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谁!是谁破我神功!”血海人影语言生涩的怒吼道,散发血芒的双目紧紧盯住了不远处的佛面人,滔天的杀气几近实质朝上官若逼来。
“血海无边!!!”整个谷内的血气朝第五轮聚拢,血海如同黑洞般围绕在周身,“死!”血海极速旋转如渊似海朝上官若拍了过来。
“老祖不可啊!!”刘元大惊失色,这下糟了,老祖这是发什么疯啊…这种力量会把这里毁了的,要是这血神教的一切呈现在世人眼前…
“躲不开!?嘁…炎魔一指!!!!!”鲸吞天地般的伟力凝聚指间,震天雷霆凌空炸响,雄伟的灵力与血海相撞,无声的炸响突现,不可抗拒的气浪将谷底的众人瞬间掀翻,整个谷底几乎被翻了个个儿,侥幸存活的众人狼狈的摔出地面。
“我尼玛…”栾鹰满脸灰的在地面上趴着,就算八境宗师战斗的威势也不过如此了吧…不是说北穹州贫瘠的很吗,这都是些什么怪物…
“噗!”压制不住的逆血逆流而上,上官若大口喷出一股股鲜血。“挡不住了…”
“不可能…区区六境竟能挡住老夫的血海无边!难道区区二百年这天下武道已经发展到如此地步了吗…”第五轮气势一沉,周身浮躁的血气迅速安稳下来。
“可惜汝逃不出老夫的手掌心,血沼。”方圆千米的天空完全被血气笼罩,置身其中的众人感觉自己深陷泥沼举步维艰,光是呼吸都觉得十分困难。
“快看那边!”“天啊…那是什么鬼东西…”“好像是血!?”远处置身事外的全都目露畏惧的远远眺望着那血沼,一股直击灵魂的恐惧感充斥着每个人的心。
无论是四处呼喝围捕的城卫、作乱的暴民、还是四处躲藏民众全都异常同步的停了下来一脸畏惧的开始朝反方向逃跑,毁天灭地的气息如同一块大石头压着每个人的心头,预知危险是任何生物与生俱来的本能。
“血雨腥风!”第五轮血手一拢,空气中盲目弥漫的血气一凝,无数血箭铺天盖地朝上官若盖了过来。
“这下玩大了…”佛面后的娇颜一脸无奈,强行接了那记血海无边让上官若深受重创一时半会儿竟提不起内劲反抗。
“混蛋…坤刀斩!”栾鹰勉强爬起来跃到上官若身前强行挡下血雨。“噗!!!”不出意料栾鹰倒飞回来将上官若一起撞到地上滚出去好远。
“你…”上官若没想到栾鹰能替她强行接这一招。
“呵…多亏了破军,不然这一记爷爷就没了…可惜啊没时间磨合,不然…”栾鹰勉强笑道。
“不然也是个死!这家伙是七境巅峰。”上官若打断他。
“什…什么!?看来我们今日在劫难逃了…能跟姑娘黄泉路上做对苦命鸳鸯想想也是美事…”栾鹰一惊随即释然道。
上官若爬起来微扎马步双手并拢摆了个施展忍术的手势,“谁跟你是鸳鸯…不过多亏你那一下,兴许我们不用死。”
“垂死挣扎!”第五轮眼见目中那人再次爬了起来目光微眯双臂一挥,“血海轮回~念汝是一方强者便容你成为吾这血海的一员吧…”
一花一世界,一叶一菩提~无穷般若心自在,语默动静体自然~“师傅啊…你处处表达对佛的恨意,殊不知你传我的一招一式皆为佛…”
“唉,是是非非总归会有个始终…”不知为何,上官若起势之间心头似有顿悟,仿佛对自身武学的理解加深了一层,然而此刻不能多想,“大须弥佛指…”
铮~
聚力的核心形成一个不断膨胀的光球,随后整个世界为之一滞……
嗡……
“怎么可能!?”第五轮单膝跪地,血手捂住胸口,一头的血色长发仿佛失去了光泽,原本红润的面色苍老了几十岁。
“这是什么功法…”第五轮感觉有一股顽劣的气息在自己的血身中游走,明明并不强大却难以祛除。
“人呢?”刘元四下寻找,嗔目而视,“随某速速去追!”
“家主,那可是能与老祖…”一人畏畏缩缩道。
“蠢货!就算他们侥幸逃脱也是身负重伤垂死之际,此时不追更待何时?”
“诺…”
“阿元…”
“老祖…”刘元连忙上前关切道。
“汝说的不错,那人已是重伤垂死,哼!老夫的血煞可是致命剧毒。”第五轮垂目道。
第五轮站起身周围血气迅速凝聚在身旁,语气淡然道,“再过月余吾血煞便可大成,进入那八境,可如今却因尔等疏忽功亏一篑,汝说该如何?”
刘元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老祖饶命,此事罪不在我啊,是大长老一言决断贼人袭击乃无关痛痒小事,故而让贼人钻了空子啊!”刘元特意加重了无关痛痒四个字。
“汝…”待事了才现身的诸长老听到此言大惊失色,尤其大长老万万没想到刘元会来这么一出,“畜牲,汝胡说什么!?”
