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拿出证据
“现在不杀我，一会死的，就会是你们……”
晕过去的子离出现在精神海。小毒一边摇着尾巴，一边舔着子离苍白的脸。子离醒了过来，并且可以通过小毒拉出来的画面听到、看到外界发生的事情。
那两个壮汉挟持了子离以后，就将她扛到了一个阴暗的小房间。小房间没有开灯，但是隐隐约约有人把手。看到壮汉把人带进来，负责把手仓库的人妖（太监）眼珠子都瞪了出来，他上前抓住子离的脸蛋摸来摸去，随后惊叹道：“牡丹花中的牡丹花呀！”
“看来，他们是想要你去侍奉他们的老大。”
“老大？那个罪恶的根源？”子离的目光猩红，“我会狠狠地揍他一拳，让他跪在神灵的面前忏悔！”
小毒摇了摇头：“你连几个小守卫都打不过，谈何他们的老大？”
“电离……”
“靠那把剑吗？”小毒不屑地道，“我之前会栽在你的手里，完全是我之前依附的身体本身资质不够，再加之轻敌。你觉得堂堂一个司令，会像我这样好对付吗？更何况，它快没电了吧？”
子离顿了顿目光，气氛一时显得岑寂。“你想要我接受你的力量？”
“当下，你也只有这一条路了吧。”小毒蹲坐下来，舔着肉垫质的手掌。
“你知道的，我不会相信你的话——即使，这回确实被你所救。”
“嘿嘿，我也知道你是个奇怪的人类，像你这种一而再再而三拒绝我的人类，我有生之间，还是第一次遇见。你我若能合作，相信未来会很可观。”
“见识得多了，自然连‘患难真情’都会怀疑。因为人们总是擅长伪装，否则哪里来的苦肉计？在我眼中，已经没有信任可言，只有爱与付出。”
“我爱我的亲人，我爱我的挚友，我爱我的家园和故土，我的战友与同胞……为了所爱而付出，是义无反顾和无悔无怨的，因此背叛与信任的概念就将消失。”
小毒沉默了，它道：“你这个人类很偏执，如果你真这么做，你迟早会后悔。”
待身体的神经差不多舒缓过来，子离第一时间离开了精神海。刚回到身体的那一刻，神经的抽搐使她浑身酸痛。她缓缓地打开眼睛，却是稍微楞了一下。
只见那左脸上长了一颗大黑痣的人妖正眯着眼睛笑嘻嘻地望着她，陶醉在后者的美色中，摇头晃脑，浑身洋溢着幸福的味道。
子离干脆地闭上了眼睛。等神经彻底平缓下来，小房间的门被打开了。进来的是一个守卫，他在小房间里喊醒了人妖。
人妖大吃一惊，跳了起来，看来被吓得不轻。
“司令要人，带我去打开仓库。”
“不用了，亲，第一位候选人人家已经给司令准备好了。”
守卫的目光越过人妖，发现了正睁着美丽的双眼，瑟瑟发抖的子离，顿时眼前一亮。“干得不错啊，烂香蕉！只是你的口音依旧让我想吐——别碰我，再见了，烂香蕉。”
守卫带着子离走过了廊道。那人妖则是用拿着花手绢的手背轻轻抵在脸庞上，略显寂寞地自语：“再见了，牡丹亲。”
……
“呵欠！”
那王司令重重地打了一个喷嚏，门外的守卫脚一软，嘴唇都在哆嗦。子离对这个司令有点好奇了，“估计是个暴君，连身边的亲卫都对他害怕成这样。”
“怎么，人带来了？”王司令钢铁一般的目光令守卫低下了头。
“带，带来了。”
守卫连忙把藏在他身后的子离拽出来。那王司令目光一怔，起先守卫还惊惶着，不该啊，以这家伙的姿色，不该不满意啊，是的，王司令确实很满意。
王司令见到子离，就好像野狼见到了羊羔，精明的目光中顿时泛出油光了。“很好，你很好，确实是个少见多乐的奴隶。”
守卫顿时如临大赦，毕竟毕竟地退了出去。脸上欣喜若狂，“果然没挑错人！那还是司令第一次夸赞我，第一次，那个王司令——”他仿佛看见了奇迹般，梦入了天堂。
同时，司令室里。
“来，上前来。”王司令向少女挥手。
少女却磨磨唧唧地缓慢移动，放在平时，这王司令早就暴跳如雷，但是如今，竟有这等耐心陪个奴隶墨迹。
“来，来……”
“如你所愿。”
少女一边用快哭了的声音欲迎还拒，一边已经几乎到了王司令跟前。王司令鼻息沉重，粗大的虎臂忍不住伸出。
就在这一刻，子离低低地发出了莫名其妙的声音。原来是电离剑早已藏在袖里，此时按动开关，刷一声电射而出，角度拿捏得十分精准、刁钻，他确保这是他全力用出的必杀一招。
然而，事实好像总是令人出乎意料。
子离的手腕动弹不得了，电离剑“哐嘡”一声掉在了地面上，剑身轻轻微震，扰乱着一小块空气中的细微粉尘。
“少见，少见啊！”
