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金长老把从汗迪王国借来的五万金兵分散在镯口各个要道,日夜操练,厉兵秣马想要一鼓作气夺回失地,每天召集文武大臣商讨作战方案。
驻守镯口的数位将军日夜期盼着穆王能够早日回到军营。近几日他们发现猃狁有些异常,每天都要探马来报说镯口各个要道囤积大量异国士兵,早九晚五的训练,厮杀声,呐喊声不断。一开始认为敌人是在虚张声势,弄虚作假。后来经过仔细的摸排研究发现并非如此,确实有大量的外来军队在训练。几位将军认为猃狁一定是借兵求援。如此重要的信息,他们快马送到北部、中部各个军营,要求各部做好预防准备。没有人知道猃狁会在什么时候发起攻击,没有人知道外来兵力的战斗力如何,没有人知道他们会从哪个方向进攻,一切都是未知的。
三阶宫早已换了日月乾坤,金銮殿的宝座也被重新装饰过,比以前更奢华,更耀眼,更大,更舒服。天下人都还蒙在鼓里,坐着黄粱美梦。瑾王野心勃勃,觊觎天下已久,洛汗克国王之位已经不能够满足瑾王急剧膨胀的野心,他想诛灭天下各国,一统天下,立不世之功。
中部防线在收到信使传来的信不以为然,没有做出任何的御敌之策。原本城墙之上十步一哨兵,在瑾王远离军营后,士兵懒散,百步都不会有士兵站岗,其中两位将军更是无法无天,在军中大肆饮酒作乐,歌舞升平,把大敌当前完全抛掷脑后。
就在猃狁突袭被洛汗克占领的北部防线与中部防线的这一天恰巧是瑾王登基大典仪式的最后准备阶段同时也是立秋时节。就在这一天,夏天过去,秋天来了。为了迎接秋天的到来数千将士化为焦土作做为代价。
猃狁的这次突袭目标明确,了解到中部守军近来不知为何放松警惕,想借此机会夺回失地。猃狁猛攻中部防线以牵制镯口、北部方向派兵救援。
突袭发生在寅时,中部狼旗禁卫军的士兵酣然大睡,做着美梦。数万支火箭从天而降,大部分的士兵在梦中被火叫醒。
中部三座主城都受到不同程度的攻击,似乎想孤注一掷,鱼死网破。其中南城遭到的攻击最为猛烈,而中部守城将领伞烟罗确把三分之二的军队集中在了北城。中部南城军营大门很快攻破,求救信号一波接一波的腾空而起,在天空中绽放出绚烂的花朵,瞬间的黑暗照亮又瞬间陷入黑暗。
伞烟罗将军看到信号为时已晚,根本就抽不出兵力去救援。只能派出一两名卫士去报信八百里加急,去镯口求援。
谷梁将军看到中部防线的求救信号一波接一波的腾空而起,他才知道自己中了猃狁的奸计——明修栈道暗度陈仓。镯口要道分散有数量不明的兵力部署,不敢冒然派兵救援。
三阶宫里的瑾王如愿以偿,再过半个时辰登基大典就要开始,他即将成为洛汗克王国的第四位国王。
一朝天子一朝臣。瑾王坐在书桌前考虑哪些大人要提拔,哪些大人要调换官职或变向的降职。把自己所想的写在一张黄布表面。
方总管在屋里自言自语,心事重重道:“兔死狗烹,鸟尽弓藏。我命不久矣。”方总管的脑海里又回想起女儿笑容可掬的面容,回想起女儿生活中的点点滴滴。自从他见到这个小女孩的第一面,就十分喜欢,便背着南荣良宣将小女孩救下,私自养在家里。虽然不能与小女孩朝夕相处,但可以与小女孩共同生活,给她做饭,讲故事,哄她睡觉,这段时间可以说是他最快乐的时光。他死也心甘,却又放心不下。
