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封烈金雎的亲笔信。信不在我身边,我把信寄存在家中。”
“烈金雎绝不会无缘无故的屠城,一定有他的目的。皮城之中一定有什么重要人物威胁到了烈金雎,他才会下令屠城。这是唯一合理的解释。”刺焰南齐道。
“重要人物?”塔洛将军道。
“难道是梅花山庄庄主董轼琛!”爱囚卓远道。
“董轼琛?他是谁?”刺焰南齐道。
“你们可知道血怒山吗。”爱囚卓远道。
“血怒山!我好像在哪听到过。”塔洛将军道。
“血怒飘香你们可曾听过。”爱囚卓远道。
“血怒飘香。”塔洛将军疑惑道。
“假南荣良瑾是不是死于‘血怒飘香’。”刺焰南齐道。
“假南荣良瑾很可能死于‘血怒飘香’。”爱囚卓远道。
“难道说‘血怒飘香’与董轼琛有关系!”塔洛将军道。
“血怒山,血怒飘香。我想这两者之间一定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假瑾王怎么会死于血怒飘香呢。他该不会是董轼琛吧!”刺焰南齐顿了顿接着道。
“假瑾王是董轼琛,怎么可能!”塔洛将军道。
“先不谈这些了,一切等到了墨燹城再说。修整一日,明日出发。”刺焰南齐双眸如刀锋一般目视前方道。
从皮城起,刺焰南齐等人一路夜行,巧施妙计又成功的爬上一座山头。他们环顾四周发现周围都是高山,山下有许多房屋,还有一个大湖泊。站在山顶的他们并不能看出屋子的好坏。下山的途中,在隐蔽的草丛中发现好多尸骨。
“怎么有这么多的尸骨!”塔洛将军道。
“这儿有几口箱子。”士兵道。
“是金子!”爱囚卓远打开箱子道。
“这么多金子!”塔洛将军的语气就像贪吃的孩子见到一大堆喜欢吃的零食一样“这么多好吃的!”
刺焰南齐看着尸骨上的衣服既陌生又熟悉,他蹲在地上有目标地寻找服饰的标志,用手拍掉衣服左上角的一层土,一个“蛇头飞檐”的标志出现。
“他们怎么会死在这儿!”刺焰南齐喃喃细语,表情就像一个学生在绞尽脑汁地解微积分方程。
“金子!这里难道是石兴村?”爱囚卓远看到金子脑袋中的第一反应。
“他们应该是为了争夺金子自相残杀的。”刺焰南齐道。
“我们下山去村子里看看。”爱囚卓远道。
下了山,他们才知道他们距眼前的村庄是如此的遥远,他们走错道,偏离了方向。站在山上的他们以为下了山便是村庄。下了山,村庄看不见了,路也迷了。
“奇怪!”星巴尔道。
“怎么了。”竹树烟云道。
“两边的草和中间的草为什么高矮不一。”星巴尔道。
刺焰南齐蹲在地上双手拨开草的表面,看到有明显的车辙道“这草是后长的。这里原来有条路。”刺焰南齐等人在矮草的指引下很快就看到一个废弃的围场。围场很大,很空旷。没有半点人气,甚至没有鸟的叫声。围场所有的房舍都是坐南朝北。
走进围场的主屋,屋内很乱,比强盗入室还乱。能倒地的东西都倒地了,能破碎的物件都破碎了。主屋并不宽敞,反而显得有些小气。屋内的摆设倒是极其的简单:从刺焰南齐的左手边开始依次陈列三张东倒西歪的书桌,三把座椅而已。书桌的抽屉都被拉出,反扣在地。地上堆有像山一样的纸片,纸片上蒙一层厚厚的灰尘,如果不仔细看,很容易把它当做一堆灰尘对待。火盆中还有烧到一半的带灰烬的纸片。刺焰南齐靠近火盆,去拾烧到一半的纸片,烧到一半的纸片还有余温。立刻变得警觉起来,抽出佩剑大声告诫道:“小心有敌人。”
所有人在刺焰南齐的告诫进入战斗状态,虎视眈眈。
“怎么回事。”
“这是一张刚被烧过的纸。”刺焰南齐递给塔洛将军道。
“这里有人。”
“从现在开始,我们五人一组搜查每一个房间。记住,不论发生什么,五人千万不要分开。”
一番搜查下来一无所获。刺焰南齐再次回到围场主屋去看纸片上记录的内容。纸片上记录了一些数字,人名,多少金币。原来地上的这些纸都是记账的。
