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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业火莲花

万里山河,纤毫在目。移山填海,弹指一瞬。

灵释天枯坐达摩地数千年,剖析分解万里气运,早已与天地融合,自成一方天地神灵。

灵气走向无影无形,若是得道之人用心细看,也能看到层层叠叠,丝丝缕缕,薄如云海,细如丝线的轨迹。

条条缥缈轨迹,就像是织机上的丝线一般,错综复杂,牵连交织,却也有着踪迹可寻!

若是将这数百万里方圆,比喻成一台织机,那这台织机,就掌握在佛主灵释天手中!

只是如今又有不同了!

一年以来,数股磅礴强大的气息接连而至,潜伏达摩地周边。每股气息都意味着一个绝世强者的降临,他们将灵释天围困当中,长达一年,一直都在做着一件事…抽丝剥茧!

双方对峙一年,灵释天没有出手,还任由他们斩断天地灵气与自己的丝缕牵连,缘由其实很简单,尽可能的争取时间。坐下弟子,佛国子民的外迁远离,都需要这些时间。

面对强敌,靠着天地气运支撑,灵释天或许还有机会自保逃生。若是天地气运被对方抽离,哪怕只是一半。那么此消彼长,即便你是世尊佛陀,一方天地神灵,也难逃灰飞烟灭的下场。

博弈刚刚开始,便已注定了灵释天十死无生的结束!

大劫将至!整个佛国净土,灵气已被扰乱;剥离半数!那些绝世强者,不再受到天地的强烈压制,靠近烂陀罗山千里之内!

一头赤龙腾空,来到高空,身躯已至数千仗,龙须飘摇,鬃发飞扬。怒目瞪眼,望向烂陀罗山。

赤龙呲嘴獠牙,口吐人言道:“灵释天!你不从灵天号令,意欲割裂自我。又与人族媾和,背弃灵族。犯下弥天大罪,种下滔天恶果,今日当有此劫!你可认罪伏诛?”

灵释天双手合十,缓缓升空与恶龙对峙,说道:“我念苍生,苍生念我!灵族是苍生,人族是苍生,我亦是苍生。什么是罪过,什么是恶果?”

“冥顽不灵,死不足惜!”恶龙俯视灵释天,环绕游曳不停。

“灵敖!你嘴巴不灵光,怎么说得过这死秃驴?”人未到声先来,随后才是灵柳悠忽而至,搔首弄姿的道:“和尚,千年不曾相见,你也不知来寻我,真让奴家好生想念!”

“阿弥陀佛!千年不见,施主臆症愈发严重,癫狂疯魔,不得自我。不如让老僧诵经一段,为施主平息魔念?”灵释天颔首合十道:

“哈哈…哈!我疯魔,我愿意!哪需你这臭和尚帮忙?”灵柳前俯后仰,捧腹大笑。突然…笑声戛然而止,她直起腰来,笑脸邪魅,重回妩媚状道:“差点忘了,你就快是个死和尚了!唉…你说你自身都难保了,还护着你那些徒子徒孙干嘛?那些小崽子也是无情无义,跑得怕是没剩下几个了?哼…不知尊师重道的孽徒…都该死!姐姐我这些天忙里偷闲,倒是帮你捉了几个来尝尝。你也不用谢我。”

“嗯…其实味道还不错!”灵柳舔了舔嘴唇,又摸了摸肚子。

一旁的赤龙窃笑,露出森森獠牙!

灵释天无悲无喜说道:“阿弥陀佛,世人尊我为佛,自当以死庇佑!众生中来,众生中去,还要谢过施主,送我坐下弟子早生极乐,往生我佛!”

“放心!放心!等你死后,我会把他们都找出来,早生极乐的!”灵柳回味无穷的道:

“南无阿弥陀佛!”灵释天诵念:

“阿弥陀佛,阿弥陀佛,整天念这一句就不累吗?我说和尚啊!你看我这个样子,能成佛吗?”灵柳叉腰挺胸:

无形天地间,一股磅礴气运蹦散!

