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值上课时间,学校里出现了一道难得一见的景观——站在教室外面的人比坐在教室里面的还多!
史立元先是把自己的学生破口大骂了一通,然后开始挨个儿“审问”。他软硬兼施,把自称的将近二十年(实际只有十四年)的教学经验全用上了,目的只有一个——让学生就范,坦白他们所有的“罪行”并供出这次行动的“始作俑者”。
然而,结果却是没一个肯就范的——尽管铁证如山,学生们却都在想着如何为自己开脱;如何免受处罚……他要抓的“主谋”,更是“三昧真火”都烧不起来的冷灶。因为没有一个人认为自己就是主谋,一部分人觉得这次是集体行动,要死大家一起死;还有很多人想着自己是受了别人的引诱和唆使才走上这条路的“受害者”,心里忿忿不平……
218宿舍端出早就编好的借口,说宿舍里有一个人当晚突然身体不适,需要外出就医,于是全寝室合力,把他抬到了医院……
219临时捏造了一个幌子,说当晚寝室出去聚餐,一时忘了时间,回来的时候校门已经锁上了,不得不在街边蹲了一宿……说完纷纷拿出卫生纸,稀里哗啦地擤鼻涕……
217的故事编得更离谱,说是寝室组织到游乐园玩,不想回程去车站的途中路过一个幽暗昏惑的巷口,被一伙混混给拦住了。混混叫他们交出身上所有的财物,他们不从,奋起与之搏斗。谁料歹徒人多势众,他们抵敌不过,被围在了垓心……他们左冲右突无法解围,终因体力不支被对方擒住。那伙人把刀子架在他们脖子上,逼他们交出了身上除衣服鞋袜以外的所有东西,差点儿连命也索了去……劫后,他们只得步行赶回学校。但紧赶慢赶,走到校门口已是凌晨两点半了……
范进高和潘安仕一唱一和地把这个故事编完。范进高还嫌“料”不够猛,伸出贴着创可贴的那根手指,呲牙咧嘴地撕开胶布,把伤口(前晚削苹果给削的)露到史立元面前,苦着脸对他说:“你看,这都是跟歹徒搏斗时留下的。”
其余几人差点儿没笑出声来……
史立元气得发抖,跳着脚吼道:“全是胡扯!今天供不出主谋你们以后就给我站在教室外面,不许再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