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哭可谓是翻江倒海,如龙卷风般席卷了一切,直接是海哭石头烂,花凋小草枯,仿佛快乐星球便从此再也没了风景一般。
郝星不知所措,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萧晓月。安慰女人的技巧他一个没有爱情观的人肯定学不来,可面对眼前的泪人儿,似乎有那么一瞬间,望着她那闪光的睫毛,他心动了。
郝星不会安慰女人,只好让她尽情的大哭,而自己,该收拾的收拾,该丢的找个大袋子全部丢弃。
他知道萧晓月是爱干净的,她绝不容许自己家里会乱成这样,而还给她一个干净的家,这也是现在他唯一能够为她做的事。
郝星也郁闷,直到自己进来的时候,憨憨还在沙发角落睡觉。
望着那只战斗力爆炸的狗狗,他真是欲哭无泪。
憨憨的战斗力是为自己设计的,除了自己遭受攻击,它能全力以赴外,在别人眼里,或者和别人呆在一起,它就只是一只会吃喝拉撒睡的傻狗。
傻狗关键时候掉链子,他还真想,与其让萧晓月哭,还不如让憨憨把那个贼狠狠咬上那么一口。
看着萧晓月胳膊上一道道的红色血痕,郝星下决心,今晚就为憨憨升级系统,好让它对萧晓月遭受攻击后也能做出相应的反应。
即便是能亡羊补牢,他也觉得以后肯定不会再有第二次。
萧晓月哭的停不下来,而且裹着床单的她声音越哭越大,郝星看着萧晓月突然抬头望着他哭,心里一阵鸡皮疙瘩,却不知道该如何去安慰她。
为了躲避那恐怖的目光,他只能卖力干活,收拾摔碎的东西,连电视也被郝星拆下来丢垃圾坑去了。
地上没了破碎的物件,又拖了地板,一切似乎恢复了原有的摸样,而此时,萧晓月也不哭了,她哭累了,泪流干了。
她开始干呕,全身颤抖,突然便发出一阵怪叫。
郝星不知道萧晓月这是咋了,看着她不哭了,神精却有了问题,连忙取出一瓶水拧开瓶盖放在她面前。
也许是真的渴了,萧晓月抓起瓶子便咕噜咕噜喝了起来。
能主动喝水,说明没傻。郝星看她情绪慢慢平静了下来,才小心翼翼的问:
“咋了,是不是你那好房东欺负你了?”
在刚才打扫卫生的时候,郝星想来想去,在自己离开的这段时间,也只有萧晓月的房东最有可能,毕竟萧晓月告诉过自己,那会儿房东要来查水表。
而且在这之前,或多或少,萧晓月也提到过房东对自己的猥琐和自己的机智,每次都能化险为夷。
萧晓月泪眼汪汪的望着郝星,嘴巴弯成月亮,用一种世界末日来临的语气说:“郝星,这个月底,可能我们要搬家了。
我在这里都住习惯了。这么多年,我对这个城市很熟悉,可是如果没了这座房子,整个城市我又很害怕,会觉得非常陌生,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你还是走吧,回你老家去也好,自己搬出去住也好,这是你的卡。
也许用不到月底,我也要回老家了。
没了这座房子,这里我也不知道那里还是家,我想家了。”
郝星吃惊。
他没想到,平时一副飞扬跋扈的萧晓月,面对如此简单的问题,却脆弱到想快点逃离这座城市的地步。
快乐星球的女人难道都是话剧大师?
可以分饰很多角色?
比如现在,眼前的萧晓月以不再是过去的她。
就像一只落汤鸡,她以完全没有了生活的激情。
郝星想到这里,不免有点生气的说:“只不过是一个房子而已,哭的你好像要失去全世界一样。大不了,再换一座大的也行,你哭什么?
昨天我还听你给你妈吹牛,说自己怎么了得,怎么混的牛叉的不行。这才过去一天,只是被猪拱了一下,你就变得灰头土脸了?你这……”
“他没有拱我!也没有碰我!我是干净的,清白的!什么都没发生,只是打了一架,我踢了他一脚,这会儿去了医院,恐怕可能半身不遂,再也不能风流了。”
萧晓月起身气愤的解释着,说到最后,却再次颓废烦恼的一屁股坐了下来。
她很发愁,为月底的搬家发愁。说真的,熟悉的城市,可熟悉的只是那几个街角,真的要自己去面对整个城市做出抉择的时候,瞬间,在她脑海里,整个城市却是完全陌生的。
郝星不知道为什么萧晓月会对猪拱这件事如此在意,还非得给自己说个明白。
他实在想不通女人到底在想什么,可现在,他心里以有了解决问题的答案。
那就是,萧晓月不喜欢别墅,也不喜欢大房子,她就喜欢呆在这里,而这里,便是她的家,她的一切,也是她在这座城市存在的唯一证明。
一个如此恋家的女人。
一个换了床就睡不着的女人。
真恐怖。
郝星收拾了东西,又让憨憨助攻,好不容易才安慰萧晓月在伤口上了药,等她平定了情绪,回卧室睡觉的时候,以是凌晨二点了。
郝星对她保证,这件事她不用管了,一定再怎么,也给她找个大房子安稳的住下来。
安慰一个失去情绪控制的女人还真费精力,郝星做完这一切,等往床上那么一躺,不由得瞬间便睡了过去。
程序男的外卖总是准时送达,自从上次刁难过他之后,程序男好像忘记了过去发生了什么,对他的存在就像空气,就好像过去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
郝星偷偷望着他的电脑,觉得一切都还是原地打转,快乐星球的科技如此落后,而且还自己给自己画了一个特定的圈。
他们在圈里蹦哒,在圈里跳舞,在圈里思考一切,却永远也不会想着去打破这个圈,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郝星摇摇头,放了快递便利索的出了程序男住的地方。
他今天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在一个不知名的街口,没人的地道,他连接上网络,黑进了王刚公司的内部网络系统。
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王刚虽然暗渡陈仓,草船借箭,可这十八般武艺下来,也总有一个着落的地方。
王刚不管是耍什么花招,想什么瞒天过海的办法,可这一直做假账,一点点偷钱的证据怕是跑不了了。
郝星看到王刚公司那永远滴水的水龙头,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不怕贼光顾,就怕贼惦记。现在他惦记上了这个矮冬瓜,也算他倒霉。心里一阵盘算,郝星有了主义。
第二天,一大早,城市的早报,网页,新闻媒体,各种自媒体,人们对现实的不满,对生活的压力,那种自己不好,也不想让任何人过得好的心态彻底招呼给了王刚。
王刚公司偷税的消息瞬间在全网络上满天飞,甚至街口遛狗的大妈也在自己的社交账号上转发了这一全城震惊的消息。
就像瞬间一座山压了下来,不等王刚爬起来去反抗,山以压的他只能完全妥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