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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6幕后

幕后

宴会还在如火如荼的进行,而一个人却偷偷的溜了出来。

“先生,请出示您的牌子,我好把雨伞还给您”

阿童木一愣,下意识摸了摸面具,才放心的掏出牌子。

接过侍从递过来的伞,阿童木抬头望着那连滴成线的房檐雨滴与道路上密密斜斜的雨滴对比显的特别又格格不入,阿童木忍不住有些喃喃自语到“你也一样无法选择自己的落点吗?真是可怜小家伙”

“嘿,兄弟你也一样觉的无聊了吗”身后突然传来了一个声音,阿童木回头一看,一个带着孙悟空面具的人插着兜,有些漫不经心的走了出来,而他身后还跟着一个胖子,一直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

“哦抱歉,挡道你的路了,我马上就走。”然而大门很大,当路这回事根本不存在

“嘿嘿,别急,你应该也跟我们一样吧”孙悟空接过侍从递过来的伞却没着急打开只是靠着墙点燃了一根烟“不见意我抽个烟吧。”

阿童木停顿了,她原本可以完全不理会,直接走开的,可阿童木却感受到了一丝熟悉的感觉,这种感觉好像磁铁一样,让自己顿住了身形,停了在原地等他说。

“这个聚会可真tm闹心,早知道我就不来了,我一开始本看他能说出这样的话,会得出什么了不得的结论呢?但结果却是,‘还有我在这’?就跟那些局外人说着你不要再这样的屁话一样,我还以为,我竟然还以为,呵呵……哈哈哈”

他拿烟的手有些微微颤抖,“为什么勾起我们不好的情绪却用这种取宠的方式回应?难道人少的就活该被遗忘吗?哈哈哈,我之前还在期待什么,真会有人换位思考,得出什么了不起的结论?屁,他那只是借着这微妙的情感帮助自己圈粉而已”一根烟可真短,短到眨眼间就只剩下烟头了。孙悟空踩灭烟头恶狠狠的吐了口痰“我呸,胖子我们走,回去了。”

“可是宴会上还有很多种美食我还没尝过。”

“瞧你那德行,走我带你去吃高端自助餐”说完他便撑开了伞,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我……我,…………好吧。”胖子最后依依不舍看了眼,还是跟了上前。

阿童木看了眼远方漆黑道路中亮起的几盏灯光,自嘲般笑了笑,也打开伞一头扎进这大雨中。

而一旁将这些看的清楚的侍从一旁隐秘的角落中拿出一个摄影机插上数据线连上了从衣服中掏出了手机“嘿老大,这里发生了很有趣的一幕你要不要看看。”

另一半,躲在幕后的岚影拿着手机看着刚刚侍从发来的视频。

这时候,宏辉刚好从幕前回来喝水。

“嘿你在看什么呢?”

“哦,你来的正好,看看这个片段。”

宏辉顺着看了过去,可手机中的声音一句一句沉重话语的打破了他脸上的笑容。

岚影见状还在一旁补刀道“你真以为,你这样的行为真能糊弄过所有人?”

“呵呵……哈哈哈,我这也算是咎由自取吧。”

宏辉有些颓废的坐了下来,紧紧的捏着矿泉水,然后一口气全倒在了自己的头上,火红的头发被水流冲刷,躺下,沿着他的脸颊一滴滴坠落到地上。

“其实我在写歌词的时候就有预感了。我知道我的行为就像那些流量明星一样,只是给他们注入他们期待的激素而已,根本什么都没解决。”

“这不怪你,毕竟你不是一直期盼着能够被所有人理解吗?你在面对大众时,必不可免的会忽略了少部分人,没人能完美无缺,我们也一样。”

他突然站起来抓着了岚影神色癫狂的嘶吼到“但其实我知道怎么解决的,我曾有机会帮他们的,我曾经也和他们一样,我也有过那种极度渴望被理解的感觉,可……可我还是成为了他们那样的人,挑起希望又残忍的吹灭,我明明全知道,我明明可以帮他们,我明明能把结尾弄完美些的,要是我,要是我……我!我……”

他看了看自己的双手又颓废的坐了回去。

“嘿,我不知道你经历了什么,但没人能够像神一样,所有的事全都完美,你能拉下电闸救下,那端的大部分人,可并不代表是你杀害了那群少部分的人”

岚影很少见的没有再挖苦他,相反却如同一个好友一般,拿起一个毛巾走上前拍拍他的肩膀安慰到“我们不是神,我们一样只是在这个世界苦苦挣扎的人,再说了,这只是故事对吧,一切都会结束的,你没必要因此自责。”

“哼,你说的对,这就是个故事,那我们现在所做的一切到底有什么意义?不管我们失败与否最后这个世界依然会重置,那我们为什么还要努力干脆等奇迹发生或别人做好,我们干看着算了。”宏辉苦笑着接过毛巾擦了擦头,又从新努力咧出个笑脸,走向幕外。

“那只是你个人的妄想,老老实实的待在自己的位置不好吗?为什么总要想着自己折磨自己?”

