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陵郡,夏枯镇。
秋天的夏枯镇街上非常冷清,全无一点活气。西风吹落了一树的枯叶,连同它的寂寞。
南宫逸骑着他的瘦马搜寻酒肆,他的脸很白,全然不似闯荡江湖的人的脸。只有腰间插着的铁骨画扇能看出他也是一个侠客来。
“醉逍遥?好去处!”南宫逸转过街角看见了那远远飘扬在风中的酒旗,不自觉的加快了速度。
镇上到处都贴着告示,玄承两人的赏金已经从最开始的三百钱提高到了三百两。
“想不到堂堂的张云瀚张大人的头都不值三百两啊……”南宫逸心里想,“这人一死就没有价值了,谁也不会花大价钱去办一件没有价值的事!”
他的马虽瘦,鼻子倒是很好。隔着几十米就受不了飘来的酒香低声长嘶了起来,欢腾的身子几乎要把上面的南宫逸甩下来。
好在街上没有几个人,他的窘态也不会被人知道。
“店家,来两壶好酒,一壶给我,另一壶给外面的马喝!”南宫逸刚开门就喊到。
掌柜的瞟了一眼风尘仆仆的来客,向着一旁拾掇门面的小二努努嘴,示意他把酒拿上来。
两壶好酒很快端了上来放在了桌上,却没有人去喂他的马。
南宫逸有些不满嚷嚷着说:“都给我干嘛?给我的马一壶!还有,不上菜我怎么吃酒?”
“嚷什么?嚷什么?”掌柜的走出了柜台,“就你那匹马也配吃我这么好的酒?你也不打听打听,在夏枯镇除了我还有没有别的酒馆!现在到处都在抓杀了朝廷命官的江洋大盗,你要是让老子觉得不顺眼了,立马把你送进官府里去!”
南宫逸压抑着愤怒:“我一身清白你就算把我送进了官府又能怎么呢?”
掌柜的冷笑一声:“哼哼,怎么样?小子你怕是不知道这儿的厉害!不管你有罪没罪,进去先扒你一层皮就知道了。”
小二也来接口道:“有罪没罪你说了不算,得我家老爷和镇上的司衙说了算!”
“原来如此!”门忽的一声被人撞开了,带起的风让掌柜的和小二挣不开眼睛。
等他们看清的时候,门口的两人戴着斗笠,都是一身长袍,看不清面容却能感到杀气!
正是玄承和段楼岩两人!
他二人自从在槿州杀了张云瀚之后一路向北,在昨天到达了涌州的夏枯镇。镇上贴满了告示,他们也不敢住店。只能压低自己的斗笠在这家酒馆宽大的屋檐下暂住一住。
可就是这样,他们依然被店小二赶去了一边,两人无地安身,只好到处借宿。
不打听不知道,原来这个酒店竟然是夏枯镇一霸,跟夏枯镇的司衙勾结在一起不知道脏了多少无辜人的名字!
看谁不顺眼就把他抓了去,随便罗织一个罪名就让家里人来赎,而那些没有钱的,自然就被当做“真正的犯人”杀掉了。
于是十余年间,繁华的东部重镇终于变得有些落寞。人们没有事情谁也不愿意走到街上触这个霉头,
可是他们悄悄碰到了玄承,未来的天下第一剑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