俏儿得了钗,喜出望外,千恩万谢走了。
雨越下越大,把整个草亭笼罩在一片水雾之中,亭子四周的青石板被雨水冲刷得现出道道花纹,风大挂在亭子正中的纱灯吹得四处摇晃。
云山笑道:“人不留人,天留人。”正说着话,庆喜打着伞过来接胡云山,一面走一面笑道:“二少爷,你们真是好兴致,这大雨天倒跑到亭子里来赏景。我们少爷说夜深了,让我来接你们。”
庆喜带了两把伞过来,云山不放心玉露一个人走,亲自送玉露回房,两人并肩而行,云山见玉露一侧身子湿了,忙把伞移向她,他竟大半个身子露到外面,玉露不忍心,身子向云山靠了靠,云山但闻一股奇香扑鼻,沁入肺腑,软玉温香,心神一荡,脚步渐渐慢了下来。
极至玉露,嗳哟叫了一声,浇了个满身满脸湿透,他慌得一步跨过去,把伞遮过去,一面脱下自己的外衫,想给玉露披上,一看西服左半个身子也几乎湿透了,玉露也早红透了脸,见云山尴尬地笑着,她也笑了起来。
玉露见已到了院门口,一面迈步进了大门,一面回身对云山笑道:“左右都浇湿了,你也不用往前送了。”说完关上大门,噼噼啪啪一阵脚步声,紧接着房门砰的关上。
雨越下越大,风把伞吹得掀了过去,云山回屋时衣服裤子全湿了,忙拿着一套干净的睡衣,要去洗澡,见靖华脚蹬着门槛,笑着问道:“庆喜没有打扰到你们吧。”
云山打开浴室的门,回头笑着问道:“伯母的病可好了?”
靖华道:“拔了两罐子,吃片药好多了,可能是白天受了风。”
云山笑道:“伯母的病主要是心病,虽然她心里不说,难道你我不知道,药方在伯父那儿,你没事儿劝劝伯母,凡事想开些,药不能多吃,别吃坏了。”
次日早起,玉露梳洗完毕,推开窗户,雨已停了,微风吹过,树叶沙沙地响着,原本有些发黄的叶子,一下子又变得油绿起来,焕发出勃勃生机。
佳红捧着一个盒子走进来,玉露急忙迎出去笑着问道:“昨晚睡着可好?”
佳红道:“昨晚上的雨下得太大了,打到玻璃窗上,噼噼啪啪的,开始我还以为下雹子了,特出去看看,怕真下了雹子,我家的粮食又要瞎了。担心了半宿,下半夜倒睡得好。”
她迈步进屋,见玉露的被没叠,放下盒子,帮她把被叠好,边回身笑道:“还是这个毛病,不爱叠被。昨儿见你把被铺床上了。”
玉露在她身后笑道:“我如今是男子身份,你倒似持家的主妇似的,喋喋不休,别一会儿被丫头们撞见,还以为你对我有意。你小姐的名声坏了,我可不管。”边说边笑着打开盒子,见里面是几样点心,外型有的似三仙、银锭、桂花……
佳红叠好了被走过来,拿起一块山楂馅的递给玉露:“刚才夫人的丫头过来,说夫人叫我过去陪她说说话,另外送了我两盒点心,我拿了一块尝尝挺好吃,就给你送过来一盒。”
韩冰笑着接了:“也不知道夫人是看在你是亲戚的份儿上和我的待遇不同?还是她另有什么心思。”
佳红冷笑一声:“我好心好意给你送吃的,你不领情倒罢了,却在这儿胡说八道,看以后再有什么好东西,我看都不让你看到。”
韩冰笑道:“我胡说什么了?说不定夫人真是跟你投缘,我又没说她想让你给她做儿媳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