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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此岸·旸谷

我招了朵云慢悠悠往旸谷去,既没有唤摆渡人,也没有让毕方送我。在彼岸我学了句话,叫“近乡情更怯”。说来好笑,宋之问来望乡台喝茶时,我对他着实没甚好脸色。自己去了彼岸却摇头晃脑对他的诗出口成诵。什么“今年春色早,应为剪刀催”;什么“待君消瘦尽,日暮碧江潭”,还有什么“东京杨柳陌,少别已经年”。可最为我称道的,还是这“近乡情更怯”的“怯”字。在彼岸的一趟没有白去,我如今也切实嚼出了个中滋味儿,这“怯”字,怯的是什么?又为何而怯?

说到底,不过“物是人非”四字罢了。

旸谷!旸谷!

二十一万年前我便是在此破茧而出的,我和我的兄弟姐妹都生于此,长于此。那棵巨大的扶桑树下,有我们几个最温暖刻骨的回忆。寒川援木建屋,我的屋子在第一层,视野最开阔,景色也极好,时常一早醒来便看见窗口多开了两朵扶桑花。寒川的屋子最开始是在下方的树杈,后来受了点情伤,要伤个怀望个月什么的,便在最上方的树枝上又搭了间屋子。而树下的几厅木屋和亭子,则是我们吃饭玩耍之地。扶桑树前方是寒川种的满湖的青莲,蕴慈极喜以青莲入菜。后山的几亩麦子也是寒川种的,因为更染很会摊面饼子。还有山下慕弦离和栢东临辟出的几亩果园子菜园子,隔壁崦嵫山的孰湖兽和人面鸮经常胆儿很肥地来偷果子,栢东临和慕弦离那俩大男人以前倒也不计较。可我和剪殇是女子,而且都是小心眼儿的女子,简称小女子。有一年他们偷了我们的木桃,那是我和剪殇浇了好多次水才结出的红肉木桃,为了那几个红果子,我和剪殇甚至偷偷割破了手指喂过它几次血。

“欸,你怎么又耍赖,这次该给它喂我的血了!”我冲剪殇吼道。

“小点声儿,给更染听见了又是一顿啰嗦。”

“不公平,你都割破四根手指头了,我才割破两根。”我不服气地继续吼道。

“我是大人,你是小孩儿,小孩儿流太多血会长不高的,看看你多矮,小嘎嘣豆子。”她吓唬我。

“你只比我大一岁,你也是小孩儿。”我指出她的逻辑错误,“而且,我矮是因为我年纪小,我长大了就会长高的,会长得又高又好看。”

“大一岁也是大,大一天也是大,小的要听大的,所以你要听我的。”我那时候年纪小,嘴皮子没她利索,说不过她便只得听她的,很羡慕地看她在中指上划破一道小口子,滴了一滴血在树下。她冲我骄傲地说:

“好了,这样果子的肉就更红了。”然后很大方地拍拍我的肩膀,“放心,我会把最大最红的一个留给你的,谁让你是我带大的人呢。”我认命地叹了口气,寒川说,剪殇出生的时候扶桑花开了,等扶桑树再次开花的时候,我就出生了。所以她大我一岁,我得听她的。记得我们刚会走路的时候,她便颤颤巍巍端着个比脸盆子还大的木碗,里面是蕴慈炖的给我补身体的苦药。她定定地放在我面前,肥胳膊叉着肥腰,命令道:

“喝完。”我赌气不肯。她便说:“要乖”。我若还不肯,她会再追上一句:“要听话!”那时我是个小个子,瘦瘦巴巴,不得不从了她那身肥硕的横肉。等我也长成她那样的一团肉球时,她就成了比我更大团的肉球,我们隔了一个花期,她总是在前面。

有一次我委屈地撑着圆滚滚的肚子去找寒川,质问他为什么我是最小的,为什么没有早点为我结茧让我出生在剪殇前头。寒川为难地说:

“那时候我不知道你想出生在她前头啊。”他蹲下身把我抱起来哄道,“这样,以后剪殇让你吃的喝的,你不喜欢吃的我帮你吃,你不喜欢喝的我替你喝。”

“真的?”我难掩兴奋。

“当然,我没能让你生在剪殇前头,是我的不是,我替你分担一点儿,算是向你赔礼了。”

“嗯,你说得有理,我大人大量,便不与你计较了。”

