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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5开始

开始

黑夜是世界的帷幕,而雨滴是道路的鼓锤,风声撩动着雨伞,吹动着一个个照亮道路的聚光灯下,三三两两期待的交谈的人们。

毕竟对于这里的孩子来说聚会更是像一种听都没听过的潮流,吸引着内心不断渴求着这神秘的躁动的青春心。

我与美燕一同走在去往学校的夜路上,可本该寂静的令人害怕的漫漫长路,随着目标的离近,不断涌入的人们,使得这原本空寂的夜晚超出常理的越发热闹,这对于害怕走夜路的美燕来说是件好事,但同样也是件坏事。

周围的人对于她来说都是些陌生的人群,她有些畏惧,一直手抓着伞柄,一只手抓着手机装作在看又带着些颤抖的偷偷看向周围的人,那副僵硬的模样显得有些害怕,也有些想逃。

她想靠我更近些,却又被伞隔离着,我撇头看了她一眼,抬起手……犹豫了片刻又放下了。或许沉默的我和害羞的她本就不该在同一条路上,我和她之间不大的距离内只有默然与周边她人对聚会的讨论与向往。

“诶你说,这次聚会会是怎么样的。”

“我没见过我怎么知道”

“会不会跟那些无聊的文化节一样,坐在那看根本不感兴趣的节目吧。”

“因该不会吧,毕竟这是学生办的又不是学校办的,大家都是学生,都懂的。不可能那么无聊。”

“那就好,我每次去学校开的活动都无聊的想睡觉。”

“嗯,我也是,话说,早上的那个红头发的好帅啊,一看就是那种酷酷的坏小子,听说还是国外的富家少爷,我好想被他壁咚啊”

“就你,算了吧,我看他旁边那个医生反而更帅一点,有那种成熟男人的韵味。”

……

我侧头扫了一眼,果然她白色的上半脸面具一点也无法掩盖她的脸红,反而承托出她的可爱。

她涨红着脸扯着我的衣袖,细声发问“喂喂喂,她们在说谁啊,什么壁咚不壁咚的,我这是太久没去学校,所以有什么文化我不知道吗?”

我看她这般害羞的模样,突然闪现……

“你说话啊,这个时候装什么哑巴啊”

我微微摇摇头,不自觉的就开始多说了几句“你去了你就知道了。”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开始有些在意起她来了。

她捏着我的衣角有些害怕的看着周围的陌生人,步伐显的有些停顿“要不我们回去算了吧,反正不就是聚会吗?不去也不会干嘛对吧?”

我敲了敲她面具额头上黑色的点“我们不带着面具吗?没事的还有我呢”

她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面具看看有没有戴好“这样真的可以吗?”

我抬起手还是忍不住揉了揉她的头,收起了自己的雨伞捏住了她手中的雨伞。

“喂,我不是小孩了,别随便摸我的头,不过看在你愿意帮我撑伞的份上我就原谅你了。”……

而另一边,燕忧楠,辞掉了今晚的打工,特意早些来看看那些被大家在群里疯狂吹嘘的聚会,她掏出手机来看,群内消息99+而自己却宛如没看见一样,一句话不发,她嘴角扬起一丝苦笑“我为什么总是这么在意呢?我又不爱聊天。”

前方传来淡淡的声音打破了他的自言自语,她抬头向前望去正是自己的目的地。

很奇怪的是明明是个派对,却没有宛如蹦迪一样躁动的电子音,取而代之的却是古典简单的钢琴加架子鼓的古典爵士音乐,外加大门口树立的一个巨大的屏风,实在是让这场聚会高端了不少。

“这真是国外的高端聚会吗?看样子似乎有些不一样呢。”

她收起了雨伞踏入门内,一个穿着红色礼服外加黑色面具的侍从连忙上前问道“先生,请把您的伞交给我,燕忧楠连忙摸了摸自己脸上阿童木的面具,发现还稳稳的带着才松了口气,然后顺势将伞递给了他。

“请刷一下您的学生卡,忘记带的话也可以扫码,放心我们是看不到您的信息的”

门口检查站亮起了绿灯,侍从满意的将一个牌子递给了阿童木

“这是您的序号牌,要走时,可从我这拿回您的伞。”

燕忧楠拿好牌子后,穿过屏风面前豁然开朗了起来。在屏风正对面的是一个由观众席改装的硕大的舞台,舞台的顶上还有个巨大的屏幕,而周围装点的舞台灯光还未亮起,而左右两边平时的水泥台阶都被装点上了地毯与坐垫,并整齐用线划分出一块又一块。

