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年8月中华大地上到处张灯结彩,国旗,彩旗,奥运旗帜漫天飞舞,小到每个城市村落的街头巷尾,大到祖国首都北京,到处都有五个福娃的身影,到处都是“同一个世界,同一个梦想”的标语,不管走到哪里,身在何处都能听到奥运的歌声在耳边环绕。马军毅在家里正抱着马上三周岁的女儿观看中国男篮VS美国梦八球队比赛,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是好友华世新的电话,“喂,世新有什么事儿吗?”电话那头华世新有点不太好意思,“军毅忙吗?”“不忙,世新你说吧”“我一会儿找你去,到了给你打电话。”马军毅有点莫名其妙地放下电话。大概过了十几分钟华世新的电话打了过来,马军毅把宝宝交给爸妈,下楼看到华世新和另外一个四十左右岁的中年人已经在楼下等着了。“军毅啊,这是我局里的同事李哥。”马军毅马上上前,两人握手示意,马军毅心理嘀咕:难道一不小心又犯法了?世新刚才打电话时就觉得有点怪,难道是想暗示什么?马军毅看看华世新,“是又要让我协助调查吗?”华世新连忙拉着马军毅往车里走,“军毅你误会了,是李哥想找你帮个忙,咱们上车边走边说。”三个人上车,不一会儿来到距离马俊毅家不远的一个小饭店,三个人点了几个家常菜,“现在可以说了吧。”马军毅看着华世新嬉皮笑脸的劲儿有点反常,自己也猜了个八九不离十,“是这样啊军毅,李哥是我局里的好哥们儿,不是外人儿,他在市局工作。”坐在对过的老李同志连忙微笑点头。通过华世新介绍基本上和马军毅猜测的差不多,这位李哥名叫李洪程,在市局里工作负责信息技术维护,虽然警衔已经达到了一级警督正科级,但一直还在一线工作,平时比较老实本分,在局里人员也都不错。但家庭生活上就有点不太尽人意,其实老李家里的生活条件还是比较优越的他父亲在世的时候有一个加工厂,现在由他大哥经营,但每年占股分红也至少都有大几十万加上自己正科级的工资和业绩奖励也能达到年入百万;母亲退休前是清泉市第三中学的校长;妻子因为身体不太好一直在家照看十五岁的傻儿子,他儿子说是傻其实只能说是有点智障,其他身体指标一切正常只是智商停留在五岁左右。按常理来说这样的家庭不能说是完美无瑕,但也能过的衣食无忧,其乐融融,毕竟世上的事哪有那么多完美无瑕。可是前不久发生了两件事使李洪程几近走到崩溃的边缘,首先是一个多月前母亲突然因病去世,作为小儿子的李洪程哀痛欲绝,正当全家一筹莫展的时候,李洪程的妻子突然得了精神病,听说病发当天差点儿把小儿子掐死,现在被送到精神病院。听完华世新的话,马军毅看了看这位一脸憨厚的老李同志,心理不觉生起了一丝怜悯。华世新给马军毅又把杯子里的酒填满,“军毅,我们怀疑这事儿有点蹊跷,本来我们作为警务人员,是坚定的唯物主义者,可是你说这嫂子在医院好的很啥事没有,一接回家就犯病,医生说是间歇性精神紊乱,但天底下有这么巧的事儿,在医院好好的,一回家就紊乱?再加上前段日子老太太去世,你说我们能不往这方面想吗?是不是家里招惹了啥?你是这方面的专家,鬼楼那么大的事儿都能搞定,你只要出马,这事儿肯定能解决!”马军毅也是被这活宝兄弟气乐了,自己啥时候成了专家了,“你都说到这份儿上了,我还能不去吗?我要是能发现啥不靠谱的东西,我试着想想办法,要是发现不了你们也不能埋怨我,没准儿真是巧合也说不定,在医院没问题,回家以后触景生情导致犯病也能说得通,还有以后别再提鬼楼那桩子事儿了啊,那是我胆大,脸皮厚加上运气好才搞定的。”说完李洪程马上双手捧着一个很大的红包不好意思地笑着递给马俊毅,马俊毅双手接过红包,根据厚度应该是一万块钱,把红包放回了李洪程身边,心说:这老李同志真是老实得已经到了搞笑的地步了,都说送红包送红包也不是真拿个大红包给人递过去啊,再说靠不靠谱我自己心理都没底,就这么给塞钱?这世新不咋在人家跟前瞎说啥了,不自觉的瞥了华世新一眼。人与人之间的交往,往往就那么几个瞬间就可以使一个人对另一方产生一生难忘的印象。马军毅赶紧对李洪程说:“李哥,您这太见外了,您要是给我钱,我还真不敢去了,咱们都是朋友我一定竭尽全力!”“我就说了,他肯定不收,军毅你说咱们啥时候过去看看?”“依我看这事儿不用太着急,咱们在医院估计也看不出来啥,你们看着办吧,啥时候打算接嫂子出院叫着我一起去就行,要是犯病了也好有个照应。”“那好,就这两天吧,我提前给你打电话。”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马军毅内心产生一种异于世人的自卑感,这种自卑感使他除了亲人和几个好哥们儿外和其他人接触都会保持一定距离,甚至有时候他怀疑自己不应该存在于这个世上。自从鬼楼事件以后马军毅似乎发现了一些东西需要自己去寻找,但具体是什么他自己也不太清楚。