穆王待在屋里望着燃烧的烛心,跳动的火焰,他清楚的知道自己以后的处境。现在的自己就是瑾王的眼中钉,肉中刺。要么自己放弃,远走他乡可能还有一丝活命的机会,要么一步步被人暗算,栽赃、被变向的折磨而死。自己是时候离开了。
法师人路过也待在房里,打着自己的小算盘得意洋洋,心里想着瑾王会封自己一个什么样的官呢。一想到这里就高兴的笑两声,帮助瑾王夺得帝位就可以升官发财,风风光光的回到家族,拿到自己梦寐以求的东西--藏乌。
夜空之下中部边疆的大火持续燃烧,士兵被烧的哭天喊地;北部防线已呈现剑拔弩张之势,双方士兵虎视眈眈;三阶宫里忙碌不停。
世界总是这样不喜欢安静,上帝也总是喜欢和人类开玩笑,然后再笑话人类的愚蠢、贪念、迷信、磨砺、禁忌……总之上帝就是爱看笑话,从不帮人类解决,我想这些事是不是太过渺小,不值得上帝出手,还是上帝根本就没有看到或是看到了懒得管。
黎明破晓之前就好比蝶蛹破茧而出。所有人都在等待着黎明的破晓,因为黎明的破晓意味着一种生活的结束,另一种生活的开始。
黎明破晓,蝶蛹破茧化蝶而出,扇动着翅膀呼吸新鲜的空气飞向远方。自由自在。
火烧了一夜,两军激战了一夜。北城陷落。
烧死的已烧死,逃走的已逃走,溃不成军,一泻千里。中部防线大势已去,三座主城,36座次城全部丢失。猃狁收复中部全部失地,中部狼旗禁卫军退守到洛汗克国王与猃狁边境。
新皇登基大典在烟雾缭绕、嘹亮声中拉开帷幕。
瑾王身穿新制龙袍,头戴十二旒冕,率领百官祭天,祭祖,接受百官朝贺。朝堂上,方总管大声宣读永福元年新皇颁布的第一道圣旨作为结束。
圣旨中写到:改年号永福。为祭奠先皇,取消一切庆祝大典。举国三日不得饮酒,吃荤。沈园柳沈大人擢升一品侯爵;李花开李大人擢升二品侯爵;乜青云乜将军擢升狼旗禁卫军统领将军,官居一品;伞将军擢升为狼旗禁卫军正统将军,官居二品;乐正副将擢升狼旗禁卫军副统将军,官居三品;法师人路过封为洛汗克第一法师。
太金长老又在开会。准备发动第二轮攻击,想趁热打铁一举拿下北部失地光复猃狁。
太金长老道:“部队稍时整顿休息,巳时发动第二轮进攻。收复北部失地。”
烈金雎(烈金家族掌门人)道:“太金长老,北部可是一块难啃的硬骨头。守军将领双涛此人文韬武略,精通兵法,不好对付。”
太金长老道:“我军势气正盛,此时不打更待何时。”
烈金瞻道:“太金长老,在下愿为先锋领兵攻打悍城。”
太金长老道:“瞻侄,你资历尚浅我看你还是驻守中部,至于悍城就交给塔洛军团长,毕竟塔洛军团长是老前辈了,嵇城就交给上尹大人。”
烈金瞻用渴望的眼神看着自己的父亲,希望父亲可以替他说几句话,挽救眼前的局面。烈金瞻的父亲注意到自己儿子此刻需要帮助,但他一句话也没有说。
无可奈何的烈金瞻憋着一口气道:“臣领命。”
爱囚卓远道:“臣遵旨,这就去准备,先行告退。”
太金长老点点头。
中部溃败已成定局,令谷梁将军没有想到的是败的如此狼狈不堪,中部原本占领的土地全部丢失,都退守到边境防线。
谷梁将军忿忿不平对部下道:“中部已失,我认为猃狁下一步就要对付我们了。传令下去,各部严正以待,密切注意敌人一举一动,随时准备应战。我不希望中部之事重演,如有违令者--斩。”
各位将军道:“是。”
登基大典结束后,穆王来到御书房。
穆王道:“叩见陛下。”
国王道:“哥,快快请起。有什么事吗?”