而半柔和的淡黄色灯光照着在中间的平地上,摆着几张巨大的白布桌,桌上摆着无数的美食,还有不少侍从从角落的吧台拿出各种各样反正没有酒的饮料。

人们大部分都集中在这一块区域,拿着白碟子从中挑选美食。

其中一个胖子,带着猪八戒的全脸面具,贪婪的掀开一半面具大吃特吃。

“喂喂喂,你就不能慢点吃吗?又没人跟你抢”一旁站着一个人,头上带着一个孙悟空的面具,手里正激烈的打着农药。

“不……不快点,好……好吃的都……都要被人……人挑走了。”

“看你那德行,回头我带你去吃高档自助餐,想吃啥随便挑。”

“真的?”

“真的真的,比真金还金。”

“不是比真金还真吗?”

“哎呀”他的手机上豁然出现失败二字“你看跟你说话导致我分心又输了,赶紧赶紧别废话了,上号,带我飞。”

“可……可是,我……我们,来不……不是参加聚……聚会的吗?为……为什么还……还要,玩……玩游戏。”

他面具下的眼睛有些飘忽不定“那……那不是因为……因为聚会我以前天天都开,阳……不小胖,下次你想参加我带你去就是了,现在,我马上要上王者了,一个人真打不过九个,赶紧的别废话的,上号上号。”

“好……好吧。”胖子无奈的有些不舍的放下了手中的盘子,可看到那紫色的包子又忍不住快速抓起一个丢到嘴里。正要回头跟他一起去观众席,可看到周围密密麻麻的人端着盘子走来走去,又忍不住再回头“就……就一个,就……就最后一个,不……不是我……我的错,是……是……实在是,太……太好吃了。”

“胖子,你还在干嘛呐?还不快来。”

“哦,哦……来……来了。”

他这才停下往嘴中塞食物的动作,偷偷拿了一盘,掏出手机边走边打开来……

我的视线从手机中移开,她这才揉揉脸将在聚会内的图片发到动态中。

她看了眼手机迅速用手机遮住自己的下半脸。并求救似得看向我“喂,他们说要我现场直播怎么办啊。我还从未直播过游戏以外的东西,万一无聊的大家取关了怎么办,万一出丑了怎么办,万一有什么奇怪的问题我还能像打游戏一样装傻糊弄过去吗?万一……”

很奇怪我应该是第一次接触这么大型的聚会啊,可为什么我心里一点都不慌呢?我看周围的人几乎每个人都在故作镇定,可我为什么还是什么都感觉不到?

“害怕就会败北,你可是连苇名一心都能打过的天才啊,这点现实ol的副本能难得住你吗?”我依然一副平静的模样加平静的语气给了她莫大的安慰。

“嗯,你说的对,这点小场面可难不倒我哈兰燕双鹰。”说着她就打开了手机的直播功能。

她熟练的自我介绍后带我去了一块视野不错的地方坐着。

就在这时灯光突然全灭了,人群还未躁动,几盏巨大的聚光灯就打在了帷幕上。那位核心的红发少年,肩上挎着一把吉它,脸上带着火狐狸的面具伴随着激烈的鼓点声隆重登场了。

他拍了拍耳朵上挂着的话筒前端,发出一段尖锐的声音吸引的所有人的注意“哈喽,大家好,想必现在人都已经到齐了吧。”

“我呢,不想搞那些早就玩烂的主题就只是简简单单嗨的派对,大家也不喜欢那些,无聊的,套路的,大家都无法参与进去和自己无关的无聊活动对吧!”

他很期待的等着人群回答,可似乎并不是所有人都跟他一般大胆开放。

“嗯,似乎大家都还有些拘束啊,哦不过没关系”他波动了一下吉他,弄出一串急促的响声“我来的目的就是帮助大家摆脱束缚的”

说着就打了个响指,身后的乐队在背拉开的帷幕后现身了。

“哦,哦哦,我想大家看到这个架势,肯定又以为我们要搞那些摇滚乐?但其实不是的,我有个问题想问各位,你感受过孤独吗?你有品尝过人类这种美妙难以言喻的压抑感吗?你有在孤独时艰难的自我挣扎过吗?”

——当当当……是钢琴弹奏的声音阿童木目光被他吸引。

“孤独是什么?”

“是独自一人?”

“还是无人理解?”

“或是只有手机陪?”

