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亦寒右手在她手上轻握了下示意她不要再说,然后很有诚意地缓缓说道:“老前辈请放心,我们会尽力帮你找小黑。”
“小丫头,你有没有兴趣跟老夫学巫术,看你刚才的招式应该也是偷练的吧。”云亓子见他答应帮忙找蛇,话峰一转,捏着胡须笑眯眯地看着云初阳。
“算了吧,我对这种玩意一点兴趣都没有。”云初阳想也不想直接拒绝,这种装神弄鬼的东西,她是真的不感冒。而且会巫术的人似乎都要和蛇打交道,那她就更不要学了!
“你不用这么快拒绝我,哪天想学了,老夫随时欢迎。”被她一口拒绝,云亓子也不恼,仍然是笑眯眯的。
“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云初阳干笑两声,轻扯了下身边男子的衣袖,示意他赶快说几句话走人。
“老前辈,我们就此告辞。”封亦寒对他拱了拱手,应承道,“有小黑的消息,在下会派人通知你。”
“嗯。”云亓子应了一声,拍了拍大白蟒的身躯,道,“小白,送他们下山吧。”
大白蟒的两颗脑袋同时点了两下,转身朝他身后的方向游去,原本那里是雾气缭绕的悬崖,而它游过之处雾气便散尽,下山的那条小道渐渐显露出来。
告别了云亓子,他们俩追随着大蟒蛇下了山。
没想到他们的马居然还在原处,悠闲地吃着地上的青草。两人翻身上马,一路疾驰往客栈而去。
两人回到客栈已是第二天正午,清风正在门口候着,见他们回来赶忙上前道:“少主,您可算回来了,我看那小孩快扛不住了!”
云初阳下马后,把缰绳丢给一旁的伙计,关切地询问道:“他怎么样了?快带我过去!”
清风看了眼她又望向自家少主,见封亦寒点头,他便在前头引路,三人一同上了楼客房。
“吩咐厨房烧热水!”入得室内,封亦寒对清风说了几句,走到床前,抬手搭上小男孩的脉门,诊了片刻,对云初阳道,“把返生果给我。”
云初阳看着枕边昏迷中的小男孩,原本白皙粉嫩的小脸几近紫黑,眉头蹙起,放在床沿的小手紧攥成拳,很显然正在饱受毒性的煎熬。她连忙将采到的两枚绿果递过去。
“一颗足矣。”封亦寒从她手中拿过一颗返生果,又对她说道,“水!”云初阳转身从茶壶里倒了一杯水递给他,他接过水杯将手里的果子轻轻一捏,碧绿色的汁液便从果子里溢出滴入水杯当中,“把他扶起来。”
云初阳将被子掀开,把小男孩从里面抱出来。封亦寒单手捏着他的小脸让他张开了嘴巴,然后便将杯子里的绿色液体全部灌进他的嘴里。
不一会儿,客栈里的伙计便抬了个大木桶进来,将木桶里倒满了热水。整个房间里顿时雾气腾腾,其中还带着淡淡的药香味。
“你把他的衣服脱了,放在水里泡两三个时辰,就没事了。”封亦寒站起身,拿起桌上的帕子拭了拭手,便打算离开。
见他要走,云初阳将怀里的小男孩放回床上,站起身紧张地问:“阿寒,你要去哪儿?”
“本少还有些事情要处理,等这个小鬼醒来之后会有人送你们回王府,你我成亲之事恐怕要延后些时日。”封亦寒看她皱眉不语,抬手抚过她的脸颊,勾唇笑道,“放心,本少不会赖账。不过,本少却会吃醋,你还是尽快休了夜宸吧。”
“我……”云初阳被他这半调笑的话说得耳根一热,咬着唇道,“我知道,如果不是突然出了这个状况,恐怕我和瑞王府已经没有关系了。”说完才发觉这话显得自己太心急了,脸面不由又是一红。
“不过夜宸也不是个易相与的主,你自己小心,别吃了亏。”他上前一步,俯身与她对视着,两个距离极近,云初阳感觉到他鼻尖抵着自己的,温湿的气息喷在她的脸上,她绷着身体不敢动,睁大眼睛盯着眼前俊美无俦的男子,只感觉自己血管内的血液快要达到沸点了。
她在心里暗恼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样矫情了,在21世纪什么样开放的事情没有见过,现在不过是亲密一点的接触,她居然就紧张到这种地步!
“好、好的,我会小心的。”她慌乱地想别过脸,谁知动作幅度有点大,嘴唇在他的薄唇上轻轻擦过,“对、对不起,我……我……”
男子食指在她鼻尖一点,好看的桃花眼中带着几分蛊惑:“占便宜的是本少,你道歉作什么。”
在门外站了许久的清风忍不住轻咳一声,开口提醒道:“少主,马车已经备好,何时出发?”
得知有第三个人在场,云初阳大窘,俏脸瞬间变得通红,顺手推了他一把:“你快点走吧,王府的事我能应付。”在她心里,已经认定了这个阿寒就是前世的阿寒,所以此时心里是既害羞又甜蜜的,想到只要恢复自由身就可以跟他在一起,她也不禁有些期待早点回王府见夜宸了。
看着她脸上浮起的淡淡红晕,男子心情竟也莫名的大好,不由笑应了一声,然后便离开了。
云初阳将昏迷的小男孩抱出被窝,帮他把身上的衣服脱去,然后将他放入装着草药水的大木桶里。这个小鬼看上去瘦小,体重倒一点儿也不轻,等把他光滑滑地放入浴桶,她也差不多快累趴了。摸了摸空空如也的肚子,她关上房门径自下楼点了些酒菜。
吃饭的时候,她总感觉旁边似乎有人在暗暗观察自己。眼角余光朝旁边一扫,发现隔壁的桌子上坐着的女子身穿黑色长袍,脸上带着黑斗笠,俨然就是那次来客栈时遇到的人。虽然看不清楚她的神色,可云初阳却知道这个黑衣女子一直在打量她,而且目光很不友善。
她想了片刻,替自己倒了一杯酒,朝她那桌走过去:“这位姑娘,我们认识吗?”
黑衣女子扫了她一眼,没吭声,低头若无其事地吃着菜。
见她不理睬自己,云初阳倒也不恼,自顾自在她旁边的座位坐了下来:“还是说我们以前有过结?”尽管看不见她的视线,但云初阳就是能预感到这个女人对自己的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