鸾九的脸憋得通红,眼前开始发花,望着眼前带着重影的南璟烨,没有丝毫的挣扎,反而笃定非常,“南璟烨,你、不、敢。”
她就赌!
赌南璟烨终究是舍不下这江山宝座的!
果不其然,下一刻,南璟烨黑着脸,将她甩开。
轻晚连忙上前,鸾九扶着她堪堪站稳。
突然呼吸顺畅,雪风混着空气灌进喉咙,呛得她直咳嗽。
咳得她肺难受,又扯得她的背撕裂的痛!
“蔚锦玉,你真是好样的!”南璟烨食指虚指着她,手背的青筋高高突起,瞪着她,仿佛恨不得要扒她的皮,抽她的筋,“你等着,迟早——本宫弄死你!”
……
宫外,茶楼。
雅间。
桂嬷嬷进茶楼前,警惕地四下顾盼后,方才进的茶楼。
然后又是谨慎地进了雅间。
一进房间,那屏风后的女人便是立马走了出来,望着桂嬷嬷,蹙眉责备:“怎么才来?”
“姑娘。”桂嬷嬷朝蔚锦玉行了个礼,“想着警惕些,所以多耽搁了些时辰。”
听到桂嬷嬷的解释,蔚锦玉的脸色这才缓和了下来。
这张和鸾九完全一模一样的脸,柳眉,琼鼻,樱唇,皓眸。除了这精致的妆容带来的几分差异,两个人面对面站着,仿若是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怎么样了?”蔚锦玉心切地直奔主题。
桂嬷嬷将经过一一禀告。
闻言,蔚锦玉立马“嘭”地一声拍在了桌上,不敢置信,“他竟然下这么重的狠手?!”
她坐到一旁的雕花圆凳上,端过旁边的茶,仰头便是灌了一杯,方才消了大半火气,转头又问,“鸾九那丫头呢?没起疑心吧?”
说到鸾九,桂嬷嬷那满是皱纹的脸上堆满笑容,“姑娘放心吧,那丫头,对您可是死心塌地的信任着呢!”
……
椒房殿。
“娘娘,太子殿下和太子妃在明珠阁大吵了一架。殿下回去后,气急败坏地摔了一房间的东西,倒是太子妃这回什么都没摔,听说吩咐人熬了一盅粥,用了之后就睡下了。”
婢女雨荷恭敬地将明珠阁的事一五一十地禀告。
“哦?这回,倒是两人反过来了?”鞠若欢拿过一个贡橘,慢条斯理地剥着,眸底浮起几分趣然。
鞠若欢,原本是没想过蔚锦玉真能明白她的意思的。
她说这些,不过是做给椒房殿的那些眼睛看的。
不成想,蔚锦玉倒是脑子突然开窍了。
鞠若欢将一瓣贡橘递进嘴里,大抵这滋味是不错的。
“若是那丫头能这般聪明下去,今年,倒是有好戏看了。”她眉眼含笑地分了一瓣递给雨荷,“来,尝尝,今年的贡橘可能比往年的甜。”
“娘娘,太子殿下求见。”有宫女通报。
“宣。”
“为什么?”南璟烨满脸不满,气冲冲地疾步上前,都顾不得行礼,语气还带着几分质问,“明明蔚锦玉那个蛇蝎心肠的毒妇才是凶手,该被逐出宫去的是她!不是云儿!”
鞠若欢倏地敛起神色,语气敛沉。
“太子——”
只是两个字,南璟烨便是立马从被怒气冲昏头脑中迅速冷静下来。
他朝着鞠若欢行了礼后,语气放缓,“母后,云儿才是受害者,为何母后却是要惩罚云儿,偏袒蔚锦玉?”
鞠若欢将手中的贡橘放到旁边宫女递过来的托盘上,拿过手帕慢条斯理地擦着手,“太子妃说了,她是冤枉的。”
“逞凶者也从不承认自己是歹人!蔚锦玉仗着丞相府做的腌臜事还少吗?不是她,还能有谁?”说着,南璟烨的声音又情不自禁地拔高。
鞠若欢没有回应他后面的话,而是声音冷凛语:“云良媛是被、送、去别苑。如果你觉得逐出宫去更合你心意,本宫可以满足你。”
他望着面色冷下来的鞠若欢,语气渐弱,“我只是觉得,云儿是无辜的。”
无辜?
“呵!”鞠若欢冷笑一声,将手帕扔在托盘里,收手时掀翻了那盛着贡橘的托盘。
“等云良媛那太师的父亲何时能与丞相府抗衡了,你再来与本宫说她无辜!”
托盘打翻,贡橘一下子掉落,其中一个一路滚到南璟烨的脚尖。
听后,南璟烨的目光落在那脚跟前的贡橘,心中微凛。
弱声,“是。”
“今晚,你去明珠阁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