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冲?怎么不叫曹操呢?叫曹植曹丕也不错?”石真突然大笑道。
“让两位见笑了,这名字是我祖母给取的,她喜欢,便叫了这个名字。”少年微微一笑,丝毫不介意地说道。
“你祖母可真好玩。”
“她是生意人,没什么文化,只记得有一年,街上来了个说书人,还到了店里去讲呢,她记下了曹冲称象的故事,觉得曹冲甚是聪明,希望我也如此,便取了此名。”少年眉眼间带着笑意,他耐心的解释着,说出了名字的缘由。
“你祖母在何处开店?我怎不知还有这么幽默的人?”
“哦,你们应该是知道的,她就是曹婆婆。”
“就是卖好多小吃的曹婆婆小店?”
“嗯。”
“那你祖父就是会酿二锅头的曹伯伯咯?”
“是的。”
“那以后去那里吃东西能不能打折啊?我跟你说,你祖母做的小吃实在太好吃了,我经常跑来西京买呢!”石真惊喜得不能自己,他像是遇到了一个拯救者一般,仿佛对方的一句准许就可以令他开心到爆炸。
“若是和我一起,肯定是免费的,可若是你们自己去,我祖母那个人小气得很,不会信你们,也不会给你们优惠。”
“真的吗?那你带我们去吃一顿吧!”石真两眼放光,他神采奕奕的样子是王溪亭从未见过的。
“吃什么吃!案子没破不许去吃!”王溪亭低声呵斥道,石真沉浸在食物的诱惑之中无法自拔,被她这么一吓唬,竟然被吓到了。
“溪亭姐,你就让我想想也不行吗?这破案破案的,什么时候是个头啊?这都好几天了,我都没吃过曹婆婆家的麻辣鸭掌,还有砂糖冷元子,还有肉饼……啊!”石真哀号着,委屈不已。
“石真,你再这样小心我不要你,信不信?”王溪亭无奈地指着石真的嘴巴威胁道。
“好啦好啦,我也是说说而已嘛,不会放下案子不顾的。”石真小心翼翼地说道。
“这就好说了嘛。”王溪亭镇住了激动的石真,刚才还舒展些的深色又变得凝重起来,“玩笑归玩笑,我还是担心。”
“姑娘不必担心,顺着方才的思路去查探,说不定就会有所发现。”名叫曹冲的少年安慰道,“况且凶手虽然逃离了一月之久,却不见得他会选择逃亡,他既然位高权重,又如何怕的了这些威胁呢?”
“那如此说来,凶手极有可能还在这里,并且,可能就在朝堂之上。”
少年轻轻点头以示默许。
“那……根据心理画像,凶手该是一个位高权重之人,且会些玄幻之术,懂得如何驯养恶犬,并且,身上该有被大火烧伤的痕迹。”王溪亭一点点地回忆道。
“那在二位的所识之人中,可有如此之人?”少年不禁问道。
“这样的人……”王溪亭思忖着,“若是将这些特点分开来讲,还有符合之人,可若是都合并上,我还真想不出来还会有谁。”
“你对朝中事情也不了解,还是回去问问王大人吧。”石真毫不客气地揭穿道。
“我爹本就反对我探查此案,若是知道我们如今查到了朝中贵臣身上,他即便是知道也断然不会告知于我。况且,他知道此事以后必定会将我封锁在府中,到时候想出来也就没这么容易了?”
王溪亭说着,少年的眼中闪过一丝诧异的光芒,他看着还在担忧的王溪亭,犹豫好久才张口,“如此说来……你就是知府王大人之女,王溪亭?”
“你认得我?”王溪亭也有些惊讶。
“西京谁不知道王大人的爱女,她是出了名的传奇人物,精通各种尸解之术也就罢了,还精通剑术,据说还会琴棋书画,女红诗赋等等,最最重要的是……”少年说的太快,以至于一口气说完后都无法衔接上。
王溪亭瞅着少年略有夸张的描述和兴奋的模样,她好奇地等着他说完最后一句话。
“最主要什么啊?”石真毫不客气地催促道。
“最最重要的是,人们皆言王姑娘长着一双温柔的桃花眼,甚是好看,并且聪慧无比,气质绝佳,是城里众多佳丽都无法相比的!”
王溪亭不由得被他的话逗笑了,她没想到自己这样自由惯了的生活,竟也能够入世人之眼,还传得如此神乎其神,想来自己如何她当然是最了解不过的,这样的说辞未免有些浮夸的成分。
“你这也是从说书人口中听来的吧?哪有那么神?你看,我不就是凡人一个吗?”王溪亭毫不顾及那些口口相传的绝佳形象,在她心中,她就是她,就是如此,是如何都变更不了的。
“哎?你怎么知道?当初说书人讲的时候我还在我祖母的店里,听的一清二楚呢!你就是我一直以来最倾慕的人!没……没想到,在这里遇上了。”少年沉着之气全被激动淹没,眼前的这个兴奋的少年,跟刚刚听到吃的就两眼放光的石真还真的没什么区别。
王溪亭无奈地摇头笑道,“现在看到我真人了,那我就告诉你,我就是一介凡夫俗子,没有什么神通广大的神力,也没有沉鱼落雁的容颜,我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希望你还是能够端正思维,重新认识我吧。”
“不!姑娘就是说书人口中的那样,甚至比他们所言还要出尘。”少年立马辩驳道。
王溪亭看出来了,自己是如何都说不通这个少年了,她无语地低下头,也懒得再解释什么了。
“你还记得吗?当初有一个告示是你亲手所写,就在这里呢!”少年说着,从怀中掏出一张皱褶泛黄的纸,上面的字体确是王溪亭的雅金体无疑。
“这啊,可是我好不容易才得来的,作为对我的一种激励,多年来我一直将它揣在身上,不曾离身。”少年一本正经地说道。
“那洗澡呢?”石真不由得打断,他哈哈大笑地指着曹冲。
“我当然不会弄湿它,我会用干净的衣服包裹起来,洗完之后再放在怀里。”少年得意道。
“呃……服了你了!”石真挥挥手,他没想到这人这么认真。
“这写的可是五年前的案子了,那时你也不过十岁吧。”王溪亭看到纸上的内容,忍不住惊讶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