈上。
“狂徒好胆,叉出去!”袁祥斜眼看着那身形人不人鬼不鬼的懒汉脸上闪过厌恶。
“饶命啊老爷~小人要举报!那天杀的恶贼赵白出现在村里了啊!!!!”懒汉伍赖拼命挣扎,嘴里不停大喊。
“汝…说什么!!?”袁祥脸腮一阵抽动。。。余光不动声色的观察了下正饮酒的郝知州。
一年前那赵家村的行凶逆贼?记得当时此贼克日便要明正典刑之际被刺史大人派来的解压差带走。
当时解压差所言记得是朝廷有令地方死囚全部押解王都集中明正典刑,此贼怎会还活着?袁祥心中阴冷,面上不动声色道,
“此人擅闯衙府将其押入大牢。”
“冤枉啊老爷!那赵白真的回来了,还在村里杀了人!请老爷派人捉拿。”伍赖听到自己要被打入大牢心中一慌胡乱叫喊着,贺县大牢那是出了名的黑,自己要是进到进到那里还有命在?
“且慢!”
郝仁张口拦住要把伍赖拖往外面的衙役,“光天化日竟有歹人当街行凶?汝所言非谬言呼?”
“是真的啊老爷,那赵白去年得罪了袁老爷被…”
“住口!”袁祥怒喝一声上前一脚踹到伍赖脸上堵住了他的嘴巴。“还不快将其拖走!”
“袁县令好大的官威呐,这是连本知州之言都不放在眼里呼?”郝仁动也没动,只是捻着胡须平静道。
袁祥闻言一僵连忙回首抱拳道,“知州大人说笑矣,此人乃当地一泼皮无赖,平日里净做些偷鸡摸狗的勾当…”
“即便如此!若不是个傻子也不会白日闯入县衙胡言乱语。”郝仁语气不容置疑,说罢对瘫软在地的伍赖和颜悦色道,“尔方才所言可是妄言?需知欺骗本官可是重罪。”
“大老爷!大老爷!小人说滴甚是真话!”伍赖趴着叫喊道。
“既如此…不知王将军可愿同行哉?”
“呜~咳!好说好说,老子喝的有些巴适,正想出去散散风~”眼中精芒一闪而逝,王猛可是知道赵将军的老家就在那赵家村,看来有好戏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