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频脉冲弹的图纸在三个人的视野中飞速盘旋,坐标以定位,而比起那能传输亿万光年的信号塔来说,脉冲弹的制造过程要简单的多。
作为多巴胺星球宇宙殖民的开拓者,以T打头作为身份象征的特战队员对各种频率脉冲弹的应用了如指掌。
郝星身边的这两个同伴可以轻而易举的制造,并能熟练的使用这一超级安乐死的毁灭性武器。
听着同伴对坐标点的介绍,郝星听的目瞪口呆。
他没想到,所谓的宇宙开拓者,寻找无限宇宙的未来,便是无止境的杀戮过程。
用血铺垫的光年之路,无数的生命瞬间流逝,这便是多巴胺星球联盟引以为傲的宇宙梦想。
真实看到的一切都是肮脏的,听到的,说出来的一切都是美好的,这是什么样一个神奇的多巴胺星球。
可现在是做的时候,一切都是赤裸的,凶残的。
这也是在多巴胺星球上,父亲从来没有给自己讲过的故事。
郝星无法忍受这种残忍的惩罚方式,数十亿无辜的生命,来不及明白发生了什么,瞬间消亡。
想到那些可爱的脸,望着远处萧晓月的笑容,郝星立刻反驳:“不行,不能这样做,我不容许这样的事发生。我们是文明星球,多巴胺星球联盟是和平护卫者,这样做是不对的。”
T1对郝星的仁慈很愤怒,两个人激烈的争吵,瞬间便演化成了战斗。
T1一拳招呼在郝星脸上,砸的他头晕眼花,迷糊中,郝星见同伴攻击自己,瞬间甩出一个手机,他快速穿越空间之门,出来的时候以全身黑甲了。
黑甲胸口位置有个符号,刻着T99的字样。
T1看到这个符号,冷笑:“郝星,想不到你父亲也是退役的特战队员,但愿你不会辜负父亲的纪念甲。
想打架是吧,来,我陪你玩玩。”
说话间,穿过空间之门的T1也换上了黑甲。
两人瞬间纠缠在一起,用速度和力量搏击着对方的耐心,两人似乎打的难解难分,可很快,郝星变了。
他瞬间抛出七个手机,七个空间之门和他一起把T1围了起来。
看到郝星要玩真的,T2连忙大吼:“郝星,你疯了?这样做很危险,你会陷入时间黑洞,窒息而死,快停下来。”
郝星也许没听到T2的警告,他极速穿梭在七个空间之门内,同一时间对T1发起了攻击。
八个人,八个拳头,从八个门内瞬间闪出,同时攻击T1。
而当拳头狠狠砸向T1的瞬间,望着T1那张变形扭曲的脸,郝星也同时看到了另外七个人的脸,那是同样的自己。
他们一样望着自己,冲向自己,瞬间和自己重叠,而也就在这同时,郝星脑海里一片空白,他晕了过去。
再醒来,睁开眼,郝星看到自己躺在一个完全是蓝色的空间世界。
没有天,没有地,没有方位,没有任何东西,脚下踩着的水是蓝色的,头顶有天,能触摸到,是蓝色的,周围有空气,能触摸到,是蓝色的。
伸手到水中,水无下限,是蓝色的,可自己就像走在水面上,马路上,荒野中,感受不到水带来的重力,没有波澜,也没有浮力,就像一面镜子,他就这样踩在深不见底的水面上。
郝星往前走,突然觉得四周蓝色的天,蓝色的空气,正缓慢朝自己靠拢过来。
没有任何物质表达,没有对照物,却很明显,他能感受到周围的存在正在缓慢挤压他的生存空间。
直到郝星伸手可以摸到蓝色的天,左右可以透过蓝色的水触摸到和脚下一样深不见底的水,郝星才慌了。
四周都是水的世界,自己就像被困在一个气泡中,很快,这个气泡就会被完全压缩掉,直到整个气泡和那蓝色的水世界融为一体。
一想到自己会窒息而亡,郝星呼吸变得急促,他心跳加快,快速向前奔跑。
可几乎就在这一瞬间,气泡破裂,四周的蓝色融为一体,他在蓝色的水中挣扎。
水没有浮力,没有重力引导,甚至他的挣扎也没有带起任何波澜。
郝星呼吸急促,他喝了很多水,挣扎越来越苍白,直到耗尽全力,慢慢停止挣扎,他陷入昏迷,心脏停止跳动,似乎死了……
郝星!郝星!我的孩子,快醒来!
郝星,我是父亲,快醒来,你要坚持住,这是幻像,幻像……
幻像……
幻像……
幻像……
瞬间,郝星一声惨叫,猛的睁开双眼,他呼吸急促,惊恐的望着四周,才发现T1和T2正着急的呼唤着他的名字。
见郝星醒了过来,T2连忙给他一杯水,并告诉他:“郝星,你真不要命了。快谢谢你的救命伙计,要不是它,你估计要死在那蓝色时间黑洞了。”
说着,他把一个针管丢给郝星。
郝星纳闷,连忙问:“这是什么?”
被打的鼻青脸肿的T1这会儿凑过来,望着他没好脸色的说:“针的名字很复杂,成分主要是让大脑神精系统恢复正常状态,我们叫它一号针。
可要不是为了队长,我才不想救你的命,你欠我一条命。
记住,针可是要准确穿过瞳孔中央位置,药物才能快速到达大脑神精系统,而且必须准确,机会也只有一次。
真没想到队长那么稳重的人,怎么会生出你这样的疯子。”
郝星被说晕了,这个信息量很大,可眼下,两个人见他醒来,都懒得再去搭理他,各自忙自己的事去了。
郝星坐起来,喝了水,觉得自己恢复的不错,连忙凑到T2面前问:“我的父亲,队长?你能不能说的清楚一点,这到底什么回事。”
T2忙着修改高频脉冲弹的数据,懒得搭理他。
可郝星不愿意放弃,甚至都影响了他的工作,T2只能停下来说:
“那件纪念甲,每个退役的特战队员都有一件。模样一模一样,编号都是T99。
你也知道,T2本身也不是我的名字,我死后,会有新的T2。就那么一回事,你懂的。
可纪念甲里有我和T1的签名,给你刚才做心肺复苏的时候T1发现了它。
你父亲退役前是我们的队长,那时候我们才刚进宇宙特战队,就像你现在一样冲动,笨拙,头脑简单。
郝星,听我一句心里话。没有谁会用这种方式决定一颗星球的未来,可是在生存面前,我们应该有最后的决策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