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殇几日未来,倾箬在这络兰阁中更觉无聊,每日练曲的生活索然无味。朔倒是来了几次,每次她都会被他喜怒无常的脾气气个半死,但渐渐习惯了,也就不那么生气了,他若是说错了话,她也不恼,只是淡淡应一声,倒是让他有些不自在,闷闷地坐着听她谈琵琶弹一个时辰,然后无奈离开。
她每次都觉得,他的背影孤傲,高贵,落寞,孤单……
放下琵琶,她转身离开络兰阁,来到喧闹的街上。对面客栈开张,爆竹声噼里啪啦地响着,浓烟一片,却掩不住人脸上的欣喜,小孩子围在旁边看着爆竹越来越短,严冬中通红的小脸流露着好奇,平淡的生活,却充满无限的乐趣,可这样的生活,离她太远,太远……
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多愁善感了?倾箬苦笑,勾勒地容颜凄美妖娆,看呆了路上的男子。
不觉间已走到了角落,人声渐少,倾箬轻叹一声,转身离去。
“有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当日一别,不知倾箬姑娘可否记得,络兰阁中一夜之情。”男子一身华贵衣衫,手上戴着玉班指,倾箬眉一皱,显然是认出了男子便是陈越。
“陈公子嘴巴可要放干净些,我与你,从何来一夜之情?”
“那日若不是太子闯进,恐怕我们……”陈越嘴角扬起一抹肮脏的笑,不堪入目。
“下流。”倾箬再也忍不住,扬起手就欲打他,也不管对方是什么身份。反正顶多是一死,总比名誉扫地要好。
“早闻倾箬姑娘温文尔雅,知书达理,怎么无故打人呢。”陈越握住她的手,另一只手搂住她的腰,拥她入怀,“都说青楼女子的腰柔若无骨,不足盈盈一握,以往我还不信,如今切身体会,倒真是有这种感觉。”
“放开我。”倾箬挣扎未果,反而被他搂得更紧,无奈之下大声喊叫,只是这角落之中除了他俩便无其他人。
“你现在想叫谁来救你呢?太子吗?皇帝老儿就要死了,他怕实在准备后事呢,哪儿有闲情顾你。再说太子早已有了太子妃,你又何必再等呢?不如就从了我,他能给你的,我都能给你。”他撕扯着她的衣服,大笑着。
陈越话音刚落,一把扇子飞来,砸在他脸上。
“妈的,敢偷袭老子,不想活……”陈越看清来人,立马将后半句话吞了进去,跪在雪地里,完全没有刚才的气势。
“怎么不骂了?”朔瞥了他一眼,冷冷道。
“不……不敢……”
“她是我的人,若是下次你再敢有何妄想……”朔冷冷看着他,另一只手揽过她的腰,“你知道后果……”
“是,是……”
“滚。”朔淡淡吐出这个字,让人有些压抑,他眼中的寒光如刀般划过他的脸,陈越慌忙逃离。
“你没事吧。”朔放开手,问道。
“没事……”
朔脱下自己的外衣,披在她身上,“回去吧,以后,还是少出门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