灵释天身后巍峨法相,瞬间暴涨至三千余仗,一改大慈大悲相,为金刚怒目状!

灵释天沉声道:“众生皆可成佛,唯有难易之别!”

佛音恢宏,蕴含无边法力,惊退魑魅魍魉!

烂陀罗山脚下,无数幽暗魅影从地底飞窜而出,虚无缥缈,激射空中合为一体,幻化出一个女子影像来!

女子无形无相,似梦似幻,却又无比真实。

女子身姿容貌,因人而异,所见各有不同,皆来自于个人心思所想,心念所向,可以是美女恶鬼,也可以是亲人仇敌。

千姿百态,无相天魔…灵梦影!

“好好好!好个众生皆可成佛,今天就杀了你这个假和尚,好让我来当当这个佛祖!”

灵柳话音刚落,只见漫天柳叶刀刃凭空突现,成铺天盖地之势,飞旋袭向佛陀法相!灵柳化身一柄幽绿狭刀,夹杂漫天刀刃中,直取灵释天头颅!

四方皆动,千丈巨狼奋力前扑,扑向灵释天。

一个驼背老者踏空而来,满脸脓疮形容丑陋,浑身蚊蝇缠绕,手持拐杖重击地面。

一个袒胸露乳,满面虬髯的汉子,肩扛鬼头大刀,飘忽而至。

一只九头妖禽,浴火而来,带起一线霞光!

一个红唇白面的书生,突兀凌空,妖冶一笑,露出尖锐犬齿!

一滩黑水,无形无态,黑布一般掠过地面,留下一片污浊,草木不存!

灵儿大袖飘摇,忽咻而至!感觉索然无味,蹲在空中…挖鼻屎!心想:杀个和尚,要得了这么多人嘛?

灵释天缓缓升空,融入身后恢弘法相中!

法相端坐莲花台,结无畏印,单掌伸出,一道屏障从掌心扩散,漫天飞刃停滞不前。另一手轻轻一挥,拍飞扑来的巨狼,白烟升腾,滋滋作响,巨狼腿部皮肉溃烂,重重摔落在地,摧倒一大片寺庙。站起身来,龇牙咧嘴望向佛陀法相,顷刻间伤势愈合!

佛陀颔首,眼露金光,一道万字法印从眉心激射而出。法印旋转,佛光大炽,迎向灵柳所化幽刀。

幽刀路线诡异,飘忽不定,轻易破开屏障。法印命中刀尖,绽放一点刺眼亮光,幽刀停滞不过一瞬,万字法印蹦碎四散。

法相伸出的手,轻轻下按,漫天飞刃尽数溃散。腾出手来,法相双手合掌拍击当中幽刀。幽刀躲闪不急,被巨大佛掌拍了个正着。

嗡嗡…刀身颤鸣,掌心幽光大放!

一抹幽绿抽出掌心,退回高空化为灵柳模样。发丝散乱,身姿狼狈,随手抹掉唇角血液,冷眼看向当中法相!

双掌自然分开,法相左掌,掌心留下一道光口,佛光七彩,从中倾泻,如瀑布悬挂掌心,愈合缓慢!

同一时间,又有千丈赤龙游曳法相背后,血口大张,獠牙森森,如游龙吞珠之势,当头冲撞法相。

一轮烈日贯空,九头火鸟旋绕法相飞舞不休,打造出一副火焰牢笼,升至上空,九头齐出,九喙啄顶!

丑陋老者,手中拐杖杵地不停,大地震颤,无数蛇虫鼠蚁冬日惊醒,铺天盖地,席卷法相。无视火鸟烈焰,一时间遮天蔽日,黯淡无光,虫云黑茧,将法相包裹,撕咬屏障,腐蚀佛光!

一弯月牙刀芒,携风带雷,无坚不摧,在地面划出一道深邃沟壑,以开天裂地之势,直取法相!