寒川言出必行,说到做到。之后有段时间便是我端了一大盆颜色奇怪的汤水放在他面前,向他一挑眉。他也立刻以眼神会意,豪气冲天端起来就是一大口,之后递给我,我也义薄云天喝一大口。你一口我一口,等见底了我便欣慰地拍拍他的肩膀,道:“不愧是当师父的,够义气。”他也向我抱拳,道:“好说好说。”我说声下次再战,他说随时候命。然后我便拿了空碗去向蕴慈和剪殇交差。

那时我傻得彻底,全然没注意到喝药的碗钵大了一倍。

再说我们用鲜血养大的红肉果子,被那头小孰湖和一只人面鸮摘了两个,不知这俩蠢货是无知无畏还是胆儿肥,因了那俩果子,我和剪殇追杀了他们七年,见一回打一回,想起一次打一次。葡萄熟的时候,我们一边往嘴里扔一边闲聊:

“今年的葡萄不大甜啊。”我说。

“想来是雨水太多的缘故吧。”剪殇说。

“欸,想起那年我们俩用血浇灌的那几个苹果,才真真香甜。”

“谁说不是,可恨那两个毛贼偷了俩去。”

说着说着便觉得生气,气着气着便觉得非要给他们点教训不可,然后便出门打架去了。蕴慈从树上探出头问:“气冲冲这是去哪儿?”

“那小孰湖偷了我的果子,非要卸他一条胳膊方能泄愤。”

“上次吃西瓜时不是已经卸了一条了吗?”

“那次是拔了人面鸮的几根羽毛。”我纠正她。

“哦,想起来了,后来更染拿来做了个毽子,卸那孰湖的胳膊是吃桃子的时候。”

“嗯,想来他应该也养好了,我再去卸一次,或者打断一条腿也行。”剪殇说罢便拉着我出门了,临走前我还不忘提醒蕴慈晚上多烧几个好菜,打架很费劲的。那俩小贼被我和剪殇折腾得怕了,双双缴械投降,我和剪殇大获全胜。后来那孰湖成了更染的坐骑,再后来被白泽打跑了。而那只人面鸮现在还在孟婆庄烧汤呢。

至于当年跟我打架厮混惹是生非的孟婆庄主剪殇大人,是如何一夜之间褪尽稚嫩青涩而变得风情万种,以至如今情场老手之名如雷贯耳的,我至今不明白。

现在上了年纪再看小时候干的事儿,觉得自己挺浑的。不过也不是我的错,是那几个大的没有当好榜样,上梁不正下梁歪,我是被带歪的。一群浑蛋处在一块儿作天作地搭伙混日子,如此十几万年也就过了,且过得不赖。彼岸的人说“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此言甚是。我们几个终是散了。如今的旸谷只余慕弦离和栢东临俩人住着,不过栢东临在衣领树有公务,大多时间是慕弦离独守空闺,他掌管万水千山,若精怪间有了无法解决的乱子,便会来寻他做主。不过这种情况很少,所以他很闲。他本不是个清冷的性子,耐不住寂寥倒也不似彼岸的闺中妇人,非得生出些怨仇写几句小诗排遣排遣,他既没那爱好,更没那本事,倒是自得其乐,变着法儿的给自己找乐子。几万年下来,精通了不少手艺,其中之一便是机巧玩具,还钻研出一套术法,使之收放自如。扶桑树下的手工作坊便是他的第一件成品,之后更是屡出奇新,连剪殇的孟婆庄子都是他在这间作坊里搭出来的,至今坐落在奈何桥头,气派无两。

我来得不巧,慕弦离不在家,便自个儿去了早先的屋子,打算小憩一会儿等他回来。多少年了,屋子里的陈列摆放竟与先前一般无二,半点灰尘也无,这慕弦离倒是个有心的。半睡半醒间似乎听到了说话声:

“今年的葡萄倒是结得好,个个鲜亮,皮儿薄汁儿多,东东,你近日辛苦了,该多吃些。小心汁水,别溅到衣裳,不过溅到也无妨,我给你洗。”没听见另一人说了些什么,那男子继续说:“我前几日得了块上好的血玉,刻成发簪或者扇坠子都是极好的,回头你绘了喜欢的纹样给我,我来刻成一对儿,咱俩日日带着。”

