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得功道:“道长真神人神力也,可是岂不闻‘朝气锐,昼气惰,暮气归’乎?此时乃是下午,士卒锐气已失,无论如何,也得明日再进攻了。”
崔翰堂只气的如蛤蟆般咕咕两声,忽然虎躯一震,身上圣衣离体,哐哐有声的组合成一只黄金螃蟹,崔翰堂大踏步在前面走回自己营帐,后面黄金螃蟹横行跟随,士卒纷纷侧目避让,实不知道长究竟是什么变得?
第二日清晨,黄得功果然依约进攻,他先利用两尊红衣大炮交替轰城,城墙被炸开后明军由总兵杜弘域率领先头部队进攻,后续部队也有好几位总兵率兵接应备攻,一上午下来,攻势反不如昨,除第一次攻进城内又被逐出外,竟始终连瓦砾堆也进不了。
崔翰堂深知,如果自己领头冲锋,无论是穿圣衣还是用骷髅,必能打进城去,但一来机甲电量有限,未来大战尚多,不可如此消耗,二来也不能给士兵养成这种依赖。
他想了想,决定做两件事。
第一件事,在他的要求下,军营内高搭法坛三丈六,法坛由土石垒成,做纪念碑形状,并在碑上大书“民族英雄纪念碑”。
又命人将在此次南京收复战中阵亡将士的名字写在大幅白绢上,先将白绢缠绕在纪念碑上,更令以弘光帝为首,黄得功,马士英等各级文武官佐共同祭拜英灵,由他主持。
马士英等文臣在一开始是激烈反对的,认为由皇帝和大臣纪念这些大头兵,并且皇帝还要带头鞠躬,实在是有伤国体,黄得功等武臣则大多支持或默许,至少没有反对的。
于是崔翰堂对弘光帝道:“陛下,这是昨日你先皇朱元璋陛下下凡亲自告诉我要这么做的,你怎么看?”
弘光帝对先皇不托梦给他,反而直接由崔仙人传话,未免有点将信将疑,但他也知道自己威望不够,正是要借助先祖增加威信的时候,于是便答应了。
马士英等又是一番进谏,奈何皇帝对崔仙人圣眷未衰,言听计从,也只得捏着鼻子都答应了。
于是祭祀那天,先由马士英念了一片拼四俪六的祭文,文中颇有皇帝对大头兵的居高临下之感,但也有勉其忠义,感念为国牺牲的意思,崔翰堂虽听得有些不爽,但也知道这时代的等级观念,若是由他来写,虽然会更注重歌颂为国牺牲的士兵,但只怕这些早就自认低人多少等的底层士兵也不能完全接受,就这样也挺好。
等马士英念完,弘光帝带头鞠躬拜祭,这些大头兵哪见过这个,居然是皇帝祭拜死去的士卒,一个个感动得恨不得立刻死了,以获殊荣,崔翰堂暗暗叹息,几千年的皇权洗脑真不是盖的,虽然弘光帝是史上最差劲的皇帝之一,在民间也是荒淫无道的代名词,但他这一鞠躬,不但洗清了所有恶名,还赢得了无数忠勇的将士的狂热感动和崇拜,说一句乐为之死绝不为过。
等皇帝拜完,崔翰堂对着纪念碑念了一段谁也听不懂的“咒语”,然后用手一指,指端生出丈许长的火焰,点燃了白绢,随着白绢的燃烧只见鬼影幢幢,有许多灵魂的面孔出现,立刻有士兵哭道:“大哥”“兄弟”“王老九”.......
崔翰堂道:“忠良正直,死而为神,战死者皆是忠良正直之士,理当为神!”
只见这些影子纷纷向空中飞去,然后消失不见,其实崔翰堂本人是记不得这许多样貌的,但机甲内存极大,且有广大视角和自动录影功能,崔翰堂才能做到几乎把所有战死者影子都放了一遍,当然也有遗漏的,崔翰堂于是编造说这些人没有成神另有原因,不便泄露,以他的仙人身份自也无人敢再问。
第二件事是推广野战医院,在这方面他是现代人,没吃过肥猪肉也看过肥猪走,依样画葫芦,总是有三分模样,而以他仙人的身份,他说该如何为士兵处理伤口,自然如何处理,无论是烧热水消毒,夹板固定包扎,等等,一一得到顺利贯彻,崔仙人甚至用黄金圣衣放出“火焰刀”和“六脉神剑”为不少士兵亲自做了截肢手术,当然他只是示范,不会给所有士兵做,他一讲解示范,随军军医也就学会了,可以用军中刀剑做。
经过这两件事,明军果然士气大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