“我们在山上看到的金子是从这里运上山的。”
“这里有金矿。”
“说的没错。”
“这座围场就是用来管理,输送那些金子的。金矿距围场不会太远。我们去找找金矿。”
刺焰南齐爬上围场靠近大门左侧的瞭望塔,他一转身金矿就出现在围场后方。
绕到围场的后方有一条小路,小路的宽度可以容纳四人并排一起行走。走了很长的爬坡路,一个拱形的洞穴出现面前。洞穴很宽,很高。足足可以容纳十个人同进同出。
“怎么有水呀。扔块石头试试。”塔洛将军道。
“咚”石头落入水中,洞穴外的人听到轻微的一声响。躲藏在洞中的两个活骷髅听石头落水声,开始警觉起来。两活骷髅躲藏在一个只有活骷髅才能爬进去的通道内,搬来一块石头堵住通道。
“这洞有点深啊。”塔洛将军道。
“试试水深。”星巴尔道。
星巴尔的手杖穿入水中,拔出来。和自己腿比比,深度刚到膝盖处。
“水不深啊!”塔洛将军道。
“谁知道里面是什么样子。”竹树烟云道。
“进去看看就知道了。我和塔洛将军进去,其余人守在洞口。”刺焰南齐道。
“太危险了。”爱囚卓远道。
“找根绳子。我们把绳子绑在身上,有危险,你们拉我们出来。”刺焰南齐道。
“好主意。”塔洛将军道。
刺焰南齐,塔洛将军二人举着火把,系好绳子走入山洞。每走一步都是如履薄冰,脚在水下是一点点的滑动,试探性地向前。前方出现三岔口,水也戛然而止。水平面比三岔口的地面低出一个成年男性小拇指的高度。刺焰南齐,塔洛将军两人相互看看。仿佛在告诉对方,原来如此。两人想上岸,悠然地感觉到有一股拉力在向后拉拽他们。
“绳子到头了。”刺焰南齐道。解下绳子上岸。
“一人一边。”塔洛将军道。
“不,一起走。在这个洞口做记号。”刺焰南齐在洞口内壁留下一道剑痕,向左边洞中走去。暗洞中活骷髅听“咣当”一声响,接着又传来窸窣地脚步声。暗洞里的两个活骷髅按耐不住了,他们想偷袭。想绕道他们身后偷袭。两个活骷髅从中间石洞靠左的石门出来。石门转动的声音早已穿入刺焰南齐耳中,刺焰南齐给了塔洛将军一个眼神,塔洛将军心领神会,两人将计就计地向前走。
两个活骷髅蹑手蹑脚地跟在刺焰南齐与塔洛将军身后寻找合适的机会下手,还没有等到两个活骷髅出手,就被双双拿下,用绳子捆住。让他们走在前面。在活骷髅的带领下,没多久走出山洞。比他们之前进去用的时间快了好多倍。
“骷髅兵。”
“我们不是骷髅兵,不是骷髅兵。”
“你们喝了霍夫曼的水。”
“是的。”
“关于金矿的事你们知道都要告诉我,不能撒谎。”
“不敢撒谎,绝不敢撒谎!”
“我原本是石兴村的村民,在金矿挖矿的。当年霍夫曼的骷髅军占领石兴村时候,我没有来的及逃走就被困在这儿。我们之所以会变成这样是因为霍夫曼逼我们喝了他们带来的水。喝了水后我们就变成了这个样子,我们才明白霍夫曼在水里投了药。五年前我们村意外发现金矿,村民都很高兴,有了这些金矿就再也不用过穷苦的日子。于是村长召集所有村民商讨金矿该如何处置。商量的结果是金矿的金子大家分,但要保守秘密,任何人不得泄露。有钱的人家出钱,没钱的人家出力。谁知,三天后突然来了一堆官兵,他们包围了整个村子。说金矿是官府的。”
“五年前?你还记得那些官兵穿什么衣服吗?”爱囚卓远道。
“不记得了,可我记得他们的衣服上有一个蛇形标致。”
“你看看是不是这个。”刺焰南齐递给活骷髅一块布。
“就是这个标致。”
“消息是怎么泄露的。”爱囚卓远道。
“没有人知道消息是怎么泄露的,不过也有人说是村长泄露的。”
“为什么是村长?”塔洛将军道。
“村长高升了,石兴村被官兵包围的两天后!村长不见了踪迹。”
“高升了!”塔洛将军道。
“他到驴牟县当了县令。”
“你亲眼看到他在驴牟县当县令了。”刺焰南齐道。
“没有!听别人说的。”
“后来呢!”爱囚卓远道。
“官兵强行霸占了金矿,杀了好多人,强行逼我们炼金!”