穆王道:“谢陛下。臣想为父王守孝三年。守孝期间卸任一切官职,不参与任何朝政。”
国王道:“容朕考虑考虑,你先退下。”
穆王道:“臣告退。”
国王道:“来人,法师请来。”
法师人路过道:“叩见陛下,不知陛下请我来所谓何事。”
国王告诉法师刚刚的事。
法师人路过道:“竟有这等事,这说明穆王懂得知难而退,他不想待在宫中给陛下带来不必要的烦恼,只有选择远走他乡求一世之安。”
国王道:“那我答应还是不答应。”
法师人路过道:“答应,必需答应。这是他自己提出来的。明日早朝你让穆王殿下当众提出此事,已抚众人之心。”
国王道:“那就依法师之谏。”
法师人路过道:“陛下,臣告退。”
国王挥手示意法师退下。
待在帐中的太金长老在默默等待巳时的到来,不时问问身边站立的尤他什么时候了。
在听到尤他说还有两柱香的时间时太金长老道:“怎么这么慢,走,我们出去走走。”
尤他道:“是。”
太金长老看到值岗的士兵东倒西歪,横竖睡了一地,没有一点兵样,顿时大怒。朝睡觉的士兵踢了几脚,士兵醒来。
太金长老又到别处去看也是如此,一连看了好几处,每一处都是一样。
太金长老道:“大战在即,尔等如死猪般酣睡。塔洛军团长,把这些士兵给我斩了。”
塔洛军团长道:“长老,大敌当前不宜斩杀士兵。何况他们还是异国士兵。”
太金长老道:“异国士兵怎么了,他们是我花钱大价钱买来的。难道我连处置他们的权利都没有吗。你看看他们一个个东倒西歪,成什么样子。”
塔洛军团长道:“长老,末将绝无此意。”
太金长老道:“那你说这些士兵该如何处置。”
塔洛军团长道:“长老,酣睡士兵不是一个两个,也不是三个五个,而是很多。士兵经过两天一夜的激战人困马乏,他们现在需要休息。”
太金长老道:“休息。不能休息,会贻误战机的,巳时发动进攻。”
塔洛军团长道:“太金长老,三思啊。”
太金长老道:“不要再说了。”
充分燃烧的香灰不含一点杂质,一小节一小节的香灰掉落在香炉中细沙上,摔的粉碎。香灰代表着时间的流逝,岁月的更迭,星辰的交替开始。一根香燃烧没进沙尘,勤劳的仆人点燃一根新的插入香炉。
巳时已到。
太金长老问道:“时间到了吗。”
尤他道:“巳时已到。”
太金长老道:“传令各部开战。”
塔洛军团长无奈道:“是。”
猃狁发动了第二攻进攻,大部分的士兵带着睡意迷迷糊糊地上了战场,毫无战斗力。
谷梁将军见此状况放松了许多,但他不清楚猃狁的战斗力为什么会降低。他有些心神不宁,想到这难道会是敌人的奸计,故意这么做的。可是这么做对他们并没有好处,可这又是为什么呢?
塔洛军团长知道士兵每日每夜训练得不到很好地休息又进过两天一夜的激战,早已疲惫不堪那还能再战。他接到进攻命令后派出少量士兵去佯攻。
塔洛军团长回到帐道:“太金长老,下令撤军吧。士兵疲惫无心应战,战斗力大大下降。”
坐在座椅上的太金长老拿起桌上地图和一些其他的东西朝塔洛军团长扔去怒道:“撤军,混账东西。你身为主将怎能说出如此有损军威的话,该当何罪。”
塔洛军团长道:“长老息怒,近来士兵天天操练再加上两天一夜的激战早已疲惫不堪,才会导致战斗力下降的。末将认为撤军为上,修养生息日后再战。”
太金长老道:“来人,把他给我拉出去仗着四十。”
爱囚卓远道:“长老息怒,卑职认为塔洛军团长所言在理。再说塔洛军团长是主将,打了塔洛军团长恐怕不好,恳请长老收回成命。”
太金长老道:“你们的意思本长老错了,次尹大人你说呢。”
次尹大人道:“长老,卑职认为,卑职认为塔洛军团长和上尹大人说的有理。”
太金长老道:“反了,你们想干什么。造反吗。”
上尹大人,次尹大人,上吕大人等数位大人和将军下跪道:“恳请长老收回成命。”
太金长老道:“你们这是干什么!你们这是干什么!”