法相置于当中,光芒大发,幻化出三头六臂。屈指拂耳一弹,一对耳环急急飞出,套住赤龙颈腹。伸手一招,招来一座数千丈石山,将巨龙镇压!

伸手一拨,以毁去一臂的代价,一手拨开凌厉刀芒。

口中声声禅唱,佛音滚滚,如浪如潮。身上五彩袈裟炫目,霞光阵阵,袈裟法印脱落,撑开火焰牢笼,配合滚滚佛音禅唱,涤荡满目虫云,虫茧化为黑灰铺叠满地!

剩余佛手跃过头顶,三掌合击,拍向当头火鸟!

一切皆在弹指间!

灵儿瞪大眼眸,豁然起身:“卧槽!几千年不见,和尚居然如此牛逼了?”

白面书生忽咻来到灵儿身旁,摸出一把折扇来,以扇半遮面,掩着嘴唇说道:“挟天地之力罢了,不过厉害,也是真厉害!”

“有道理!”灵儿点点头,双手环胸问道:“遮着脸干嘛?长痔疮了?”

书生也不恼,咽了咽口水,嗓音邪魅说道:“那倒不是!只是怕口水流出来,不好看而已!”

灵儿莫名奇妙,看向书生,眨了眨眼说道:“和尚的血,你也感兴趣?那还傻站在这里干嘛?赶紧上去吸两口啊!再等会,可就没了!”

“你不也站在这吗?再说了,和尚与我同生,吸他的血,跟吸自己的血有什么区别?我可没兴趣!”望向天边,书生眼神一凝,充满了渴望,邪魅一笑,露出雪白尖利的犬齿,道:“呵呵!上好的血肉来了!”

天际处,七彩祥云重重,琉璃佛光绽放。云彩上身影幢幢,气势如虹,犹如神兵天降,向着烂陀罗山极速飘来!

人未到,声先至:“尔等妖魔,休要猖狂。我四大护法天王,与一百零八罗汉金身在此!”

“世尊在上,莫要责怪,且容我等相助世尊荡平妖魔,捍卫佛法!”

“哈哈哈!和尚,原来你的徒子徒孙里,还真有不怕死的。来的好!我这就帮你成全了他们!”灵柳狂笑不止,几个闪动,迎了上去。

白面书生化作一道血色虹芒,紧随其后!

恢弘法相中,灵释天双手合十,摇头苦叹:“何苦来哉!”

灵释天没有责怪阻拦,既然进了这张扑天大网,就绝无生还可能,无非延缓些时间罢了!

外围屏障已碎,灵梦影分化万千无形幽影,借机侵入法相表里。原本还霞光溢彩的法相,顿时暗淡下来。幽暗黑点逐渐扩张,法相出现大片黑斑。

法相莲花座下,又有一滩恶臭黑水涌出地面,顺着莲花座攀附向上。莲花佛光炽盛,黑水涌动时进时退,荡起阵阵青烟,与莲花座僵持不下!

另一边,前来护法的众僧,已与强敌接战一处!

千丈饿狼首当其冲,三十六金身罗汉结成天罡星斗阵,将其围困当中!

七十二罗汉结成地煞伏魔阵,与白面书生激战正酣!

音波阵阵,宝伞撑天,剑光清寒,青蛇吐信!四大天王手持琵琶;宝伞;宝剑;青蛇,身后又有百仗法相,与灵柳交战一处!

战场蔓延近万里,天幕在下沉,大地在塌陷。能量对冲,亮光闪闪,炸裂连连。只要是战斗所到之处,无论千年古刹,庄园茅屋,乃至草木山石,全都化为齑粉!

从天光白日,一直打到暗夜月明,依旧没有结束的意思!能量对抗爆发的炽烈耀光,时不时将天地划亮!

——————

天倾陆沉,地动山摇!

