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颜知道瞒不了尹玉堂多久,但也没想到居然这么快就被拆穿了。
不等她脑子里转出什么说辞来,就听门被用力地推开,伴随着莺儿的哭哭啼啼,“四娘你总算是醒了,你都昏迷两天了,婢子还以为你醒不过来了呢!”
莺儿真是个神助攻,晚上给她加鸡腿!
心里感激涕零,表情惊恐万分,江颜用力地推着尹玉堂,声音细弱蚊蝇,“你是谁,你要干什么,你放开我!”
真不是江颜不用力,她从穿过来开始就没好好地吃过东西,哪儿有什么力气?不仅没推开尹玉堂,手推在他的胸口上,好像还摸到了什么不该摸的东西。
江颜脑子一抽,捏了一下。
夏季的衣裳本就轻薄,再加上尹玉堂已经在旁边守她一日有余,来之前正在沐浴,听说田医师奉皇命来才匆匆披件衣裳,更是单薄。
胸口外人不曾碰过之处被人轻薄,尹玉堂的脸色彻底黑下来,后退两步,咬牙切齿,“江颜!”
江颜心虚,却眨巴着水汪汪的眸子装害怕,“你好可怕……我要回家!”
轻薄他,竟还说他可怕?尹玉堂一口气郁结在喉口,差点儿没闷出一口血来。
“四娘,你说什么胡话呢?”莺儿吓坏了,这才成亲第二日就嚷着要回家,传出去被外人听去,指不定会传成什么样呢。
江颜转眸看向莺儿,也是一样的一脸惊恐,“你是谁,你叫我……四娘?”
“去请田医师过来。”尹玉堂沉下脸。
许是看出自己跑不出去,江颜被把脉时还老老实实的,只是眸子一直警惕地盯着尹玉堂。
田医师诊脉半晌也没看出什么毛病来,只是江颜气色的确虚弱,他讪讪地收回手,起身小声回话道,“许是……伤到了头。气血两虚,多养一养,可能就会恢复了。其他并无异常,应该没有别的隐疾。”
伤到头?尹玉堂立即联想到成亲那日自己推的一下。
这么一想,江颜吃过胡饼就会昏过去也可以说得通了,是当时留下的问题,时隔一日才发作。
“多谢田医师了。”尹玉堂一拱手,“我送你。”
田医师哪里真的能让尹玉堂送,客气地回绝后便回宫复命去了。
尹中书新娶娘子才两日,竟然就昏迷什么都不记得了?这可真是稀罕事。
“你不记得我了?”
正琢磨着自己接下来要怎么演,江颜就听这么一句问,她下意识地摇摇头,“你是谁?”
想了想,江颜又指指自己,茫然无措极了,“我……是谁?”
又在玩什么把戏?尹玉堂自是不信她忘却一切,只当是新的手段。
但是,他也不介意陪江颜玩一玩。
“我是你的郎君,尹玉堂。”尹玉堂坐到床边,声音低沉,一双黑曜石般的眸子望着她,恍若深潭不见底,“你叫江颜,是我的娘子,也是……”
“我日思夜想,为之辗转反侧之人。”
江颜没来由地浑身打了个哆嗦。
鬼扯!
就算尹玉堂真的日思夜想她,也绝对是日思夜想怎么搞死她,不是什么好人!
就在江颜不知如何反应的时候,她的肚子突然“咕噜噜”地叫一声。
江颜尴尬地摸摸鼻尖,“那,我嫁给你了,你管饭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