可怜我的一身鸡皮疙瘩,这俩人还真是肉麻得紧,十几万年的老夫老妻了,还黏糊个什么劲儿。

“欸——”我故意拉长了声音,提高了嗓门儿:“还是有夫君的好啊,栢哥哥有慕哥哥这般捧在手里,放在心上,一会儿担心汁水溅到衣裳,一会儿又给刻簪子坠子,当真令人羡慕。”

我扶着绳梯下来,边走边酸他们。又道:“这绳梯该换成正经梯子,不好走。”

“你个没良心的丫头,好久没回来了,一回来便听你哥哥的墙角,去了一趟对岸也是死性不改啊。”慕弦离笑,往日我和剪殇几个没少听他们的情话,然后再像模像样地模仿给他们看。慕弦离一张老脸比城墙的拐角还厚,早不害臊了。却是那闷葫芦的栢东临脸皮薄,每次被我们打趣便红了脸低下头去或是躲到他夫君后面。我们就喜欢看他这幅样子。我也在亭子里坐下,还故意挤在他俩中间。栢东临横了我一眼,我故作不知。

“无事不登三宝殿,今儿又惹什么事儿了,跟哥哥说说,让哥哥乐呵乐呵。”

“哥哥呀,我二十一万岁了,还当我是那个惹是生非的黄毛丫头呢。”我白了他一眼,“饭呢?好容易回趟娘家,连口热饭都没得吃吗?”

慕弦离把桌上的葡萄往我这边推了推,道:“很甜的。”

“欸,你妹妹我笨手笨脚,汁水会溅到衣裳,我可没夫君替我洗哦。”我边说边拿眼睛去瞟栢东临的反应,他躲开我的眼睛,低下了头。

“这有何难,哥哥替你把皮儿剥了便是。”说着便真的动手剥起来。慕弦离其实和寒川很像,对我们宽宥宠溺,无有不依,只是他心性活跃爽朗些,而寒川则更温和从容。此时的栢东临心里可能恨不得对我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然后换把刀接着捅,偏偏面上还是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

“喏,给。”慕弦离把剥了皮的葡萄递给我,我看了栢东临一眼,道:“喂我。”说着便长大嘴巴,“啊——”随即感到嘴里一阵香甜,果然汁儿多肉甜,齿颊留香,是好葡萄。旁边的栢东临鼻息都重了,冷冷地哼了一声。我在心里看热闹看得更起劲了,可惜了剪殇不在,错过这出好戏。这闷葫芦的醋坛子,吃醋都只得吃个闷醋。如果眼神能杀死人,我肯定横尸当场好几回了。

慕弦离又开始剥第二个葡萄,我道:“慕哥哥,你也想要发簪和扇坠子,回头我也绘了花样给你,可好?”我扯过慕弦离的袖子擦了擦嘴,抱住他的胳膊靠在他肩上,一副撒娇卖乖样。

“你……你抱他作甚?”栢东临终于站起来。

“他是我们的哥哥呀,你不也抱他吗?凭什么你抱得我便抱不得了?”我故作惊讶,心里笑得不行,这闷葫芦吃醋的模样实在太可爱了。

“你为甚不推开她?”他憋了一肚子气又说不过我,便转而找慕弦离说项。

“哦,那我推。”慕弦离听话地戳着我的额头把我从他肩上推开,顺手又往我嘴里塞了一颗葡萄,甜!

“你为何还喂她吃葡萄?”他继续吃醋。

“哦,那不喂了。”慕弦离继续听话,然后用胳膊肘撞了我一下,道“你,刚才的葡萄,吐出来。”我脖子一哽,张大了嘴巴,表示已经咽下去了。还火上浇油地做了个鬼脸。

“哼!”栢东临终于气得拂袖而去。

“哈哈哈!”我和慕弦离都笑得不行。我又往嘴里塞了两颗葡萄,当然,这次是没剥皮的。“喂,你那夫君也太好玩了,这么多年了怎么一点长进都没有,一点就着,一逗就醋。”

“东东醋了是因为他在乎我,这叫闺房之乐。你个小丫头在风月事上到底眼皮子浅,二十万年白活了,整天跟剪殇她们瞎混,也没混出个名堂。”

“欸,我倒是想跟哥哥你混啊,可你那夫君看得紧啊。”我阴阳怪气,知道栢东临在树上偷听我们谈话。

“说吧,这次来想讨点什么便宜?”到底是当哥的,一语中的。

我跟他说明了来意,表示他妹妹我养的娃娃松青,想养个更小的娃娃。不好叫襁褓中的婴儿跟着我们风餐露宿,是以,老哥,我要座宅子,而且得是好的。他一口应承,这有何难,说话间便带我进了他的作坊,果然许多房舍模型,个个巴掌大小,倒是风格各异,种类俱全。

