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什么纣为什么虐,您这才是唯恐天下不乱吧!
为了您那点私人恩怨,大伙儿都跟着做恶人,谁也不傻啊!
众人看破不说破,没人再肯接牛大姐那茬儿,一个个全都寻着借口跑了。
“咱们这片儿住的人口相对其他街道是杂乱了些,不过都是普通劳动人民,大多数都还是比较好相处的,以后你要是再遇上什么事儿也可以来找我,我就住你楼下,是这片的居委会主任。”别看冯奶奶年纪不小,说起话来却依然铿锵有力,一看就是在这一片相当有震慑力的,就连牛大姐那么难缠的在她面前也就只敢小声抱怨几句。
“我们这初来乍到的,实在是给您添麻烦了,进屋喝口热水吧,大清早也没啥好招待您的。”季惟有意想跟冯奶奶套近乎。
冯奶奶是这片的老住户,居委会主任这岗位人面广且消息灵通,说不定对周玉珍就有印象,毕竟成天穿着件大红长衣到处跑的可没几个人。
“马屁精!”牛大姐鄙夷的长哼一声,很快就拍拍屁股走人。
“她这人就那样,你们俩也别往心里去,房子想租谁家就租谁家,不要有什么顾虑,这是给咱工人阶级创收的好事,我们居委会一定会全力支持,打击不良风气。”人都散尽,冯奶奶也不再多做久留。
季惟一直把人送下楼,回来的时候还拎了一些包子油条当早饭。
隔壁牛家虚掩的门砰的一声就给砸上了!
泥人尚有三分土性,无端端让人污蔑一遭搁谁心里也不好受,只是现在不是计较的时候,她权当自己没看见似的,带上门回了屋。
“没有收获?”两口子心有灵犀,她肚子里打的那点小算盘庄呈昀哪会不知道。
季惟摇摇头,“倒也不是。”
就刚冯奶奶模棱两可的回答她总觉得她可能知道点什么,只是出于某些原因才不愿意告诉她,说到底她也就是个刚搬来的租户,对她缺乏信任不愿意说太多那是人之常情。
“算了,先不琢磨这事儿了,咱们还是先把阳台给捯饬出来吧,再拖一天不洗澡我也得疯了。”两人随便凑合了顿早饭,就开始分工。
庄呈昀负责把阳台上的蜂窝煤一股脑儿往自家门口挪,季惟则开始准备大帆布、细木条、脸盆架、大浴桶以及榔头钉子等工具,这种半开放式的阳台为了防止雨水淤积一般都会自带下水口,这点倒不用她自己再费心,画好所有需要的东西,她又给画了一把一人多高的折叠人字梯。
庄呈昀哪敢让她爬上爬下,三下五除二搬干净蜂窝煤赶紧自告奋勇来挂帆布,厚厚的两层封住大半个阳台,任凭再大的风雪都透不进来,四圈再拿木条一压钉子一敲,完事儿!
当然这些都是只是季惟想象中当中的,在她看来这就是个很简单的活,但很显然她高估了自家爱人的动手能力,给他三枚钉子都能敲歪俩,其中一根封边用的木条还让敲断了。
“算了算了,还是我来吧,再让你敲下去你非把墙给我敲个窟窿眼不可。”为了消除庄呈昀的担忧,季惟专门画了一个安全系数更高的,差不多占据了一整个阳台的作业台,只要踩最外面的台阶就能像上楼一样安全爬上去,这样她钉帆布的时候庄呈昀就能在一旁拽着她。
“这样果然方便多了,小麦你可真能干。”
季惟卖力的抡着小铁锤,“不是我能干,是我的神笔能干。”
她有心想把自己所拥有的一切都跟他分享,只可惜他看不着,光看到她做法似的凭空挥舞着右手。
封好阳台,工程就完成了一半,剩下的只需要把面盆、洗漱用品往里搬就成,考虑到阳台的光线已经完全让厚实的双层帆布给遮挡,季惟决定再给加上一盏灯。
接电线这活不仅仅是庄呈昀,就连她自己都干不了,她干脆往墙上挂了一盏老式手电筒,这是供销社里能买到的最大号的手电筒,都快赶上女人的小胳膊那么粗了,还是昨天傍晚他们俩走街串巷寻找周玉珍时临时买的,照亮那么个小小的阳台简直轻而易举。
一切准备妥当,一壶壶的热水往里拎,整个阳台白雾缭绕的,小两口舒舒服服的洗着鸳鸯浴,李社长那儿为了找人却已经快急疯了!
