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啊!!!!!”
“不!不要啊!!!求求你,放过我的孩子吧!”
“叔,叔叔……”
三道剑光闪过,血水从他们的动脉喷涌而出,划过的瞬间,血水扭曲得就像是三条殷红的巨龙一样,汇成一道并融进了他的剑里。继而,他的剑搏动了一下,在剑身末端渐渐地浮现了一个红色的竖杠。在末端已经有了很多平行的、密集的竖杠,这都是之前形成的,他们紧密地凑在一起。远看过去,就像是一个红色的“条”一样。
当血液完全抽离之后,他们的身体就像是粉末一样,消散在了空气之中。
炜霖横起剑身看了看剑身末端刚刚浮现的、若隐若现的红色竖杠,他微微地皱了下眉头,然后便将剑收入背上的剑鞘中。他走到门口,拿起桌子上放着的斗笠,轻轻戴在头上,开门离开了这里。
当他走在村间道路的时候,原本热闹的道路瞬间也冷清了下来。
尽管他的面孔已经用斗笠的遮纱挡住了,但是因为这个村子很小,邻里听到被害者的哀号声也便知一二,而且他在这里周旋的时间又比较久,所以村民便更是有了戒心。他的名字叫做炜霖,由于身份的原因,他常年都戴着斗笠,穿着蓑衣。
很多人都听过他的名字,却很少有人见过他的真实模样。有传言说他的眼神凌厉无比,就像是把锐利的刀子一样,见者无不被他的眼神所震慑。他三十有余,久经沙场的他十分沧桑,一道深深的疤痕跨过他的右眼,贯穿了他的整个右脸。加上他人高马大,身强力壮更是自带一种压迫感,让人不敢接近。
他其实是不太喜欢被别人注视的,特别是这些村民的眼神。
本以为会很快猎杀完毕,却没想到花了这番功夫。不过也是因为他的办事风格,他不喜欢搞得兴师动众的。看来还是在城中“猎杀”更容易一些,因为那里人们的注意力更加分散,不像是小地方,有新人进来后是很容易被其他人发现的,群体结构越小,彼此之间的熟悉程度也越高。
“猎杀”。
之所以会用到“猎杀”一词,是因为炜霖只要选定了目标之后,不论对方是谁,他都会毫不犹豫地动手。对于这种事情,他已经习以为常,没有任何情感,就像是在猎杀一只动物一般。
各地的衙门对他也是放任不管,没谁敢去招惹他。
不过话说回来,曾经也不是没“管”过他,但是不论上面派出多少捕快、派出多少精英刺客,都是有去无回。所以最后也便不了了之,只要他不干涉国家的要事,各国就都不会再去出兵缉拿他。
让人闻风丧胆的不单单是他这个人,而且还有他的剑。
坊间传言,他的剑一种用特殊钢材打造的宽剑,叫做拮魂剑。据目睹过他杀人的平民说,他杀人只需要一剑,而且对方瞬间化成灰烬,仿若魂飞魄散一般,所以他的那把剑就被人称作拮魂剑。
在崇旧年,民间魑魅魍魉滋生,邪物横行,它们会化为人形,肆虐于人群之间。由此,人与人之间的信任也产生了动摇,纷扰命案司空见惯。在这种情况下,还形成了一种新的“职业”,叫做浪人。
浪人接受的委托不限于降服邪物,也包括人类。可以是普通人,可以罪大恶极之人、达官显贵之人,也可以是元元之民、质朴纯民。浪人们居无定所,辗转于各城各村之间,并在流浪的途中接取委托,当完成委托之后,便可以获得委托金。
炜霖也属于众浪人之一。
但不同的是,炜霖的委托金是所有浪人中最高的,而且委托金也必须提前准备好。所以一般人都不敢委托炜霖,一方面是因为他的委托金实在高得离谱,而且,提前交委托金也是有一定的风险,因为有时候他们也不能第一时间确定他是否完成了委托。
不过,就目前为止,不论是何种委托,他都能够顺利完成。
“你这个杀人犯!他们一家都是好人啊!为什么这种委托你都要接?!”一个农妇说道。因为平时他们两家交好,所以她实在看不下去了。
“你们怎么可以这样?”她失望地看了看周围,所有其他的村民都躲在隐秘的角落,不敢站出来,只有她。
炜霖停下脚步,转过身来正对着她。
见状,她拿起锄头便朝他冲了过来。炜霖侧身闪过,一剑便将她的锄把劈成了两截,她绝望地、束手无措地看了手中的木把,站在原地不知如何时候。继而,他一剑便了结了她的性命。
其他村民吓得紧捂着嘴,身子不住地颤抖,唯恐出一点儿声音。
浪人一般不会主动袭击与委托无关的平民,但这并不代表他们处于被动的地位。这一点,炜霖更是如此,因为各国对他的限制极低,所以作为浪人的他,不论是谁,只要给了他执剑的理由,他就会毫不犹豫地了结对方的性命。
他走到小贩的摊位上,往行囊里装了几个馒头,然后扔了一串铜钱给他。他对于金钱其实是没有太大的概念,因为他根本不缺钱,也不必考虑花销的问题。每次买东西也是非常随性,不怎么在意价钱的问题,一般都会超出很多。
从这条路到森女镇少说还要有个半个月的路程,他也不急着去哪,所以很少会骑马,除非所接的委托在时间上的要求很紧。
现在手头上的委托是要查杀森女镇的未知邪物,这个委托原本是很赶的,但是由于委托方的请求态度十分强硬,所以他连委托方也一并杀了。其实他也完全可以不去执行这个委托,他之所以会这么做,只不过是想要个杀生的理由罢了,不论什么理由,不论委托的内容是什么。
他也是浪人的众矢之至。一方面是他的个性孤僻,根本不会与其他浪人交流;另一方面,因为委托他办事的人数不胜数,所以很多高赏金的委托都在他手里。所以,尽管知道他武艺高强,但前来挑战的浪人也不计其数。
“站住。”
突然一群浪人将他包围了起来。
炜霖一点儿也不觉得意外,想想也应该差不多了,已经消停几个时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