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尤西斯总能给我带来惊喜。他今天竟能咿咿呀呀地读着那些赞美奥丁的诗句,有时他甚至要求我一遍又一遍地给他讲讲战神提尔和巨狼芬里厄的故事,我讶异于他那浓浓的求知欲和探索欲,可能是遗传了我,这一点她的母亲深信不疑。
尽管很累,但我依旧享受着这身为父亲的难得的幸福。因为那枚戒指的缘故,我们的生活相当阔绰,所以对我而言扶养尤西斯和亚历克斯问题并不大,但每次我望着蹒跚学步的亚历克斯时,心里总回想起玛奇朵?薇拉的遭遇。
她只是一个因我而受到连累的普通人,我满是忏悔。
我已经明白戒指的命运无法改变,但至少别伤害到我的尤西斯。尤西斯的未来应当是自由而光明的,远离魔法和神明。对,绝不能让尤西斯继承这枚戒指。
那位大人告诉我——我仍未知道他是哪位神明——戒指是会选择主人。它们会思考,它们会通过所谓的『无法逃避』的命运去选择它们的主人,一代又一代。
但如果,它的下一代主人是个彻头彻尾的废物,它还会认同吗?
毫无疑问,戒指认可强者。
我曾经可以保护所有人,可惜我一开始就站错了队伍,而现在我只想保护我的家人。
我开始无端地训斥尤西斯,我不停地否定他的一切成果,但每当他那双噙满泪水的大眼睛困惑地看着我时,我……我只得加大力度,将我对尤西斯那压抑的父爱和愧疚发泄似地倾注到亚历克斯。
我的不公平对待让人不解,有时候妻子也会难过地问道:“究竟谁才是你的儿子,弗达尔?”
究竟谁是我的儿子?我只能沉默不语。我想我已经丧失了身为父亲的资格。
终于,在尤西斯五岁那年,他失去了笑容。打那以后,我再也没见过他的微笑,也再也没有听过他叫我一声父亲。
随着时间流逝,亚历克斯越来越优秀,在新一代的后辈中,他成了佼佼者,这也算是弥补了我对玛奇朵的愧疚。
可我的尤西斯……至少他是安全的。虽然带有私心,但我仍希望亚历克斯能从我手中继承这枚被诅咒的戒指,我想这对他的复仇也是有用的。
我打算再过几年就告诉亚历克斯关于他身世的故事,如果我还有未来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