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要见我?”姚苓懒散地半卧美人榻,手执经书,漫不经心地重复了遍来人的话。
“是。”圆脸小宫女颤声应下,跪在五步以外连头都不敢抬,呜呜呜,领主大人,虽貌美如花,怎么还有些恐怖....
“.......”沉默是再别的康桥。
姚苓不说话,其他人更不敢多说什么,一时间,偌大的寝殿居然静的只能听到清浅的呼吸声。
要命要命真要命.....
“领主,这次还是不去吗?”看到大家相互使眼色,小顺子虽然也没摸清姚苓脾气,但凭着经年累月的精明眼光,倒是可看出姚苓还是没生气的。
宫中生存条例第一条:主子没生气,一切都好说。
他上前一步,挡在小宫女前朝姚苓恭敬地问道。
“.......”姚苓翻了个身,换了个姿势斜坐着。刚下了朝,身上正装未换,珠珠串串的硌得慌。她淡定地伸手去拈近处圆盘里的葡萄,“不是早朝刚见过吗?”
意思表达的很明白,不去。
“........可是领主,太后说不定是来刺探情报的?我们也可趁此机会.....”小顺子靠近姚苓小小声地说。
“........”姚苓似乎在思考小顺子话的可行性。
小顺子看着领主沉静如水的侧颜心里更加松了口气,打算继续循循善诱,“您看啊,现在局势转换得快,摄政王也在那里和太后畅聊,我们不在的话......”
“你说什么?摄政王也在?”
“啊?”小顺子被姚苓突然凌厉的眼神杀到,瑟瑟地又重复一遍,“是啊。一下早朝便在了。”
靠。姚苓心里暗晬一声。
“那就更不能去了。那个妖孽也不知道脑子里整天想什么阴谋诡计,难测的很。本领主初来乍到,可算了吧。”姚苓嘀咕着缩回原本伸出床沿的脚丫,暗自又躺了回去,顿觉手中的葡萄不甜了。
“领主,可是.....”小顺子不甘心的还想挣扎几下。
“没有可是。”姚苓斩钉截铁,也不怕这样下人面子的语气得罪宫里的人。
她心里自有算盘。
宫内老人话固可采纳,只是姚苓的目光总是要放的长远一些的,现在她在柸都的势力不比地头蛇般的摄政王,贸然前去总是会容易让自己处于被动局面,加上她万一犯了这里的某种禁忌,两头不讨好可是不太妙。
再者说,若是摄政王有心同太后结盟,就算她去也于事无补。
姚苓用力合了眼,手微举起来挥了挥,道,“让他们去谈。”
谈拢了算我输。
“姚儿可是在说我?”一身量修长,藏蓝色王蟒袍加身的男子笑盈盈的步入门栏,说笑间走到了姚苓榻边。
?!
姚苓再去拈葡萄的手僵了瞬,随即拿起旁边的茶盏。
“......怎么没人通报?”不理摄政王,姚苓阴恻恻地先刮过去一阵眼刀,原本趴在地上的仆从感觉到脊背发凉弯下去更深,可就是无人回答。
奥,懂了,要不是自己吓到他们了就是自己没旁边这位牛逼呗。姚苓表示可以理解。
她面色缓了缓,喝口茶将积郁在胸的怒气咽下去。
“摄政王。”不管心里多卧槽,受了师尊特地告诫的她对于这位大佛更多的还是戒备,毕竟这位名叫沈矜非的异姓王,是在上届龙位抢夺战结束后的最大受益人之一,是唯一一个完整地活下来并还取得了实权、京都府邸、陪都封地以及荣擎了称号的亲王。
即使他年纪最小,亲娘仅仅是个不受宠的嫔。
“找我有事?”姚苓扯出商业假笑,开始被迫营业。
“有事就不能找了?”沈矜非企图靠近,潋滟的桃花眼里满是无辜及掩盖不住的笑意。
“我们私交不深。”她的意思就是没必要搞这些虚头巴脑的客套话,请直奔主题。
“呵......”摄政王若有所思的抚摸光滑的下巴,认真地点了点头。
“这个嘛......你不是听到了,刚刚太后在和我“密谋”。”沈矜非意味深长的看小顺子一眼,匍匐在地的小顺子顿感脖颈一凉,心虚地转开脸。
沈矜非不在意地又看向姚苓,双眼愉悦的眯起,“我现在是来给亲爱的姚儿你送情报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