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情里,郭蓉是南平侯府千娇万宠大小姐,长的大气疏朗,人见人爱,情商极高,还是太后娘娘眼前红人;现在萧知悠腹中不管是不是郭蓉,都注定剧情里“女主角”的家庭已经改变。剧情可变,一点风向就可能造成新的岔路,这一刻,萧知意对未来多了信心。
连被剧情裹挟的恐惧都消散不少。
萧知悠急急的说:“如果打掉这个孩子,能恢复原样吗?”
“你腹中元气充沛,这孩子多半不凡,既是与你有母亲与子女缘分,总归与家人商量之后再作打算。”法然善意劝道。
“这孩子不凡,可是我本来可以去当仙人的,呵呵呵......”萧知悠固然从自己清晰梦境里知道孩子不凡,可是眼睁睁看可以当仙人机会跑走,萧知悠心如刀绞。
孩子命格贵重是好,可哪有自己贵好呢?
法然不忍萧知悠对孩子怀着怨气,便耐心说:“和这孩子无关,你知道便是没有这孩子,也去不得了。”
萧知悠现下强忍着颤抖的身体,微微颤着说:“都怪郭康,呜呜呜......这个孩子,这个孩子.......”
法然见过萧知悠便知天机阁批语里线索其一便是这位长孙女,如今见其人其事,便对其腹中孩子多了些留意。只事在人为,很是不必对未出生孩子心怀怨气。
萧知意听得事情如此展开,虽是有些不厚道,还是想说一个字:妙。
缘分,妙不可言!
萧知悠咬咬唇,猛地抬起头来,:“意意,你嫁给我表哥吧,孩子很是不凡,将来会泽被天下,孩子给你,让我去当仙人好不好?”
萧知意在座位上稳稳坐着,沉默,沉默是此刻的你我——
法然看萧知悠此番模样,知她心气高傲,必是不能忍受,恐自己和萧知意走后,这里出什么不得体的事项,怎好对萧大和萧大媳妇交待。
转脸对萧知意说:“知意安排可靠的人去萧宅报信,叫你伯父伯母来。”
先前从萧栈那里知道三房在此地留有几个心腹仆从,法然这下吩咐萧知意,倒也便宜。
萧知意乖乖点头应是,指指门外,对法然说:“我下去传话了啊?”
时下注重男女大防,萧知意恐法然觉得不便,故有此问,法然人老成精,且当己身是与萧宽同辈,只把萧知悠当作孙辈来看,便颔首叫萧知意自去。
萧知悠见萧知意往外走,顾不得在意三房竟然敢安排大房的人,只想央求法然同意带她去修界。至于灵根消散,一定有办法的,不是吗?在父亲、母亲面前,只要撒撒娇或是好好表现总能得到想要的,姨母江氏和表哥也是如此,萧知悠觉得合该是所有人都宠着自己的。
江氏来的匆匆,萧瑚从官署告了价,骑马匆匆来此,两人前后脚到了庵堂门口,静云师太亲领着两人往萧知悠禅房走来。
待了解了情况,萧瑚气的站起来,指着萧知悠,直喊“逆女,逆女,我没有你这样的女儿。”要不是顾忌到法然在此,许是会上手打人。
江氏看萧瑚气极,不敢在他气头上做什么,只搂着萧知悠抹泪。
法然见一家子闹哄哄的没个主意,便说:“行了,叫你们来是商量怎么办,不是发火的。”
众人没来之前,萧知悠在法然面前苦苦哀求,说萧宽在时如何疼爱自己之类的话,说若是祖父还在,必是为此伤怀。畏惧法然气势,萧知悠并不敢过分,只敢软语相求。
法然虽不会带她去修界,却不厌烦萧知悠哀求,人往高处走并没有错。虽有利用旧友之嫌疑,却也是努力为自己谋求生路,总归是个孩子,现怀了孕,也有父母教养不力的原因,并不会一味苛责。
江氏一味嘤嘤哭泣,不肯拿个主意,萧知悠揣度父亲脸色,也低头哀哀,萧瑚觉得丢人的紧,在法然面前丢人,就像是在亡父面前丢人一般。
法然看着此番景象,不由拿出个长辈样子,问道:“大郎媳妇,你来的时候可带了医者?”
江氏本在抹泪,闻言哽咽着柔柔回话:“带了的。”
法然看江氏与萧知悠母女二人相似的神态动作,移了视线对着萧瑚说:“带那医者来诊脉,月份还小,叫你们知道也是早做打算的意思。”
待医者暗暗诊了脉,说月份还小,将将一月。
屋里众人重又落座。萧瑚抹了一把脸说:“与郭康绝了来往,孩子打掉,安心住在庵里,成了如今模样也是为父没教好你,你的生计不必担心,往后为父养着,等为父故去,你兄长杨哥儿养着。”
江氏还是在哭泣,口中偶尔出来几声:“苦命的女儿呀,我悠悠知错了。”
萧知悠被江氏提醒,泪眼朦胧的起身,柔柔的跪在萧瑚脚前说:“爹爹知悠知错了。”
萧瑚虽心痛娇宠长大的女儿成了如此不自重模样,可看她哭成泪人一般,说知错,心就柔软下来,到底是疼宠着长大的孩子呀。
看向法然说:“大师,让您见笑了,我领这逆女回家,一定好好管教。”
江氏和萧知悠听得萧瑚出声,暗喜,面上悲戚模样。
法然看萧瑚拎不清,该护的时候不护,该教的时候不教,冷声说:“神佛都教不好,你能教好。”
大抵是没想到法然出声发对,萧瑚讷讷的说:“大师,这也是顾忌萧家名声。”
“萧家名声,什么名声,就是犯了错只要再犯个错儿就抵消,教也不教,你萧家真是极好的名声。”法然看着萧瑚这么说,心下失望。
萧瑚没想到这位法然大师如(不)此(给)犀(面)利(子),只硬着颈子说:“那您说怎么办?”
法然却是绝没有干涉别人的意思,更何况萧知悠腹内孩子明显有几分不凡,自己更不会妄加干涉,也叫萧栈父子不要干涉,徒增因果。
转头看向默默站在身侧的萧知意说:“你堂姐是因着算计你来了庵堂,要从庵堂出来,必是得问过你父你兄意见,现你父你兄不在此处,爷爷只问问你的意见。”
边说着,便悄悄在桌上写了个“术”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