过了三天,马军毅正在家犹豫是否应该出去摆摆摊儿,毕竟无业的日子确实有点难熬,华世新的电话打了过来:“军毅,你看明天上午有没有时间,我和李哥打算这两天接嫂子出院,这两天嫂子在医院病情非常稳定。”“那就明天吧。”“行,明天上午我来接你。”马军毅放下电话,打开抽屉开始准备符纸和铜钱。
第二天一早华世新和李洪程就来到马军毅楼下,接上马军毅三人开车来到市区的一家精神病院-大郭庄精神病医院。三人进入住院部马军毅和华世新在大厅等着,李洪程进去办理出院手续,大概过了二十几分钟李洪程带着一位面色略显憔悴的女士走了出来,“小娟,这是我的两个朋友,世新你认识,这是马军毅,他们是专程过来帮忙接你回家的。”李嫂一看就是一个很知书达理的人,面相也十分和善“哎呀,真是麻烦你们了,我这毛病一会儿好,一会儿坏。”三人简单寒暄,便一起回家,李洪程家住在清泉市老城区的一个家属院内,房子都属于老单元房,李洪程家住在三号楼,三层302。四个人进家以后李洪程就变得格外紧张,眼睛一直盯在妻子身上,说话也有点心不在焉,弄得现场气氛就比较尴尬,特别是李嫂被老公盯得也有点儿不自在:“老李你别太紧张了,我现在没事儿了,医生出院的时候不都说了,我除了胃不太好,其他指标都非常正常,一周后复查一下就行,弄得大家跟你一块儿瞎紧张!你们先聊,我去给你们弄点儿吃的,一会儿去楼上把东东接回来。”东东就是李洪程十五岁的傻儿子,原来李洪程他父亲在世前就一口气买下了四套房子,而且都在一起,对门就是是李洪程大哥的家,楼上是他妹妹家和父母家,李洪程妻子住院期间傻儿子东东就住在楼上的姑姑家。李洪程一看妻子状态良好,心情也逐渐平静了下来:“我这不怕你刚回来不适应吗?接你的时候我就跟东东说了,一会儿他自己就跑回来了,你简单弄个凉菜就行,一会儿我叫个外卖!”“行”说完李嫂便去厨房忙自己的事儿了。马军毅看李嫂走了,便问:“李哥,嫂子这不挺好嘛,是不是你想多了?”“哎呀,我也不太清楚,前两回也是这样,但回到家过不了五分钟就犯病,你看把我胳膊咬的!”李洪程翻起胳膊,内侧有一大块血痂成口齿状,“莫非真是精神问题,医院给治好啦?”华世新也有点儿怀疑李洪程瞎猜了。三个人就这么你一句我一句,总之李嫂已恢复健康,大家都是往好处想,三个人聊到上午11点钟李洪程接了个电话,便起身:“你们在这看会儿电视,我下楼拿外卖顺便接下孩子。”马军毅心想:今儿啥忙没给人家帮,还蹭顿饭。不一会儿李洪程就回来了,手里提着一大堆东西,身后还跟着一个胖嘟嘟的小家伙儿,身高至少有一米六五以上,圆嘟嘟的脑袋,圆嘟嘟的肚子,圆嘟嘟的胳膊,圆嘟嘟的小腿,连两个大大的眼睛也是圆圆的,长得特别的可爱,一身美国NBA火箭队的球服,一脸天真的微笑,给马军毅第一印象就是:这孩子真讨人喜欢。“东东快叫叔叔!”“叔叔好!爸爸,我的冰淇凌呢?”小胖子冲着马军毅和华世新喊完叔叔以后,就缠着李洪程要冰激凌。马军毅看着这可爱的小家伙心中不由感叹:现在像他这么大的孩子都已经上初中开始踢足球,打篮球甚至有的开始逃课泡网吧玩游戏了,而眼前的这个小家伙和自己三周岁的小女儿一样,一个棒棒糖,一个冰激凌就能哄半天,真苦了老李了。正当马军毅感慨,李洪程哄儿子的时候,从里边屋厨房的方向传来了两声刺耳的尖叫,“东东!东东!”这两声尖叫像是用刀子划玻璃一样刺耳,紧接着李嫂从厨房以极快的速度直挺挺地走了出来,两只眼睛死死的盯着胖胖的小儿子,两只手瞬间就掐住东东的脖子,整个过程也就是三五秒钟的时间,连距离东东最近的李洪程也没反应过来,三个人赶紧上前控制李嫂,当马军毅打算掰开李嫂的手时,发现这胳膊力量极大,没想到一个女同志有这么大的力量,“当心她会咬人!”李洪程大声提醒着,三个人费了好大的劲儿才把李嫂用床单绑了起来。三个人也算反应比较快,东东到是没有什么大碍咳嗽了几下就开始大哭,“马兄弟,你看看这到底是咋会事儿啊?这日子还怎么过啊!”李洪程含着泪看着马军毅,似乎已经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了马军毅身上,“李哥,你先别激动,我先来试试。”马军毅仔细观察李嫂的一举一动,心里基本上已经有了猜测,目光呆滞,面部偶尔抽搐,口水不止,浑身怪力,这应该是有怨孽上身的表现,马军毅掏出散怨符,直接贴在了李嫂额头上,观察了会儿,发现贴上去跟没贴一样,李嫂依然拼命挣扎,没有任何好转的迹象,马军毅本来计划着散怨符可以散去怨孽部分怨气,李嫂会消停点儿,然后再摆出一个散怨阵,把怨孽请走,这事儿就算搞定了。可现在看来,散怨咒根本起不了任何作用,再摆十个散怨阵也没用。马军毅思考了片刻,看着憔悴的李洪程说:“李哥,你先把嫂子送回医院吧,看看医生怎么说,我现在实在是无能为力了。”“嗯,也只能这么着了。”三个人又从新把李嫂送回了大郭庄精神病医院,回去的路上谁也没有说话,马军毅感觉有点对不住人家老李,开始仔细琢磨事情的每个细节,慢慢眉头皱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