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在黑幕降下来那刻成就了月色的美。
南辰倚在窗边,就这样静静的望着天空发呆。回首一看,清怜坐在凉爱床前睡了过去,而花言也撑手桌子上闭眼养神。
他逆着洒下来的月光下,脑海里闪过无数个画面,最后驻足在那个春花崖山头上。
那年,南辰方才六岁。母亲牵着他的小手,在山头散步,看云卷云舒。
“小南辰,以后想做个什么样的人啊!”母亲低下身来,捏着他的鼻子,笑了笑。
“嗯,我以后想要做个游侠,逍遥自在,锄奸扶弱。”小南辰说着,还做着耍剑的手势,看了母亲后,又怯怯的故作乖巧,很是可爱。
“或者,我也可以继承家业的,光复却云风华。”小南辰又扯了扯母亲的衣袖,把手比作发誓的手势。
“嗯,都行,只要你开心就好。不过啊,你要想去浪迹天涯,那要放弃的会更多,你以后一定要想好。”母亲拍了拍他的脑袋,又揽他入怀,一滴眼泪掉下来,砸在他的脸上,是滚烫的温柔。
风让春花在天上飞,地上的人啊追赶着那一抹阳光。
都在求,求光温暖我们的心房。
长夜无眠,如今的慕南辰到是对自己想要的生活动摇了,是去还是留。
他目光灼灼投在桥上,河水映上月光,风来泛起涟漪。
此刻桥上有蓝色轻纱轻扬,是一名女子围着面纱,脚尖点水,哼着歌谣,“碧水涟涟,山门别。红妆十里,长亭恨。……”
凄婉动听,那女子在月色之下犹似天仙,虽掩饰面容,却难遮气质,高贵冷艳却又透出一丝温柔。
南辰眼里一惊,急忙起身,摇了摇花言。
烛光映照在花言脸上,他缓缓睁开眼睛,看着眼前面露焦急的南辰,有些疑惑,“南辰,怎么了,有事吗?”
“花言,你过来看。”南辰拉过花言,两人的目光投向窗外直至小桥上,蓝色锦衣的女子依旧哼着歌谣。
“她是?”花言仔细去看,未有分明。
“花言,你说那个人是不是就是这个村子所要祭拜的人啊,河旁祭祀的小木台说不定就是为那人所设。”南辰翘首以盼看向花言。
而花言也是疑惑,突然屋外的风吹的更甚,有花瓣被吹来,割伤了南辰的脖子,“哎呀!不好。”南辰身子一闪,快速关上了窗门,小小的伤口泛起了一丝红。
“南辰,看来我们又惹上麻烦了。”花言瞧着他那样,不禁一笑。
此刻的清怜,被动静吵醒,一个懒懒的回首,眼里映上他们的身影,“四哥,你们怎么不休息啊!”
“小妹,一会我和南辰要出去一趟,你看护着凉爱要小心。”花言拉起南辰便要出去。
这白清怜匆忙拦住两人。“等等,你们是不是要出去找好吃的,不带我!”
“啊!小狐狸,你想多了。”南辰噗嗤一笑,拍了拍清怜的额头。
突然,一个声音传来,风吹开了屋门,“几位贵客,要来就一起吧!”
三人一同望去,屋外杏花扬满了院子,蓝衣女从小桥之上慢慢走过来,风姿绰约还有点柔弱感。
三人映上去。蓝衣女子抚了抚鬓角的发,站在杏树下面有月光映照。她轻轻的摘下面纱,是一张堪称绝色无双的脸,天上地下唯有此女美的不可方物。
风吹过,她抬眸,看向他们,眼里是极致的温柔。
“原来是恒湘娘娘!”此刻的花言到是解了疑惑,却又有一丝担心。
洛恒湘微微一笑,便实在美艳,“四公子,客气了,我可不是什么娘娘,那个人可没有承认我。”
白蛇仙女洛恒湘,当年洛山的神女,作为一个物品一样被送往白巫仙国和亲,却被太子廷笙在新婚当日丢下,而洛山亡于天灾和人祸。
她就只能成了一个天大的笑话,被封在碧池宫十年,是个很可怜的人。
南辰听了花言的称呼,便也知道了她是廷笙的弃妻,心中竟愤愤不平,这个贺兰廷笙,如此天仙似的妻子都不要,他是要上天吗?也不怪我之前骂他了。
“恒湘姑娘,你这么晚了在这干嘛呢。”南辰往前走了走,习惯的扯出一个好看的笑。
实话说南辰的脸比起恒湘来竟也是毫不逊色。一个是千年难遇的美男子,一个是天上地下都难得的美人。好是养眼。
“南辰少主,恒湘早有听闻,今日一见,果真不凡。我要是说我在赏月你信吗!”洛恒湘眼角挂着笑意,答道。
此刻的清怜在一旁默默倚在花言身边,眼睛微眯,有些困意上头,可看着恒湘的时候总有点难受,心里堵得慌,似乎好像见过她一样。
花言揽了揽清怜,温柔的敲了她的额头,“小妹。”
“四哥,我好像见过她。”清怜越是想,脑袋就有些痛,好像有些沉封的记忆被锁住了。
而洛恒湘侧目瞧了瞧清怜,便轻轻地勾了勾唇角,又说道:“南辰少主,你们这位狐女朋友,我可以带回去吗?”
南辰绕了绕虚发,一脸你觉得呢?真是有点搞笑,“洛恒湘,你开玩笑吧,带走小狐狸,想什么呢。”
天上的星很是稀少,夜云几缕在慢慢的行走,遮挡不住那皎洁的月光。
南辰望了望花言,得意的笑容覆上脸,“花言,我觉得她是在挑战你。”花言紧紧握着清怜的手,眼光漠然,而清怜有些模糊了。
南辰又回过身来,走近恒湘,“你还没说你为什么在幽月村,听说最近村里总是失踪人,不会是你干的吧。”
洛恒湘点了点头,眼里不在留下笑意,她凑近南辰,纤细白皙的手指勾了勾他的下巴说:“失踪的人已经被我杀了,你应该知道啊,纪淮没有告诉你们吗,他来这里是奉命救我出来又顺便复仇的。可是……”
南辰撇下她的手,眼神凶狠,“这村子里的人和你有什么仇,要让他们饱受恐惧的煎熬后在杀害。”话毕,有些急火攻心了,因为南辰的人生观念吧。
这洛恒湘只是摇了摇头,嘴角勾起一抹苦涩的笑容,“果然,世人都是这样,总觉得自己看到的便是真相,不愿再去了解半分。”
风声也吹的寂寂,杏花不停的落下,一个枝头已然成了孤独的枝丫而已,连叶子也不曾流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