或许关于这点他们二可能能争论一整天,但现在不是争论的时候,宏辉也不是那种喜欢争论的人,他更喜欢用自己的行为方式去证明,

他拉开帷幕看着外面的世界慢慢的说道”谢谢了岚医生……虽然没用但也比没有强。”便重新站了出去。

看着他走出帷幕,岚影才慢慢地拿出早上的画,在之前的黑暗的心室中用粉色画出一个孩子。“真是一个意气用事的孩子,但你这样又怎么能看到真相呢?观察者第三法则,只有无情者才有资格看到真相。虽然你很懂人心,但我想你是永远无法理解神吧……”

……

帷幕之外,气氛被炒的空前的火热,而我的内心却依然感受不到一丝振奋反而如同旁观者一样,觉的他们的热闹与我无关。我有些疑惑的用手捂着自己的心脏。明明有心跳,可为什么我还是对周围感觉很冰冷呢?

大家都聚在了一起,每个人都很高兴,几乎所有人都在兴奋的交谈,所有屏幕前的目光都被这场炫幻的舞台所吸引,大家都没被玻璃牢牢的吸引住了,我不是一直期盼着这样吗?可为什么我还是感觉有些欠缺?到底是什么呢?

我有些疑惑的四处观望寻找,看到我旁边的美燕,她正举着手机笨拙的应付着观众们那些奇葩问题。看那笨拙的模样,有些好笑,却又让我感到一丝答案的曙光,就好像当初我为什么会那时候主动去她家找她时的感觉一样,一丝感悟漂浮在附近可又怎么抓都抓不到。我只能继续观察着思考着。

……

赶上如此热闹的聚会还直播大成功的她本该很高兴的,但不知道为什么美燕自己却开始慢慢恐惧眼前的场面,眼前高兴扭动挥舞着的手,一次次闪动中,变成了诡异扭动的虫子,那金闪的舞台灯光,变成了一个个冒着强光的眼睛,那节奏的音乐,变成不断在耳边回响起的低语,所有的一切都在她的脑海中不断闪烁跳动,仿佛饥荒中失去理智一般,慢慢的有不好的东西从四周弥漫开来,一切都变的有些阴森可怕。

“莫晓,我们回去吧,我有些不舒服。”她拉了拉我的衣袖,声音在那群众的欢呼声中仿佛低的不存在。

“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

“我……我好像有些头晕。”她捂住脑袋,手中的手机都快拿不稳了。

我看她脸色发白,手心中也全是汗“那我们就先回去吧”

“好……呕”她直接就在吐了出来。“没事,我……我只是有点吃坏肚子了?”

经管我知道她说胡说的但我还是没有拆穿她,只是搀扶着她慢慢走了出去。

外面的雨依然不断的敲打着两面伞,在寂静的道路上,奏出不同的音律。

“你没事吧”我与她很近又似乎很远,她撑着伞有意无意的保持距离,就好像我们之间有两块看不见的同性磁铁排斥着对方。

“放心吧,我没事,可能就是不该下雨天吃冰淇淋,吃坏肚子了吧。”她冒着虚汗说着这样的话一点也没有说服力。

“不,你有事瞒着我吧”或许我该顺着她的谎言往下说,可我反而很平静的说出让人难以接话的话“是过去的伤痕吗?”

雨在这一刻突然猛烈了起来,敲打在雨伞上的声音宛如架子鼓的高潮接连不断的碰撞,让人呼吸急促,难以招架

“没……不。不是,怎么可能?你看我平时直播的样子,那开朗的样子哪里可能会有什么伤痕,你想多了。”

“那你为什么不去学校?”

“我……我,当然是因为没必要再去了,我自己都能赚钱养活自己和奶奶了,还有必要去上学吗?我又不是小孩子了对吧,别老是把我直播时的样子当作我的全部啊喂。”

“那你为什么会害怕人群呢?”

“我……我哪有?你看我对直播里的老铁们对话有异样吗?没有对吧,怎么可能?我只是……只是……”

她嬉笑着解释着,可不自觉皱着的眉头又在渴望着,或许别人不知道,但我最清楚那份平日中的嬉笑背后的泪水,这一刻我突然觉的她很像我……一样的傻,一样的倔强。

我突然丢掉了雨伞抱着了她“理想中的生活并不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容易吧,没关系的,现在只有我们两个,想哭就哭出来吧。”

“我……我……我”她鼻子一酸彻底的哭了出来“我……我……我也想回学校啊,可是一切已经发生回不去了,我……我原本以为当主播的生活会很轻松就是说说话,玩玩游戏,可那有那么轻松啊。”她哽咽着艰难的从口中吐出一直埋藏在心底的心酸。

“抽泣~每天都要按时直播,比上学还累,还……还要挤出脑汁想怎么留住粉丝,怎么爬榜,又要时不时面对黑粉的谩骂和各种杠精,我……我也好想上学,我也好想像其他像我这样年纪的人一样啊,每天刷刷剧,轻松的玩玩游戏,什么都不用想,可是……可是……我已经是大人了,我答应他们了,会做好一切的,会承担自己的后果的。我……我……”

“没关系的,没关系的,还有我在,还有我呢。”我拍拍她的后背安慰到“没关系的,虽然我不怎么会说话,但我会像当初承诺过的那样一直陪着你,直到你重新见到太阳的那天。”

“嗯,谢谢你,谢谢……”

我慢慢的摘下她的面具,轻轻地帮她擦掉脸颊上的眼泪“好了别哭了,我们回去吧。”

“好,我们回去吧……”

聚会之上,时间流转,宴席终散,人们终会离去,只留宏辉一人,呆坐舞台。

他低着头疯疯癫癫的扯着自己的头发说着谁也不懂的疯言疯语“你们明白吗?用少数人的方式的说话,又有谁会懂?大家都只是想图个乐子,又有谁能够真正的去思考去寻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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