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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有多卑微

想到这里,他们两个在床上的画面就在我的脑海里出现了,缭乱了我的心。

我翻来覆去怎么都睡不着,外面有野狗偶尔的一两声狂吠,更加显得夜的可怖。

我紧紧的将自己缩成了一团,睡不着就将小西的话在心里面又想了一遍,关于那个老师用了不正当的手段为我得来的录取通知书现在就在我的枕头里面,和钱放在了一起,它们现在无疑是我身边最宝贵的东西。

龙腾高中真的是小西说的那样吗?里面全是官二代和富二代吗?我这样的卑微的女子在里面该怎样融入他们呢?我的自信能在里面维持多久就被践踏在地上呢?

我在各种臆想和焦虑中渐渐的有了睡意,却在模糊间听见了门把手扭动的声音。

谁?我一下就坐了起来,缩在角落里。

是我,吓到你了吗?他的声音柔柔的,走了过来,扭开了我床头上的小灯。

我伸出手去抱住了他,问,你怎么来了!你不用陪小西姐吗?我的话里带着微微的醋意,我自己都听出来了。

他还是那样轻轻抚摸我的头发,说,知道你害怕,就过来陪陪你!

我嘿嘿傻笑着,享受他的抚摸,原来,爱一个人是愿意无限的把自己放低的,哪怕是低到尘埃里,心里也是欢喜的。

我现在就是这样的感觉,几年后,读到张爱玲的这样的一段话是,终于明了了自己当时是有多么卑微!

我在记忆里选择忽视掉他和小西的一些画面,愿意相信他就是一直这样对我如珠似宝的在乎我,知道我会害怕,所以还是赶过来陪我了,至于他是不是刚刚从小西的被窝里出来,我不愿意去想,通通忽略掉。

看看我,是有多卑微!

我愿意用这样的卑微来留住我浅浅的生命里不多的暖色,这就是我的奢望!

高坐云端的命运女神只是微微一笑,不说一字,她是要我用后来很长的时光来明白我自己今天的可笑和幼稚,并为此付出了血肉模糊的代价。

沫儿,你看我给你带来了什么?他送开抱住我的双手,从衣服的袋子里淘出了零零碎碎的东西,这些东西都是我没有见过的,原谅我吧!我真的是一个没有见识的小女子。

他就一样一样的给我看,这是银行卡,有三张,你到了龙腾不要太寒酸,这么漂亮的女孩,要学会打扮自己。这是手机,市面上最新款的,功能非常强大,龙腾高中有一个很有名的论坛,你无聊的时候可以看看!

手机和银行卡我都没有见过,也不知道怎么用,但是,漂亮的鹅黄色的手机还是讨得了我的欢心,我把玩着。

对了!我的刀呢?我突然记起了那把汪铭洛送我的枣红色的弹簧刀,现在应该给我了吧?

他笑了一下,然后把刀从兜里掏出来递给我,说,这可是凶器,你在外面遇到什么事情了可得冷静点,别给我闯祸呀!隔着这么远,我也帮不了你的!

我口里答应着,将刀刃打开,寒光逼人,还是那么锋利。

快收起来!别伤到自己了!他在一边担忧的说,看见他眼里的担忧,我笑了,能有一个人关心自己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呀!

沫儿,你笑起来的样子真美!他在灯光下看着我,有些动情的说道。

我就羞涩的又笑了一下,低头将刀子收了起来,这些都是我的宝贝呀!

他突然就过来了,用手把我的脸捧了起来,然后,用嘴唇盖住了我慌乱的唇。

从来没有过的感觉,初吻?并没有我想像中的那样美好!但是,我还是像电视里的女主角那样装作陶醉的闭上了眼睛。

他吻得很用力,总感觉带着一股狠劲在里面。

也是很多年以后,我才明白的,这个感觉怪怪地初吻里,还有一股恨劲在里面,只是我当时不知道而已。

他开始急促的呼吸,手在我的身上胡乱的摸索,我心里觉得害怕,但是我没有表现出来,我只是配合着他,将自己的身体按照他的意愿扭动着。

只要他喜欢就好了,因为,在我的生命里,他是这样的重要,比我自己还要重要得多!

瞧瞧,我是多么的卑微!

不知道女性是不是天生的骨子里就有一种奉献精神,为了自己所爱的人,什么事都愿意做,自己也在这种奉献里自得其乐,得到了自欺欺人的快乐!

他从开始亲吻我的时候开始,到后来的揉我的瘦巴巴的身体,我的感觉真的没有我以前幻想的那样好!

但是,看着他为了我的身体变得渐渐狂野和痴迷,我又有了一种无法言说的满足感。

按照他的指示,我的手放在了他满意的位置上,尽管我的心里真的觉得不舒服还伴着轻微的恶心,但是,我还是在心里对自己说,我是爱他的,只要他觉得是好的我就会做。

他将我一把抄起,然后轻轻放在那张异常窄小的单人床上。

我从来没有从这个角度去看过他,这个角度看上去,他的脸不知怎么的居然显得有些扭曲,而且怪异!