“嗯?”无尽血气将大长老摄入第五轮手中,“既然是你的过错那便拿命偿还吧。”
“呃呃呃呃…”大长老双目外凸,一身血气顺着箍住脖子的血手吸入第五轮体内,片刻功夫大长老就变成了一坨人干。
在场众人无不噤寒若惮,死死把脑袋俯在地上,“老祖,城中之人都是为您准备的血食。”刘宇壮着胆子道。
“嗯~”
“老祖,今日既以出山索性威逼天下,当今武林武道凋零王国称霸,以老祖的实力便坐一坐那天下至尊。”刘元目露疯狂。
“哼,昔日先祖一人独摄天下群雄何等快意,今老夫也要尝一尝这天下至尊的滋味。”第五轮目中野心大涨。
在第五人格陨落之期第五轮的爷爷还只是一个十三岁的孩子,当年机缘巧合之下他得了这血魔神功,改姓刘字谨慎卑微的苟活在世。
可惜血魔功弊端极大且对经脉要求之苛刻非常人所及,直到传到第五轮手中才再现江湖,不过血神教人人喊打第五轮百余年不敢暴露也算是苟中之神了。
“今日起汝等便恢复“第五”姓重出江湖,老夫要让血神教独霸天下,实现当年连老祖也未能完成的心愿。”
“诺!”第五家族众人皆目露狂热,谁人没有一个至尊梦呢。
草草收场后第五元便急不可耐的带人四处追踪上官若二人的下落,第五轮虽然对此不太感冒,可第五元心底可有自己的小九九。
那佛面人以六境修为竟能从老祖手下逃脱,可见其所修功法必为上乘绝学,若是能夺取…待功成之日岂不是能与老祖分庭抗礼?每每想起第五轮随手碾死大长老的画面第五元心底就蒙上了一层阴影……
……
“撑住啊…”栾鹰一身狼狈的背着上官若一路疾行,东躲西藏,使出浑身解数终于暂时甩开了追兵,再次回到二人第一次相遇的雪谷,将背上的上官若小心的平放在地上。
连番抵挡追兵已是强弩之末,这几日栾鹰可谓是吃尽了苦头,第五元借着还未完全曝光的身份发出重金悬赏,第五家追兵、为悬赏所诱的佣兵轮着弄他。
“你倒是轻松…”栾鹰轻轻将上官若俏脸上散落的秀发理顺。
“……”
栾鹰盯着几乎被上官若嘴里淌出的黑血染透的肩膀一把将上衣扯了下来露出流线般的肌肉。“我真是欠你的…”
将上官若轻轻扶起盘膝而坐,以所剩无几的内力将一直在上官若体内流窜的血毒引至手腕的太渊穴,此时整个手腕已经变成紫红色。
“噗…”栾鹰吐出一口鲜血,咬紧牙关,随着血毒从太渊到阳池再到中指的中冲穴。
“不好!”眼见血毒根本无法引出体外反而有倒流的趋势,栾鹰双目圆睁情急之下只好紧紧捺住玉指将血毒用内力引入自己的手掌。
“嘶~”剧痛冷不丁从手掌袭来差点没让栾鹰背过气儿去,连忙从储灵袋中取出一道锁链缠于小臂。
紫红色的皮肤蔓延到锁链处将锁链侵蚀了大半,散发暗淡金芒的锁链灵性大减,“缚灵锁果然有用…”栾鹰长吐了一口气瘫坐下来。
……
躺在隐秘雪洞深处的上官若一丝未动,而她体内识海可并不平静。
阿二,“……!!!”“璇玑塔二层自动开启了…我的血脉神力主动进入了她四肢百骸。”
“难道是这废塔感受到了寄主濒死的状态主动搭了把手?”
“当初在地球上大初绞尽脑汁也无法获得我的神力…反倒是一层你的废血对他甘之若饴。”阿二语气怪异道。
“靠,二姐你想说什么!?咱的血脉之力可是珍贵至极,要是没有咱大初能混的这么好?能进的了这新世界?你的仇就更…”
“闭嘴!”
……
阿大赶紧灭了声息。。“咱错了~”
一向高调的信天翁以毡遮面急匆匆的行走在霜雪城的街道上,怀中紧紧揣着刚买到的疗伤灵药。
“听说了吗,隔壁天韵城的城主是个大魔头,大王极为震怒派了几路大军讨伐。”
“何止,听说天南地北各路高手都在朝天韵城齐聚。”
“是呀是呀,据说这魔头可了不得,几百年前杀人如麻…”
“几百年前?果然老而不死是为妖啊~”
“咱霜雪城离得这么近可别波及到我们啊…”
周围的议论声传到耳朵里让栾鹰暗暗松了口气,“看来不会有追兵了…”
……
“师兄,这穷乡僻壤的野丫头有什么…”一个傲娇的清脆女声从雪谷中传来。
“师妹此言差矣,虽是山野之地奈何佳人蒙尘…”
听到谷内对话栾鹰一惊连忙进入雪谷,只见一行四人三男一女皆手持佩剑,几人正围着躺在软毡上的上官若评头论足,其中一男子正伸手朝上官若的脸蛋摸去。
“住手!”栾鹰见此恶气丛生怒喝一声。玛德走前已经尽量掩住洞口没想到还是有人发现了这里。
伸咸猪手那男子长袖儒衫一身青衣,听到喝声停下动作站起身回头一望,随即露出一个轻蔑的眼神,“哪来的野人在此狂吠。”
“离她远点…”栾鹰满脸阴寒杀气几乎溢出体外。
“嗤…你是她什么人呐?”青衣男子轻蔑依旧。
“我是…”栾鹰顿时语塞,天呐,相处这么久我竟然连她的名字都没问,我他么在干什么!
洞内几人见状顿时哈哈大笑,“既然是闲人关你何事,还不快滚。”
“我看呐,这野人是看上了这女人想过来强人啊~”青衣女子嘲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