颦颦见谢灵玉白皙的脖颈处有些红印,若隐若现的藏在衣领里,偏衣领又没有那么高,没有完全藏住。
等谢灵玉回屋以后,她疑惑的问卿卿:“现今夜里也会有蚊子吗?”
“哪来的蚊子?这大冷天的。”卿卿回她,两人边走边说。
“我看谢公子的脖子处红了一块,倒像是蚊子叮的。”
“你个死丫头,你乱看些什么呀?再胆敢浑说,仔细公主打断你的下半截。”
“浑说什么呀,我是看见了嘛。”
卿卿面红耳赤的拧了一把颦颦:
“你快闭嘴吧,死丫头,再说我打死你。”
“嗳哟哟,你掐我做什么呀,疼死了。”
她搓着胳膊抱怨:“不说就不说,何苦动手掐人,痛死了。”
“你个小贱人,不想死就把你的嘴闭好了。”
颦颦嘟嘴翻白眼:“是是是,知晓了。”
四人里就数颦颦年纪最小不知事,其余三个姐姐也颇多照顾她,又有着公主庇护,所以虽然是在这吃人不吐骨头的深宫高墙内,也还幸保一份天真顽皮。
谢灵玉回到屋里,西元贞正躺在床上手里拿着一颗扳指大小的白色珠子把玩。谢灵玉取来新衣服给她换上,又端来茶水先让她漱漱口。西元贞见他忙前忙后又斯斯文文的样子只觉得养眼,心里喜欢,在谢灵玉为她系腰带时西元贞忽然一把将他揽住,两只胳膊霸道的环着他的腰身,对着他浅色的唇瓣深吻上去。
谢灵玉比西元贞要高出一个头,但每当西元贞楼他抱他的时候,他总是极其自然又温顺的俯着她,贴着她,又渴切又压抑的看着他,美目如星,像一只颤抖的美丽蝴蝶,被暴雨淋湿了翅膀,诱惑着她。
西元贞是初尝情滋味,竟有些食入骨髓,觉得谢灵玉真真可人。她原来是不懂这些呢,但忽然一夜之间又懂了,心里有了许多滋味。谢灵玉又何尝不是,压抑了一年多的情感终于得到回应,他已经幸福得不知所云了。
两人吻得难舍难分,情浓意烈。直到宫女们端着水进来伺候,两人才分开,谢灵玉服侍着西元贞洗脸梳头,然后去吃早饭。
他习惯了照顾西元贞,两人本来就很亲密,如今两人又更加亲密了,已然合二为一,融为一体。他服侍得更是尽尽意,西元贞却开始不乐意了,她说:
“你不要只顾我,自己也多歇着,你身体虚弱。”
谢灵玉笑。她又说:
“以后让我来照顾你。”
自己的男人自己疼,谢灵玉成功了激发了西元贞的保护欲。她用自己的汤勺盛了一勺鸡汤送至他嘴边,谢灵玉张嘴含住喝掉,眼睛却望向西元贞,耳尖后,眼角也绯红。他长了副清冷绝美的好皮囊,可是又有谁知道,这张清冷绝美的脸动起情来,那可是真真要人命。
西元贞不知不觉间沉沦了下去。
吃完早饭后,也是哪也不去,牵着谢灵玉的手在清心殿的梅园里面转了两圈,满心满眼的都是谢灵玉,也不去管什么任务理什么朝政了,就只想守着谢灵玉。
此时刚刚立过春,积雪消融后春寒料峭,仍是冷。谢灵玉随着她走了两圈手脚不禁凉了起来,西元贞便把他领回屋了。殿内火炉里烧着雪炭,两人刚一进屋坐下,渺渺就递过来手炉暖手,西元贞接过直接塞进谢灵玉手里,蓉蓉温着热茶见两人进了来也忙端茶过来,西元贞仍是拿了茶杯直接就去喂谢灵玉喝两口自己再将就着把他剩下的喝了。
渺渺蓉蓉二人奇怪的对视一眼,公主今日好像格外体贴谢公子呢。
“怎么样?还冷吗?”
她把茶杯放下,伸双手过去捂他的手。谢灵玉摇摇头,轻轻的勾着嘴角笑。一手拿着暖手炉,一手反握住她的手,两人那叫一个情意绵绵,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渺渺蓉蓉二人心道好不怪哉,这谢公子倒还好,对公主一向如此体贴的,她们也不觉得奇怪,但是公主却一反常态,实在叫人好生难猜,以往从未见她对谢公子如此殷切体贴过,不,应该是说,从未见公主对任何人如此体贴关怀过才对,今日怎地突然转性了!
“公主,前阵子新进来的那个宫女好像找不见人了。”
渺渺想了半天,还是把这事告诉了她,想那人应是和公主相识的,虽未必相熟,不过谨慎起见,还是让公主知道的好,免得日后又生出事来。
西元贞知道她说的是秦纨,于是回道:
“不见了就不见了,不用管他。”
说完又问谢灵玉想不想吃糕点蜜饯什么的,让宫人送来。
转眼已是两个月的光景,在西元贞百般体贴的悉心照料下,谢灵玉的身体早已调理修养好了大半,整个人气色红润、健朗开怀,唯有这嗓子迟迟不见恢复。
三国联盟军吃了败仗以后便土崩瓦解,各自回家了。三家皆有皇室子弟被扣押在西尊,东瀚国的皇子东方月,北峻国的王爷北冥隐以及南炀国的太子南宫禛。虽是败了,但为了要回自家人,也为了挽救一下面子,更是为了自身利益,三国皆派了使团再次出使西尊国,这一次不为求亲,只为求和示好,使团皆带了大批奇珍异宝金银无数来进贡,以示诚意。
最先到达西尊国的是南炀国的使团,他们的太子在这里,南炀的太子党羽一派最为焦急,所以也是来得最快的。
南炀使团带着他们皇帝的求和书到了幽州城进了圣都,负责接见的西尊大臣将使团安排住进官驿,随即进宫回禀,皇帝说让他们先等着,三日后再召见。
原御林军统领李峭已保护先帝云游四海去了,新提拔上来的新御林军统领原是太子的心腹门生名唤丰殷,如今太子登基做新帝,一干手下心腹自然也都提拔加官进爵了。
丰殷接到皇帝密令,在幽州圣都暗中盯南炀的使团众人,若观其有任何异动便即刻拿下再来回禀皇帝,皇帝想得周到,认定其它三国吃了败仗以后,未必会真心实意的降服,只怕此番朝拜是假,只是明面上的说法,暗探军机却是真。丰殷暗中观察了几天,发现南炀的使团皆在驿站里待着等待皇帝召见,并无任何异动后便如实回禀,三日后皇帝果然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