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倩低声说:“添香,我知道大家都对我有意见,我也知道我不适合坐阁主这个位置,回到新坛,我会交出阁主的位置。”
添香一听这话,心急了,“小姐,奴婢不是这个意思,奴婢只是担心红袖……小姐这样做事自然有小姐的道理,奴婢不敢妄断。”
李倩苦笑道:“我没有道理,只是心太软了。”她亲眼见徐淳浩杀死她的手下,最后都下不了手,而这个徐淳渊更是吃定了她,知道她吃软不吃硬。
以前想当阁主是好玩,现在才知道,主事人不是这么好做,没有一副铁石心肠,是无法成就大事。今天放过徐家兄弟,明天又不知会放过谁。
添香惊觉李倩言辞间的无力感,知道小姐来真的,猛地跪在李倩面前:“小姐,请您不要生奴婢的气,奴婢是无心的……奴婢自小是个孤儿,是小姐可怜奴婢和红袖才收留我们,求小姐不要因为奴婢的一些言词失当就辞去阁主之职,奴婢担当不起!”
后面的流云阁人听闻李倩要退让阁主之位,全都紧张起来,一个工厂的副领率先站出来:“阁主,我们流云阁区区几人大挫几万邕兵,说起来,是史上未有的大胜,这一切全是阁主的功劳!如果阁主因为牺牲了二十五个弟兄而心萌退意,那属下就罪该当诛!要不是属下贪图赶工,留兄弟们在工厂连夜做工,何致于白白牺牲了那些兄弟?阁主如果要辞退,属下就马上引颈自刎!”
红袖托住受伤的手臂,泛着泪光:“小姐,你难道忘了我们以前是什么?不是三餐不继的乞丐,就是背井离乡的难民,能活到今天已是小姐给我们拣来的命,不论小姐做任何事,奴婢们都心甘情愿地追随小姐。”
李倩鼻子一酸,眼泪止不住地流下来,就因为大家都是落难的人,所以她一直想让大家过得好好地,平平安安活到老活到死,流云阁的每个人都是跟她一步一个脚印走过来,看到他们受到伤害比自己受伤受害还要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