相距不过数千里,战斗随时都有能蔓延过来!佛窟内人心惶惶,镖局几人更是神情紧张。

其余人表面看似平静,实则内心深处亦是惶惶不安。与这毁天灭地的争斗相比,他们所经历的那些战争,简直像是稚童耍刀,不值一提。

每个人都在问自己!要怎样的强大存在,才能拥有如此伟力?在这样的存在眼中,自己是否也是蝼蚁?

石窟内,众人身穿重甲严阵以待,人手一块玄奥石符,守卫八方。当中一根满刻图腾的石柱挺立,直至穹顶,俨然是个防护大阵!

大阵名字不太好听,叫“归墟沉龟大阵”。据紫蝶说,名字虽然难听,但是效果奇佳。

激发后,就如同乌龟躲进龟壳,沉入大海!不但坚不可摧,还有隐藏气息的功效!只是此地灵气太过稀薄,不足以支撑阵法。人手一块石符,是让众人在大阵激发后,往里注入灵气用的!

门口甬道那边,光闪不休,整个佛窟抖动不止,窸窸窣窣,不断有碎石坠落!

胖子怕死的毛病又犯了,手脚颤栗,脸色发白,嘴里不停地念叨:“阿弥陀佛,哈利路亚,可千万别打过来!”

浩荡天威之下,李策神情紧张,心绪不宁,听胖子这么一念叨,更是心里发慌,说道:“能不能安静点?别念了?你这样念,就不怕把他们招来?”

胖子一听也对!赶紧闭口不言!

过了一会,胖子小声说道:“中玉,要不然我们回去吃个饭吧!”

李策一愣,明白过来,看了看手环答道:“回去?就算现在准备回去,也要等到明天中午才能回去!到时候架早打完了,该死,还得死!再说了,一星期前不是才回去吃了饭?”

胖子欲哭无泪,哭丧着脸道:“老子真是受够这游戏了!”

李策翻了个白眼,算是服了胖子这死德性!

佛窟中央,凌云、紫蝶二人看守着石柱,随时准备激发大阵!俩人身旁一团鬼影瑟瑟发抖!

紫蝶十分诧异,一直以来,从没见到鬼影有过恐惧,不想今天却看到了他如此脆弱的一面,好奇问道:“鬼影?怎么了?”

“她来了!”鬼影沙哑的嗓音,似乎也在颤栗。

紫蝶背脊一阵冷寒,能让鬼影恐惧的存在?随即问道:“他是谁?”

鬼影不再作答,黑烟颤栗,渐渐暗淡,没入地面,融入凌云影子里!

凌云负手而立,神情肃穆,眉头紧皱望向洞外,说道:“是鬼影师尊,也是将鬼影变成如今这副模样的人,噬魂熬魄之苦,谁能不恐惧?”

紫蝶不由打了个冷颤,却不认怂,豪气干云的问道:“他师傅叫什么,长什么样?”

凌云没说话,回头看向紫蝶!

紫蝶心虚,依旧强作笑脸道:“下次要是让我遇见了,也好揍他一顿,帮鬼影报仇!”心里却想,若真是倒霉催的,让自己遇上了…得跑快点!

凌云慧心一笑,转过头去说道:“好像是叫灵梦影,和鬼影如出一辙,身法诡异,难以踹度。至于长什么样,可想而知!”

“这样啊!”被凌云看穿心思,紫蝶有些尴尬,转移话题问道:“我们真在这里等着,就不打算出去帮帮忙,好歹灵释天也算是我们在灵界的盟友,这么眼睁睁看着他去死,有点不妥吧?就不怕唇寒齿亡,今后人心向背?”

这个问题,像是问到凌云痛处,凌云也不掩饰,皱眉更深说道:“这样的战斗级数,一旦牵扯进去,连我都无法脱身,我们去了,无非是增加不必要的牺牲而已!除非…”凌云顿了顿,环视一周又道:“除非拥有百倍于当今的力量,才有可能扭转战局,逼退那些存在!唉…只可惜长期以来,我们情报有误,大概率低估了妖族力量,更加错估了妖族间的凝聚力。如今战乱四起,亦是四处漏风,我们已无人力可调!”