我闭上眼睛,不去看他,怕他在我心里的形象会被面前的这样一张被渴望扭曲了的有些狰狞的脸毁掉,我是真的害怕!

他的手放在我的胸前,用的力道有点大,我觉得那好像不是疼爱怜惜的力道,我有点痛!

他的吻落在我的身上,零零碎碎,密密麻麻,我的衣裙都被褪掉了,我摊开在床上,等待他的进入。

十四岁的那个破碎的夜晚在我的脑海里浮现,也是这样的被剥去衣物,也是这样的被按到摊开,也是这样的被哼哧哼哧的热气喷在脸上……我突然惊梦般睁开了眼睛,看见了在慌乱解自己衣物的他的脸,这样的一张脸,和那个夜晚的那张脸渐渐的靠近,重叠,最后居然神奇的融合在了一起!

我啊的一声尖叫,将他推倒在地上,然后自己缩在本来就不宽的床的一个角落里,尽量的让自己离他远一点,双手抱膝,从低垂下来的头发缝隙里偷偷看他的反应。

他大概也是没有想到我会这样,跌坐在地上的样子显得狼狈不堪。

但是,他没有生气,愣了一会儿,居然很和气的过来,对我说,沫儿,是我不好,我吓到你了!沫儿别害怕了好吗?

我在他的温言软语里渐渐放松下来,觉得自己真的是太不应该这样对他了,我应该像小西那样在他的身体下笑靥如花的承欢受爱才对,怎么可以因为自己有了那样不好的回忆就将他推开呢?

而且,我很爱他的不是吗?他为了我做了这么多事自己没有感谢他还将他推开真的是太不知好歹了。

我的理智回来了,把这些问题想明白了以后,在他的手试探着伸过来触摸我的头发的时候,我强迫自己没有躲避,还很小声的说了一句,对不起!

是的!对不起!我无数次幻想和他在一起会有多么的美妙,没想到都被我搞砸了!我在他的掌心里颤抖不已,却对他说,对不起!对不起!

他把我拥抱着,用的是恰巧刚好的力道,说,沫儿,别说对不起!都是我的错,你还这么小!我吓到你了!我不该这样的!

我在他的怀里,想要像以前那样嗅他身上那让我安心的味道,但是,我突然发现那味道变了,不是我记忆中的味道气息了!

我不愿意承认是我的记忆出现了偏差,是我把有些东西想的太完美了!

我不愿意承认!

我只是想,大概是和小西在一起厮混了,他身上的味道才会这么让我不安的吧!

于是,我就在他的怀里,继续温顺着,尽管找不到熟悉的味道,但是这样被他抱在怀里,也是心安的。

这个晚上,他没有再碰我,我在他的怀里没过多久就睡着了,睡的很香甜,没有噩梦!

我醒过来的时候,发现他还睡着,明亮的阳光把他的脸照得生动无比。

我用眼神轻轻的打量他,那眉毛,除了好看居然还带着一些英气,一根一根又黑又粗又亮,感觉像是被墨水浸染过一样,我忍不住伸手去抚摸,想要看看会不会掉色。

指肚轻轻抚过他的眉毛,贪恋的看着他的睫毛,还有高挺的鼻梁,温润的脸颊,还有下面微微闭着的透着魅惑气息的双唇,我不禁在心里色色的想,真的是个美男子呢!我真的是太暴殄天物了,昨晚怎么能够推开他呢?

就在我看着他的脸胡思乱想的时候,他突然睁开了眼睛,同时浮现一个暖和的笑容,说道,看够了没有?

我吓了一跳,赶紧把手收了回来,半道上却被他握住,并且用力一拉,我的脸一下子就挨着他的脸了,我在他的眼睛里看见了自己慌乱的染红了的脸。

气氛顿时暧昧起来,我明显感到氧气不够,呼吸困难。

更要命的是,我突然发现自己的一条腿居然压在了他的身上,有那么一瞬间,我想,好吧,反正今天就要走了,我就把自己给他吧!

但是,他一直没有动作,就那样看着我,我在他的眼里看到了火焰,只是他好像一直在克制自己,不让自己有更进一步的作为。

就算我想要给他,他不主动,我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后来,我们两个就都红着脸推开了彼此,然后都故意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起床简单的洗漱。

他送我到了火车站,我觉得他的神色比我还要忐忑还要不安,我就当是他担心我,说,别担心了,我会自己照顾自己的,放假了我也会回来看你的!

他就笑,眼里是欲言又止的神色,说,在新学校多交朋友,别让自己一个人那么孤单!

他的话一下就把我的眼泪勾了出来,我伏在他的身上流泪。

伤感的站台,离别的人,开向不知何处的列车,还有那不敢想像的未来,我突然就有了要和他从此隔着万水千山的感觉,我觉得,恐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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