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说你之前,你能告诉我你相信九天说的那些吗?”张远辰突然这样问到。
“你这是什么意思?”王溪亭瞥了他一眼,“我们府里的人都是我爹层层把关才留下的,更何况这么多年对府里上下事务兢兢业业,他们已然是府里的一份子,若说有什么欺瞒,你觉得我会相信吗?”
“凡事不能全然论断,每个人都是独立的个体,没有什么全盘托出的说法,只是你自己一厢情愿的相信罢了。”张远辰垂眼看着王溪亭说道。
“那你的意思是要我对我们府里的人戒备?”
“防人之心不可无,你这人虽头脑灵活,但戒备心太差,九天跟你说了你就急着要大动声势的去查看,小糖跟你说了一些线索你就完全当做自己人一般信任,这一点上你大可听我说的,绝不会害了你。”
“可我觉得她们不会欺瞒什么的,他们在府中这么多天……怎么会……再说,这样做也对她们没有任何好处不是吗?”
“可是你不觉得有件事情很奇怪吗?”
“什么事?”王溪亭瞪大眼睛问道。
“但凡西京府出一点风波,皇上那边都会被惊动,你不觉得这些未免有些凑巧吗?”
“这些事无非是三城节度使大人做的,他平日里闲来无事自然会派人关注他手下三城的动静,他手下人那么多,要说探查点消息也的确灵通。”
“可是你就没有想过他们的消息又是从哪里的来的吗?西京府向来不在乎什么隐秘,都对外光明正大无所隐瞒,但是即便如此,上下事务也只是从府里开始传播开来,那这又是谁透露出去的呢?以至于可以传到三城节度使,甚至是传到皇上那里?”
王溪亭似乎被说服了一些,她眼神中也流露出一些不安和犹疑。
“我说的这件事希望你能认真考虑一下,也希望之后府里不管出什么事,都尽量可以内化解决,不给歹人机会。”
王溪亭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她的眼神忽然变得有些空洞,像是在极力张望着黑夜里的一些什么东西,却永远看不真切。
“还有,我今晚去了钱氏冥铺,那个地方果然有问题!”张远辰低声说着,但是却显得那么有力。
“怎么回事?真如九天所言?”王溪亭激动的问道。
“九天所讲的只是他偶然间看到的一幕罢了,究竟是怎样的情况他却没来得及看仔细。”
“那这么说,那纸扎真的会流血?”王溪亭抑制住骤然加速的心跳,强加镇定地问道。
“不错,”张远辰看了她一眼,又别过头去站起身来,“只不过都是一些小伎俩,只是……恐怕那钱掌柜的心智有些问题,也不知说出你能否接受的了。”
“我在这些案子和尸体中摸爬滚打了这么多年,什么样的场景也都有领会,你且说便可,不用在意我。”王溪亭立马推掉这份若有似无的关心。
“那尸体之所以会流血,是因为里面布有一些小机关。不知你可对钱氏冥铺的纸扎有何了解,你可曾见过?”
“见过,是普通外形,可能纸质比平常看到的厚一些,可能正是纸质的问题才会比其他店铺里的更受欢迎吧?”
“还有呢?最大的一点不同。”张远辰提示到。
“最大的不同……”王溪亭思索着,“噢,我知道了,钱氏冥铺的纸扎都可以变为灯盏,是可以点亮内里的灯烛的……莫非,这灯烛有什么问题?”
“没错,正是这灯烛上出了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