当……当当当……当—当……是架子鼓的声音,孙悟空放下了手中的手机

“或许你有所答案”

“可孤独还是伴随身”

“孤独如同苦味糖”

“所有痛苦当全部”

“没人能品其中甜”

—当当……,他弹奏吉它在音乐的合奏中一步步的向下走,走到人群中,走到餐桌前,猪八戒收起了偷拿的食物

你有没有过在人群,

却带着耳机不在意?

你有没有过放学时

无聊地踢着小石子?

你有没有过吃饭时

讨论的人中没有你?

聚光灯跟随着他缓缓移动。走下了舞台,来到了中间。用手拍起了节拍当—当当……

当最后一声宣告声般的手掌拍击的脆响,所有乐器都在此刻共鸣。

“为什么非要装冷酷?”他慢慢举起一杯冰淇淋

“为什么表现不在意?”张开口,又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将冰淇淋丢掉了。

“为什么不能满勇气?”他拿起竖起一块干净的铜盘子

“为什么想要的,就是得不到啊!”

伸出手,可就够不到桌子另一边的食物,但没人笑的出来。

“你有没有过在家里”

“寂静的房间暗中泣。”

“你有没有过在学校”

“热闹的人中没有你。”

“你有没有过在课间”

“成对的人群凸显你。”

他将手作人形,缓缓的走在格式各样的食物大厦中,而这一幕也被随身跟随的侍从捕捉到屏幕上。

此刻音乐刚刚好短暂停息,他张开口,没有任何的声音辅助,但那柔美孤独的嗓音却激起了大家内心的思索。

“我们骗自己不孤单”

“我们找借口硬合群”

“我们在背后轻声泣”

“啊……谁来告诉我”

“为什么我身边那么多人”

“却为什么还如此孤独”

他又很随意的坐在了餐桌上,全场的聚光灯变成了淡淡的金色,那柔美的的嗓音,那所以音乐叠加在一起的高潮,那散发出来的潇洒不羁的气质,让他这一刻仿佛弹奏着天国之音的加百列。慢慢的引导着众人思绪飞到天堂去。

“因为无法融入的集体”

“因为无人理解的内心”

“因为害怕人群想逃避”

“还是在意的人不在意”

他站起来环顾人群,大家都期待着他接下来的话语。

音乐欢快了起来,可他似乎因环顾人群,没更上节拍,之后才慌忙的接着唱起,不过他的反应挺快,几乎没人注意到。

为何不敢展现呢,

不合群又能怎样

他人的语言随他去。

我依然还是我自己。

众人的视线跟谁着慢慢移动,上升,去向那广阔的舞台。

“逃离都市的喧嚣”

“离开人群的挤嚷”

“回到最初的平静”

慢慢地他回到舞台最中央,淡淡的弹奏着最后几句。

“如果你感到痛苦”

“不必苦恼”

“还有我在这里……”

他卸下了脸上的狐狸面具一把抛飞。

“我叫宏辉,你们可以称呼我为宏王子。让我们抛弃那些伪装,抛弃那些烦恼,为今夜不……再……孤……单。”

“哦……”众人的情绪在这一刻被点到最高峰。

“哦……哦……”台下顿时四处惊起,大家纷纷抛下面具。

“宏王子,宏王子……”不少迷妹在台下疯狂呐喊。

躲在幕后的岚影淡淡一笑,“这家伙,搞这么大就是为了过把瘾?他过去的到底经历了什么,压抑的他这么想释放自己。”

“不过看样子今晚又得滴眼药水了,唉,苦活累坏我在后面干,你却在前面享受,不过像点燃氛围这种活还是他比较合适。”岚影自嘲的笑了笑拿起手机,一个个翻过那些暗藏各个角落的摄像机,记下了少数几个没摘面具的人

岚影冷笑的自我安慰道“还好有面具这个多用的好主意,只要和门前的摄像头一对,再对应扫描到的学号,就能很轻松的找到他们了。我也因此省了不少工作。”

外面在一群疯狂的人群中,阿童木看着周围人疯狂的叫喊着,舞动着。

可自己也觉的他唱的好,但在这疯狂的人群中她还是觉的自己格格不入。她摸着自己的面具呐呐自语到“是我太理智了吗?还是我已经无法走出孤独了?”

孙悟空还是拿起了自己的手机“像这般疯狂的结尾和我办的派对有什么区别,真不知道他是故意的还是不知道怎么收冷场”

一旁的猪八戒有些失落的继续吃起了口中的食物。

我旁边的美燕颤抖着估计也很兴奋吧,但还是扶住自己的面具继续直播着。

而我内心很少见有种堵堵的感觉,好像他们的火热与我无关,而我只是一个沉默的看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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