王司令的大手钳住子离粉白的脖子，看着子离的目光就好像小孩看着玩具。
“为、为什么……”子离艰难地挤出几个字音。
“有趣啊！头一次有这样美丽的奴隶来刺杀我，而且，她还有如此低下的智力，认为一把破剑能对付聚元一星的灵武者，有趣，着实是有趣。”王司令浑浊的大笑声在司令室内久久回荡不去。
女性的神经十分敏感，受到一点刺激，泪腺就会分泌泪水。
王司令盯着手中娇弱的少女，另一只手掌作势就抓了过去。这个时候，少女的双眼紧紧闭了起来。司令室门外，一条鞭子带着破空的声音抽在了大门上，紧接着一声巨大的声响，整个大门炸裂了开来。
“你在做什么？叔叔！”
来人是一位身着轻质铠甲的双马尾少女，一双眸子十分冰冷。
“月、月琴？你怎么来了。来看叔叔前，怎么不和叔叔提前打一个招呼？”
“恶心，谁有你这样的叔叔？别叫我名字！”
“这……”王司令放下了掌心的子离，道，“月琴，这个奴隶可是来刺杀你叔叔我的，我这当然要给她点教训。”
“你还叫我名字！”王月琴的鞭子抽在哪里，哪里就要发生爆炸。王司令可不想自己的指挥室到处都是坑洼，连忙上前讨好。
王月琴冷眼瞥了一眼子离，道：“怎么回事？”
王司令老老实实地把子离持剑刺杀，结果反被擒拿的简单经过描述了一遍。
“呵，什么时候奴隶也敢刺杀贵族了？”王月琴冷冷一笑。
“是吧是吧？我惩罚她，嘿嘿……”
“找死！”王月琴的鞭子在空中发出“噼啪”一声，摄人心魄。“要惩罚也是我来惩罚，你这个叫人恶心的东西一边去吧，谁会把这么可爱的女孩交给你来处理？”
王月琴说着，来到了子离的面前。
“起来。”子离看见了一双不容置疑、冰冷无情的眼光。
走出司令室以后，子离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问那王月琴道：“群众们都在干什么？”这时候有主管给王月琴低头，王月琴是来接管对这些群众的执行权的。但是王月琴至始至终没有回答子离半分话。
这是一个高台，高台下面是围着蓝衣群众的军队。子离站在高台子上，充分明亮的光线令她眼帘微微低颤。
王月琴找人拿来引爆装置。天空中，一架巨大的无人机停在了凹坑的头上，坑里的人们纷纷抬头，神情开始惊怪起来。
“他们、他们在做什么？”
“这个头顶上的东西是什么，他们不是说要接纳我们吗？”
逃亡者们窃窃私语，长时间被奴役的他们，不敢公然对统治者发出质疑。不过可笑的他们却不知道，一个人两个人窃窃私语不会被听见，却不代表着成千上万人窃窃私语就不会透露他们的秘密。
“无知的奴隶们。”王月琴心里冷笑，然后将引爆装置交给了子离。
一旁看到这一幕的军官十分惊讶：“总领，这是一个奴隶吧？”
王月琴鄙夷地道：“你见过一个奴隶皮肤这样干净？你见过一个奴隶天生丽质？你见过一个奴隶穿着蓝布衣以外的衣服，还这样冷静？”
蓝衣人不是不能穿其它衣服，而是不能光明正大地在贵族面前穿其它的衣服，原因是蓝衣们长期被奴役带来的奴性和自卑。这可不是明文律法可以改变得了的东西。而是阶级文化带来的后果。
王月琴对子离道：“我猜你应该是个落魄贵族吧，自从几个月前末日病毒席卷离星，不少公司因此倒闭，既然有无数奴隶失业，饿死街头，自然也有没什么积蓄，开销很阔的白衣小贵族被裁员。”
“当然也不乏有一些倒霉的小贵族破产，或者没有逃出怪物的魔爪，流离失所了。总之，像你这种落魄的贵族现在并不少见，所以你也无需向我解释什么、询问什么，我这个人向来直言快语。”
“如你所见，我也是一个贵族，贵族之间交往重在等位。像你这种落魄贵族，我本来是不会救你的，只会把你当做特殊点的奴隶看待。但是我从小就有个嗜好呢，喜欢漂亮的东西。”
“因此，你现在有两个选择。一个是向我证明你还是个贵族，摁下开关，让下面那群奴隶都变成怪物；另一个则是拒绝，下场就不用我多说了吧？”
“我本来就是贵族，”少女子离的目光澄澈而无所畏惧，“我为什么还要向你证明我是贵族？”
少女的眼睛令男性军官失神。竟然下意识地回答了子离的问题：“美貌的小姐，您有所不知，最近许多小贵族因为被奴隶救济，竟然道德败坏地成为凶手，向我们发动袭击。”
王月琴道：“我听说你有个妹妹？是个奴隶。”
此话一出，全场震惊。那些军官们也有些对子离刮目相看了，从对美色的沉溺中挣脱而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