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皇帝亲临前营,将士们无不受鼓舞,纷纷请战,最后还是马得功带兵打头阵。
红衣大炮轰开城墙后,马得功当先冲上废墟,家丁亲兵紧紧跟随,至少在这一刻,马得功不仅仅是想着立大功,而且还真是有一种忠君报国的心思的,这一点他自己都奇怪,但心情就是如此,他也只是由着心性死战,他自然不知道,这是多少年皇权观念在心里的积淀和皇帝是“明君”的假象相激荡而激起的忠勇之心。
自古有明君则有良将,有昏君则多贪生怕死之将,正是如此。
却说这次进攻果然顺利,清兵从一开始就被压制,明军迅速进攻到内城,红衣大炮随即跟进,又轰开了内城墙。
但清兵也发了狠,死战不退。
多铎因为害怕“空中打击”,从交战开始,这些天一直是躲在某座宅院中的,但现在也出来了,亲自督战,八旗兵人人奋勇不说,就是投降的汉军,因为重要家属都被多铎重点“保护”或“在身前重用”,实际成为人质,也不得不力战。
两军胶着在内城墙后面,反复争夺,一会清军被压制,明军推进几步,一会清军反扑,明军又被逐退。
崔翰堂见战事胶着,于是一咬牙,又升起了直升机,为了维持必须是弟子才可以上青鸟的谎言,他先临阵收了一个明军士兵为弟子,那明军士兵自然欢喜的什么是的,以为从此紧跟仙人,不论长生不老还是发财致富都有了保障。
这明军名叫刘七,是刘良佐的亲军,曾见过多铎等重要清军将领,崔翰堂带他上直升机的目的就是为了让他识别多铎,以进行“斩首”行动。
却说那多铎虽不得已临阵指挥,但一直在关注空中,此是见青鸟凌空,立知要糟,于是一边令弓箭手望空射击,妄图击杀青鸟,一边将指挥权交给尼堪,自己轻骑往距离最近的一座大宅跑去。
崔翰堂的直升机如何之快,转眼已到多铎的斜上方,他接连三个长点射,头两次没打到多铎,但护卫在他两边的亲兵有多人被击毙。
第三次正打中多铎的马臀,那马的小后半个身子立刻炸开,多铎一个后仰跌落马身,可他骑术真个精绝,竟然凌空一个后空翻落地,虽站立不稳后退了两步,但立刻发疯般跑向宅子。
他此时离宅门不过两三丈,当真眨眼就到,崔翰堂打了个提前量,先一步对着宅门射击,哪知多铎到了宅门口忽然一侧身,脚尖点地,手把墙头,跳了过去,崔翰堂失了先机,加上多铎左右交替前奔,不走正道,竟直到他奔进一间屋子也没打中。
这自然是由于崔翰堂过于执着于节约子弹,才屡屡打不中的,他一跺脚,暗恨自己弄巧成拙,于是令骷髅凌空跳下,从棚顶砸进屋子,捉拿多铎去了。
骷髅果然比崔翰堂厉害的多,不多时竟从宅子外一个小房子里出来,手中正提着多铎,原来多铎钻了地道,却仍未逃脱骷髅的追捕。
周围许多士兵看到老大被抓,虽然畏惧骷髅,仍鼓勇冲过来,意图营救老大。
却见骷髅一个纵身,飞起五六丈高,一手攀住空中直升机的底部支架,一手抓着多铎的肩膀,多铎人在空中手舞足蹈,惊恐万状,却强忍着没叫出声来。
崔翰堂通过扩音喇叭道:“清酋多铎已被本仙拿获,多罗贝勒尼堪,你还不下令撤兵,莫非想让本仙把多铎从空中扔下去吗?”
多铎既惊且怒,刚喊了一个“不”字,骷髅九阴白骨爪加力,多铎痛得纵声大叫,几乎晕了过去,再也说不出话来了。
尼堪立刻陷入两难,撤兵必然兵败如山倒,到时责任还是他的,说不准难逃一死,但如果不撤兵,任由这崔老道将豫亲王摔死,他是摄政王的亲弟弟,摄政王如何能放过自己,纵然不立刻杀了自己,以后也会寻个理由做掉自己。
他这里正然犹豫,却不知军心早已动摇,黄得功却加紧督战,那边图赖看其势已不可挽回,他与多铎交情极深,一咬牙下令道:“全军撤出南京城!”
他本管不到所有军队,但他这一句话正如同在绷紧的琴弦上猛弹了一下,引起了全军震动,清军立刻士气狂泄,兵败如山倒,从各个没有明军的城门争相逃出,不知自相践踏死伤了多少。
多铎在空中见到,连惊带痛带气,一口老血喷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