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宗羲到了崔府后,崔翰堂热情接待,奉上清茶后,黄宗羲先对自己所做的《留都防妖道乱国公揭》告了罪,崔翰堂道:“无妨,那天本仙正头痛,被你一骂就好了。”
两人相视大笑。
黄宗羲道:“某颇识道家,不知道长为道家何派?”
崔翰堂道:“我嘛,是......是天道派。”
黄宗羲道:“何为天道?”
崔翰堂道:“格物致知。”
黄宗羲一愣,道:“此吾儒家语也。”
崔翰堂哈哈大笑道:“儒家语我道家就用不得吗?”
黄宗羲默然,崔翰堂道:“所谓天道,蕴含在万事万物中,要研究实验,也即‘格物’才能知道。”
黄宗羲道:“原来是这个‘格物’,却不是我儒家本意,请道长试言之。”
于是崔翰堂取来三棱镜,为黄宗羲做了个光谱实验,黄宗羲本来就对自然科学有一定涉猎,于是大感兴趣,两人促膝长谈,黄宗羲对崔翰堂越来越佩服,虽然还未认可他的仙人身份,却已认定崔道长学究天人,不是凡品,于是渐渐说到天文历算上。
崔翰堂于是从公历和农历的区别谈到太阳系九大行星和银河系,黄宗羲先是静静听着,忽然长揖拜道:“我初不信道长仙人身份,今听道长之语,对天文所知之广之奇,超越我辈万倍,非仙人何以至此?只恨我辈凡俗,不能见这等天景。”
崔翰堂一笑,叫在一旁陪同的青云取来望远镜,道:“凡俗之人未必不能见天景,这是千里镜,也可以在夜晚观察天象,就送给先生了。”
说着为黄宗羲演示了一下望远镜的用法,黄宗羲对着窗户外面一看,当即又惊又喜,于是再次长揖道:“谢道长赐予神物,宗羲以后再做天文历算就更方便了。”
两人一直聊到中午,崔翰堂备酒,两人边喝边聊,这顿酒一直喝到深夜,黄宗羲喝大了,竟提出和道长抵足而眠,崔翰堂一阵恶寒,忙说自己还要打坐修行,总算把黄宗羲推出门外,安排休息去了。
和黄宗羲会面后,崔翰堂认识到传道的必要性,于是开始开设天道教道生班,教授道教典籍和现代小学课程,道教典籍先教《清静经》,这自然是因为崔翰堂在现代只看过这一本道经的关系,小学课程的语文改名国文,由黄宗羲推荐的名儒教授,按此时蒙童的学习顺序教,崔翰堂并不加干涉,另有数学,自然,美术,音乐,体育等,除了音乐就用道家音乐,由专业有名的道士教授外,其他各科都由崔翰堂自己拟定课本,其中体育崔翰堂放弃了太极剑,不是他觉得太极剑自己学的不好,而是觉得小学生更适合广播体操,于是按着零星记忆,加上自己的补充编了一套广播体操,起了个不伦不类的名字,叫“体操戏”。
崔仙人多么大的名气,既然开设道生班,自然应者如云,崔翰堂考虑到自己的教学能力,只收了三百人,年纪都在十岁以下,这其中有一百人是南京城中达官贵人的子弟,另有一百人是崔翰堂故意招收的民间子弟,还有一百人是各地道观推荐的小道童,三百人中有七十名女弟子,这自然是崔翰堂故意关照的结果,不然是招不到这么大比例的女弟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