“为什么杀人。”刺焰南齐道。
“村民反对官府占有金矿,反对者一概格杀。杀了好几百人。”
“又过了几天,太金长老也来了,带来了更多的军队,封锁了通往村庄的所有路口,杀死了所有先到的兵。太金长老与烈金雎大吵了一架,吵的可厉害了!当时有很多人都看见了。差点刀兵相见!没多久,烈金雎就走了。”
“太金长老与烈金雎的矛盾不会由此开始吧!”刺焰南齐自言自语道。
“太金长老与烈金雎有什么矛盾。”刺焰南齐的自言自语被塔洛将军听到了问道。
“太金长老与烈金雎一向不合,这点你知道吗。”
“知道。”
“我想不合的原因就在这里。”
“他们在争夺金矿。”
“很有可能。”
“接着说。”
“后来,烈金雎又来了。他说他是来调查金矿腐败的。他确实进行了调查,发现有人贪污金矿的金子,就命章浑就杀了几个人。”
“其实烈金雎不是来查贪污金子一事的,他是来安插眼线的。查贪污是借口。”
“他在金矿里安插了好多眼线。”
“你怎么知道!”刺焰南齐道。
“我就是烈金雎安插在金矿的眼线。”另一个活骷髅道。
“烈金雎一共在金矿安插4处眼线。我就是其中的一个。我在储金室负责清点每天炼出金子的数量,装箱,贴封条。
“另外三个呢!”塔洛将军道。
“一个在开采区,一个在捡金区,一个在炼金室。我们4人在吃饭的时候会聚在一起。”
“章浑是谁。”刺焰南齐道。
“章浑是烈金雎的爪牙。后来他投靠了太金长老,成为金矿的头。章浑,他死了。”村民活骷髅道。
“怎么死的。”爱囚卓远道。
“被咬死的。”
“被咬死的!”塔洛将军瞪大眼睛重复道。
“烈金雎走了不到半年,烈金瞻就来了。”
“烈金瞻来了没多久章浑就死了。”
“烈金瞻来干什么。”爱囚卓远道。
“查贪污金子。”
“烈金雎不是查过了吗?”塔洛将军道。
“谁说不是。”
“来,我带你们去一个地方。”
两个活骷髅把刺焰南齐,塔洛将军,爱囚卓远、星巴尔带到储金室。
“这是被参铜的金币,这纯金币。参了铜的金币用火一烧就变黑,纯金币不会。”
“还有别的证据吗。”
“有。”
“跟我来。”
“这里是炼金室,所有的金子都在这里炼出。”
“开采出来的金矿石要分类,含金量高的分一类,含金量低的分一类,成色好的分一类,成色差的分一类。成色不好的金子化成水,把铜铸的金币在池中过一下。这是镀过金的金子。”
“一天,章浑突袭炼金室,看到有人往自己的口袋里装金子,就把那人当场杀死。并立下规矩:所有人在离开炼金室必须接受搜查,否则就地正法。他加派人手对炼金室进行盯控,也有人因此丧命。后来再也没有人敢了。”
“章浑也有贪污,他贪污的不值得一提,九牛一毛。其实炼金室的每一个人多多少少都有点不干净,他们都曾私藏过,不过,量都比较少且都是成色不好的金子,成色好的金子能拿到的很少。”
“负责押送金子的那位将军他也贪污。”
“那位将军长什么样。”塔洛将军道。
“忘记了。可我记得那位将军是左撇子。”
“左撇子。你怎么知道他贪污。”刺焰南齐道。
“一开始我并没有怀疑到他,那是因为每次负责押送金子的将军都是不同的。从这里到墨焚燹的路只有一条。后来我上山发现还有一条隐蔽的路可以通往墨燹。
“他们在箱子上做了手脚。”
“在箱子上做手脚?你怎么知道!”爱囚卓远道。
“我亲眼所见。他们把箱子的内壁加厚,箱子的大小不变,可是箱子的容量变小了。多出来的金子装进他们自己的口袋。”
“金子从金矿到国库,每一层都有人克扣。”
“有人甚至偷金矿石。”
“偷金矿石做什么?”塔洛将军道。
摇摇头!
“国库里的金子也有假的?”刺焰南齐道。
“说不定真有。”爱囚卓远道。
“他们什么事都干的出来。”村民活骷髅道。
“奇怪的是不管谁来,金矿都能在提前两天之内得到消息。”村民活骷髅道。
“又是什么情况。”塔洛将军道。
“我曾看到过两个神秘人,他们来的很晚,是一前一后来的。走的都很急,待的时间也就一盏茶水的功夫。”
“你有没有看清他们长什么样。”爱囚卓远道。
“没有。我只看到背影。”
“你看到过多少次。”刺焰南齐道。
“有那么两三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