整整一天,他在四合院整整等了一天连庄呈昀的影子都没见着,情急之下他只能去市医院找找赵家福这个旧相识,这要是搁以前也算是主仆一场,怎么着也还有几分情分在,谁知道赵家福一口咬定庄呈昀已经回家!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李社长从来也没想过自己有一天得对自己家的旧保姆低声下气的说话,而且人还一点面子也不给他留!
没法子,他只能又回了松树胡同,这回里面却是死活也不肯开门了!
“开门,你们必须得给我开门!身为首都棋社的社长,我有权利见到自己棋社的成员,保证他的安危,你们如果再多加阻挠不让我跟他见面,我就有立场怀疑呈昀同志根本不在里面,怀疑他可能遭遇不测!”
像庄呈昀这种国宝级的人物,一言一行一举一动上面都时刻专注着,一旦李社长说的出现苗头,他完全可以打报告请求特别卫队介入!
这可是跟勤务队并驾齐驱的特别组织,一般只有要员才能配有,呈昀同志因为不喜欢被打扰才只定了小常一人陪伴。
到时候事情的重心就会全落到了寻找棋神上边,至于季惟和她肚子里的孩子,那都是无关紧要的事,而这整个四合院里的人都会因为成为嫌疑犯而锒铛入狱!
李社长现在就怀疑庄呈昀根本不在家,要么就是他跟那个村姑一块儿遭人绑票,要么就是他们俩故意藏起来想拔萝卜带泥彻底整垮他跟周院长,可能性最大的,显然是后者!
证实庄呈昀失踪,就是他现在能抓住的最有力的救命稻草!
他可以拿着满院子的人跟庄呈昀做个交易,先渡过眼前这道坎儿,要知道里面可还有他的亲岳父岳母呢,庄呈昀不可能不管不顾!
事情的后果到底有多严重,郭家两口子可能不知道,老倔头却是门清,他那样不着四六的性格,愣是给急出一头一脸的汗,抱着书房的电话一个个的往外拨!
“他们俩走的时候到底还说啥了,有没有提到去哪儿了怎么联系他们啥时候,你仔细回忆回忆,看看是不是错漏了!”打电话未果,他又盯上了郭满仓。
这个屋子里除了他可就只有郭大米是最后一个见过小两口的人,另一个连全乎话都说不上,也不能指望了。
郭满仓见他急,他也急,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在书房里团团打转,“啥也没说啊,就光说要出去躲几天清净,然后就翻窗户出去了,也没走前门,我都不知道他们俩到底是咋出的院儿。”
“咋出去的不重要,他俩就是能长翅膀飞都不重要,现在重要的是到底咋把这事儿给打发过去!”郭家爷儿俩一样不靠谱,老倔头只能寄希望于赵家福,要是赵家福那再没有消息,他就只能先收拾东西跑路了!
这庄呈昀要是真丢了,他们这帮人一个也甭想摘出去,号子是肯定蹲定了,以李家人那种睚眦必报的性格,能给他好果子吃就怪了!
“李社长,这大冬天的您说您在这儿冻着干嘛,呈昀同志这会儿怕是正在休息,他东奔西跑找了一天人肯定也累坏了,有事儿还是等他醒来再说吧。”院外一传来赵家福的声音,老倔头终于踏实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