紫蝶更加疑惑,百倍于如今的力量也只能逼退?她只知道此次兽潮皆因“上帝之匙”而起,据说那劳什子钥匙拥有着掌控灵界的力量,谁得到钥匙,谁就能掌控灵界。如今想来,这一切应该都是真的。那么妖族团结一心,想要对抗天堂拿到钥匙,不难理解!

可这股无法匹及的力量,又是来自哪里?为什么来杀灵释天?为何不直接去逐鹿山?他们要是去了,就天堂那些人还想拿钥匙?

一个又一个问号,紫蝶摇了摇头,管我什么事!却忍不住问道:“这些存在都是谁?”

“我也不知道!”凌云亦是摇摇头,续而又道:“据说只有一个人,却又是很多人!”

说完,凌云望向佛窟一角的灵儿,那些存在所散发的气息,似乎和灵执事很像!

灵儿回头一笑,凌云一阵心悸!

——————

破晓前的黑暗里,整个战场逐渐安静下来!烂陀罗山不复存在,大地下陷千百仗,变作满是尘埃的盆地!

四大天王,一百零八罗汉,皆已舍身卫佛!

来时便知必死,死战而已!

饿狼叼着最后一个金身罗汉,将其囫囵吞下。金色血液流淌大地,虫云伏地蚕食血液。丑陋老者站立空中,与饿狼巨大身躯相比,如同一粒介子!

白面书生魅笑,舔了舔嘴唇,留下一地干尸!一旁的灵儿拍了拍手,灿烂一笑道:“搞定!你们可看到了啊!我也是出了力的!”

琴毁;剑断;伞破;蛇死,四大天王尸首,只剩一滩血肉。将最后一位天王剥皮;剔骨,灵柳已是浑身浴血!

“哈哈哈!”一手持皮,一手持骨,血液迷糊面庞,灵柳仰天长笑:“和尚看到了吗?往生极乐!”

佛陀法相,霞光暗淡,早已残缺不全,三头六臂,只残留一头一臂。坐下莲花仍与黑水僵持,金莲化作红莲。

数千年来,受信徒朝拜。

灵释天汇聚出这尊千丈法相,其实与自身修为和勾连万里天地灵气所拥有的力量,关系不大。其主要还是来自千百年的愿力积攒。或者说,这尊法相便是亿万众生愿力的聚现,是灵释天最大的倚仗。

如今法相被毁,灵释天也再难残喘!

众生皆可成佛,世人皆可渡化!抛妻弃子可渡;残杀生灵可渡;背信弃义可渡;强盗劫匪可渡……皆可渡!

既受众生愿力,亦受众生罪业!

愿力汇聚法相,罪业幻化莲台!

莲花出淤泥而不染!

佛陀长坐莲台,形容枯槁,千年不出。只在镇压罪业,莲花业火,他本就是苟延残喘,在劫难逃!

灵梦影威立高空,俯视灵释天。法相已不再动作,万千幽影不停,依旧冲刷法相!

法相当中,灵释天盘坐空中,头颅低垂。干瘪的肌肤,隐现片片黑斑,闭目合十,轻声低语道:“阿弥陀佛,往生极乐!”

灵柳依旧癫狂痴笑,无边黑暗涌现一粒金光,金光变大,幻作一只巨大佛掌从天而降!笑声戛然而止,灵柳仰头望天,避无可避,被佛掌当头拍下!

坐下莲台缓缓舒展,莲花致盛,绽放红莲朵朵,映照漫天红光!

一声怪异刺耳的嘶吼,黑水不再缠绕莲盘,极速脱离,落荒而逃,却是逃无可逃!

灵梦影胸腔起伏,赶紧断开与万千幽影的联系,万千幽影点点燃烧!

千丈法相寸寸碎裂,一片片飘荡空中,绽放金光,化为虚无!

业火焚身,灵释天岿然不动,寸寸垮塌,化作飞灰!

人生已尽,可有往生?

人生不得意,亦是人生最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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