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奇怪的枝条,应该是另一种植物,它寄生在了大树上。
织云雀飞到了这个枝条上,在缝隙里钻来钻去。
过了很久,它才飞了下来,嘴里叼着一个果子,飞到了草根张手上。
它把果子放到草根张手上,就展翅飞走了。
草根张和李春萍看着它,一直飞到了另一座山顶,消失在了云霞中。
“这个果子,是给你的,”李春萍拿起果子来,看了看说。
“春萍,你的头发!”草根张抬起手,摸了下李春萍的头。
“我的头发怎么了?”李春萍也抬起手,摸了下自己的头发,“哇,好像特别柔顺了!”
“是啊,乌黑油亮呢,”草根张说。
以前李春萍最不满意的,就是她的头发,有些暗黄,还有些干枯。
“这颗果子太神奇了,你也赶紧吃了吧,”李春萍抢过来,就要帮草根张砸开。
草根张拿了回去,“还是留给更需要的人吧,”他把果子装进了兜里。
他们沿着原路,往回走。
到山下时,采了满满一篓草药。
最让他们高兴的,是采了一大包香草的种子。
来的时候,只顾追织云雀了,竟然没发现,就在来的路上,有一大片香草。
回到学校,草根张背着药筐,直接上了宿舍的楼顶。
他推开天台的门,就听到“哇哇”两声惊叫。
两个抱在一起的人,弹簧般分开了。
竟然是高雅和杨倩倩,抱在一起亲嘴儿。
草根张从背上卸下药筐,笑着说:“倩倩,你也不怕他一嘴毛,该是怪扎得慌。”
高雅走过来,扒翻着药筐,“大哥,你太不厚道了,自己偷跑不说,还又来冲人家好事。”
杨倩倩羞得满脸通红,低着头,要往楼下去。
草根张喊住了她,抓了一把香草种子,放到了杨倩倩手里,“这个带在身上,既驱邪,又健身。”
高雅阴阳怪气地说:“大哥,你总这么讨好女同学,小心挨黑砖。”
草根张向杨倩倩伸出手,“还给我吧,,免得我挨了黑砖。”
高雅推回了草根张的手,又抓了把香草种子,装进了杨倩倩兜里,“给就给了,哪有往回要的。”
杨倩倩低着头,笑眯眯地走了。
高雅帮着草根张,从筐里往外拿草药,“吴大姐今天来找你了,她说那个姚主任,老是过去找事儿。”
晒完草药,草根张到了医院。
没进病房,就听到姚主任在说:“这个创面,总在流水,应该是感染了吧。”
“用我的药膏,创面就是要保持湿润的,”草根张迈步进了病房。
“这个样子,还能愈合吗?”姚主任问。
“明天就会愈合,”草根张拿出果仁,递到了小表弟嘴边,“来,吃个开心果。”
“真香啊!”小表弟伸出手,把果仁接了过去。
“明天要是长不好呢?”姚主任问。
“长不好,我就认输了,”草根张平静地说。
小表弟拿着果仁,闻了一会,又看了一会,才把果仁放进嘴里,吃了下去。
吴翠莲端着饭菜,从外面走进来,“什么东西啊,这么香的味儿?”
小表弟抬起头,“你来闻闻我的嘴。”
姚主任背着手,边往外走边说:“明天一早,我就会来查房。”
去食堂的路上,王富强截住了罗志森,“不能白拿我的钱,赶紧还给我!”
罗志森一把推开了他,“以后你离我远点。”
王富强扯住了罗志森,两个人扭打在了一起。
在地上打了几个滚后,罗志森骑在了王富强身上。
他抡起拳头,照准王富强的大脸,连砸了十几拳。
王富强口鼻流血,躺在那里,一动不动了。
打累了,罗志森冷静下来,探手到王富强口鼻,还好,喘着气呢。
罗志森爬起来,踢了踢他的头,“少装死,老子忘了告诉你,我可是个武僧。”
罗志森扬长而去,奔食堂吃饭了。
王富强爬起来,吐出了嘴里的血,恶狠狠地骂:“他娘的,连假和尚都骑老子头上了,都是这个草根张害的!”
王富强推着自行车,一脚踹开了自家院门。
他把车子一推,横在了院当中,“呜呜”哭着,向堂屋走去。
他未过门的媳妇,正坐在他爹腿上,和他爹说悄悄话儿。
听到动静,一下子跳了起来,慌乱地拽着衣角。
“怎么了,富强?”她拉开了门。
“你怎么在这里?”王富强止住了哭声。
王世贵站了起来,“你不在家,多亏你媳妇,来陪我们老两口呢。”
“我不想上学了,”王富强张开了大嘴,又哭起来。
王世贵这才注意到,儿子脸上,青一块,紫一块,全是伤。
“哪个王八蛋,敢这么打你?”王世贵摸着儿子的脸,心疼得直吸气。
“都怨草根张,没他撑腰,谁敢打我啊!”王富强抹了把脸上的泪。
“再不好好治治他,这小子要成精了!”王世贵咬牙切齿地说。
外面有人咳嗽了一声,张一针迈着沉重的步子,走了进来。
“秀莲,还没过门呢,就天天住在婆家了。”
“老张,你这叫什么话,这里才是孩子的家嘛,”王世贵狠狠剜了眼张一针。
“富强,这脸是怎么了?”张一针眯着眼,看着王富强青紫的脸。
“这个你就别问了,回去拿几盒跌打丸吧,”王世贵摆摆手,往外赶张一针。
“村长,有个重要的事,我想问问你呢,”张一针说,“这事儿,关系到草根张。”
“啥事儿?”王世贵瞪大了眼。
“就是山上的那个道观,是不是占的咱村的地?”
王世贵想了会说:“我得问问会计。”
“听说那个老道不在了,”张一针咽了口唾沫,“如果是咱村的地,就把道观收过来。”
“那么个破庙,有啥用?”王世贵瞪大了眼,“连个像样的路都没有,你要去烧香啊?”
张一针诡秘地笑了,“你没见草根张,一回村来,就往那里跑嘛。”
王世贵点点头,“这个破庙,肯定有名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