我选了座两层楼的竹屋,前后各带个院子,后方的院子还带间草房子,很是清幽雅致。大小也够我们三个住了。

“原来你喜欢这个调调,这套模具还欠些意思,回头我在前院给你搭间亭子,往后来喝茶的便在这亭子里吧。四周再种些梅兰竹菊,这才显出你的气韵来。”我心里感动,这般周到义气,不枉我叫他几声哥。

“果然妥帖,怪道你能娶到栢哥哥这般玉树临风的可人儿呢。”我提高了声音,故意让树上的栢东临听见。

我们又笑了几声,突然想起六首蛟的事儿,便正色问道:

“哥,你守在旸谷,万水千山可有异样?”我问。

“没有啊,这些年几方不过都是些抢山头抢水源之类的芝麻小事。”

“可六首蛟龙出现了。”

“你是说,九万年前……难道是封印?”他神色也凝重起来。

“不清楚,封印绝不会有问题,可他到底是又出现了。”

“他现在在哪儿?”

“我砍了他四颗头,正要审他,白泽出现了,二话没说杀了他。如今,怕是已沉入忘川,神魂俱散了。”

“莫非?是当年的漏网之鱼?”他揣度道。

“也只有这个解释了,可若是漏网之鱼,已潜伏了九万年之久,现在又为何出现?”我百思不得其解。

“或许是他一直潜伏,直到被白泽发现,一路追杀再遇到你,这便解释得通了。可整整九万年他又是怎么做到在我的地盘完全销声匿迹的?”

“我查过司妖录,司怪簿和司神册,均无记载,我们当年便默认他被封印了。若是漏网之鱼倒罢了,即便是别有用心之徒将他藏起来了,在你的地盘也翻不出什么浪来。可若真是从封印逃出来的,那情况就复杂了。”

“其中隐情或许白泽知道,但他不愿说的事儿谁也没法子。不过既然更染不作声,那便不会有大碍。为今之计,先静观其变吧。放心吧小六,一切有哥哥姐姐在。”他捏捏我的脸,安慰我道。这时树上掉下来一个人影,一手打掉了慕弦离捏我的手,这个醋坛子,至于嘛。

“呃……得了,走吧,这就给你安置宅子去。”慕弦离转移话题,“葡萄你拿些吧,不是养娃娃了嘛。”

“你们一起走?”栢东临开口,这冷气森森的口吻,刮出我一身鸡皮疙瘩。

“呃……要不你们俩去吧,我去采些茶叶,顺便找你姐蹭饭。”我很识趣地告辞了。

“你不是吃葡萄了嘛?”慕弦离一脸嫌弃。

“葡萄也能算饭?”

“你说得是,对你来说确实不算。”

“是妹妹。”栢东临开口,说着伸手递给我一筐葡萄,“拿给她。”

“到底是亲姐弟啊,有人想着念着,我就没这么好运了,非得巴巴地自己上门来讨吃的。”栢东临和蕴慈是双生子,两人同时破茧而出,货真价实的亲姐弟,或者亲兄妹。因分不出先后大小,两人都认定自己先出生。蕴慈称他弟弟,他则唤蕴慈妹子。更有趣的是,两人还是情敌,一卵双生的两片痴心都给了慕弦离这祸水。这孽缘真不可谓不深。当然,因为慕弦离是个死断袖,所以栢东临赢得毫无悬念。蕴慈忿然惜败,输给了她弟弟的性别。那段时间她终日哭丧个脸,整天郁郁寡欢。不过真正愁死我们的是她罢了工,不再进厨房那个伤心地。这可真是要了老命了,她不做饭,我们只得靠更染的面饼子过日子。

“是兄妹。”他剪短地纠正我。

“小气样,你都赢了夫婿了让蕴慈当回姐怎么了?”我痛心疾首。他不接话,只举着筐里的葡萄,我没好气地接了:“给我把那宅子归置好点。”

“谨遵胧音大人圣命。”慕弦离戏谑道,栢东临横了他一眼,他立马正经。不等慕弦离反应,栢东临便招了朵云拉起他的宝贝夫君向我的望乡台去了。我叹了口气,也招了朵云找蕴慈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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