战场上的士兵且战且退,不到半个时辰败下。
无精打采,吊儿郎当士兵说着庸散的闲话回来了。帐篷只能阻挡风雪,不能隔音。在帐篷中的人听的一清二楚,尤他先走出帐门查看了一眼。
太金长老道:“何人喧哗。”
尤他道:“长老,士兵回来了。”
太金长老道:“废物,一群废物。”起身离开。
敌人不战而退,谷梁将军命令各部加固防御工事,昼夜巡逻,防止再次突袭。
夜晚地星星没有出现,月亮也没有赏光。我想他们两个一定是手拉手去太阳家串门了。
去报信的士兵摸着天黑,跑着跑着天就亮了。
早朝的时间也到了。
三阶宫里的大臣自觉的走在去往朝堂的最后几步。最后跨过那道不足三十寸的红色门槛。
方总管道:“有事早奏,无事退朝。”
穆王道:“陛下,臣有一事。”
国王道:“兄长何事。”
穆王道:“陛下,臣想为父王守孝三年。守孝期间卸任一切官职,不参与任何朝政。往陛下恩准。”
朝堂上的大人听了,不用说也明白其中的道理。皇家的斗争无群无尽,你死我活历来都是这样。司空见惯,见怪不怪。可是这一回,他们还真是感到奇怪。皇子主动提出守孝,卸任一切官职,不参与任何朝政,倒是有史以来第一次听说。
朝堂上的大人还明白一个道理新官上任三把火,更何况是刚刚换了一个皇帝。谁都不想点火,谁也更不想被火烧着。
朝堂鸦雀无声,死一般沉寂。
勇敢的蒲大人就像那单身救主的赵云一样冒众大臣不敢冒之险遒劲有力的开口道:“陛下,臣以为穆王此举开我洛汗克王国之先例,实属不易且有君子之范,百善孝为先,应当准奏。”
蒲大人的话弦外有音,他这是在辱骂皇上是小人,不知道孝道,墨守成规。
陛下像是被噎了一下,脸色铁青道:“准奏。”
穆王道:“谢陛下。”
“八百急文,速呈陛下。”送信人急切道。
朝堂外值岗士兵接过信转身走进迈过门槛道:“陛下,前方军营发来八百里急文。”
方总管呈给陛下。
陛下看后道:“中部守军丢失全部占领之地,已退守到边疆。”把文函摔在地上。
陛下右手卡在额头虎口全开低低道:“退朝。”
方总管道:“退朝。”
朝堂又一次散去,各位大人再次跨出红色的不足三十寸的门槛。
御书房里的陛下心烦气躁,越想越气一怒之下用两只胳膊横扫桌面,桌上所有的物件都推到地下,桌面干干净净,该摔碎的东西都已摔碎,该暴露的秘密以经暴露。
《邪种》再次出现。
陛下看到一本异样的书,拿起书看到书上写着“邪种”二字的书,随便翻看起来,没有看懂。
“来人,传法师见驾,”陛下道。
法师人路过道:“臣叩见陛下。”
陛下道:“这儿有本书你看看。”
法师人路过随便翻看起来,他能认识其中的一些文字,但认识的不多,寥寥无几。也不能读懂其中的含义。但有两个字他是认识的“藏乌”人路过觉得这本书中有这两个字绝对是本好书,心里默念道。
法师人路过道:“陛下,臣才疏学浅,书中的字臣都不认识。陛下,臣有一个不情之请还往陛下答应。”
陛下道:“什么事,说。”
法师人路过道:“陛下,臣想回家一趟。另外臣想和陛下借三十名弓弩手。”
陛下道:“你回家借兵干嘛。”
法师人路过道:“这不是显的我有本事吗。”
陛下道:“家总是要回的,朕准了。快去快回。”
法师人路过道:“谢陛下,臣告退。”
法师人路过穿戴整齐,打扮的漂漂亮亮,骑着高头大马走在前面,后面整齐的跟着三十名弓弩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