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露笑道:“小时候我也染过,可是我不喜欢凤仙花的汁和上明矾,那股酸辣的味道。对于染指甲我没什么印象,只记得几首描述染指甲的诗。”
雯蓝道:“怎么染指甲也有诗吗?你跟我们说说,让我们也感受一下染指甲的高雅。”
玉露道:“唐代诗人张祜有一首《觱篥》诗,头两句曰:一管妙清商,纤红玉指长;明代诗人徐阶的:金凤花开色最鲜,染得佳人指头丹;瞿佑的,金盆夜捣声相应,银甲春生色更宜;严易的,闲摘秋花捣蝉蜕,殷红醮甲玉掺掺,这三首诗好是好,但是我觉得还是清代吕兆鳞的,染指色愈艳,弹琴花自流。更好一些;还有元代女词人陆绣卿的《醉花阴》词,把少女染指甲的过程描写得最好了,‘曲阑凤子花开后,捣入金盆瘦。银甲暂教除,染上春纤,一夜深红透。????绛点轻濡笼翠袖,数颗相思豆。晓起试新妆,画到眉弯,红雨春山逗。”
谭芷笑着道:“偏就你知道的多,只是染了几个指甲,你就弄出一大堆诗来,要是我们脚上都染了,你不累坏了。”
慧姗明知故问:“我们脚上染,她怎么累坏了?”
谭芷笑着道:“她岂不要搜肠刮肚找染脚趾的诗,古人做了还好,要是没做,她自己现来一首,岂不累坏了。”玉露笑道:“你手裹着,嘴竟不闲着,倒来编排我,仔细明儿找个厉害的妹夫,整日挟持你,看你嘴还饶人不饶人!”
谭芷撇了撇嘴道:“怎么我就该找个厉害的,你就找个疼你爱你的。好事总不能都让你一个人占着,好歹也留些给我们。”她们正说笑着,何夫人带人来了,看到她们说笑就笑着问道:“你们又说什么笑话了?小心别让云山太笑了,他伤口还没长好。”说着命人在炕上放上小桌子,把拿来的东西放到炕桌上,何雯蓝过去一看,是一些上等的点心果品。
何夫人道:“见露儿这两天没怎么吃东西,就叫大师傅做了些开胃点心。你们别看样式一般,原是宫里的,要是放在早先,别说平常百姓,就是我们这些皇亲国戚也不能总吃,后来民/国了,宫里的御膳房的师傅都流落民间,我们家也请了一个,对宫廷菜我看着一般,但是这些点心我却爱吃,平常闲着没事,就叫师傅做一些,留着饿了垫垫底。还有这些果品也都是干净的。你们没事时吃,即解渴,也解闷。病人心焦,山儿不能多吃。但是少吃一点也没什么大碍。”
韩玉露笑道:“宫廷菜我倒爱吃,御园的菜做的就不错。我们家原也有个厨子他也说是从大内出来的,但吃他的菜却觉得一般。”
何夫人道:“宫里的师傅也分三六九等,给老佛爷做饭的是师傅,给宫女太监做饭的也是师傅,御园里有位师傅就是当年老佛爷的掌膳师傅,当然比别处做的要好些,不过我也不爱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