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休不眠中季怀终于等到季明烟回复,得知季明烟已亲自持虎符率军往祈城潜入,季怀也准备将号令五十万大军的兵符交到季眠之手上,其中有二十万常年守在京郊大营,待季明烟率领的十万援军一到,与那几位大人里应外合,拿下皇宫便如探囊取物。
这日傍晚,盛景初受约来到祈城第一酒楼听海楼,三层天字号雅间坐着位戴黑色帷帽的男子,见盛景初进来,微微点了下头。盛景初面对面坐下后,男子向他缓缓推来一个锦盒。盛景初微蹙眉头将锦盒打开,待看清里面的东西后脸色巨变,一直私下探查的事如今完完整整摆在面前,太子紧紧盯着面前这个男子,男子开口“留一人性命。”
天全黑时,季怀唤季眠之到自己书房,将兵符交到季眠之手上时因激动脸颊两侧肌肉都在微微颤动,眼里已蓄满火焰,季眠之双手握虎符给季怀俯身行了个大礼。临出府时季眠之去了趟茗院,如婴宁幼儿时那般一勺一勺给她喂食,后将王婉儿唤到茗院门外,将一锦盒交给她并嘱咐天亮后再打开,季眠之认真看了王婉儿一会儿,伸手替她虚拢了下鬓边并未散乱的发,王婉儿心底泛起一丝甜蜜,正想再说些什么时季眠之转身走了。天未亮时,季怀看了一眼已被多名杀手层层保护的将军府,如往常般上朝去了。
皇帝老了,咳疾越来越重,一个早朝便被迫打断多次,不时还有鼾声传来。太子盛景初已暂代国事。季怀站在那如一座小山释放着威压,站在他身旁的大臣们感受到这股压力,不由自主的向旁侧移了一步,季怀低着头盘算时间,单手握着的笏板都要被捏碎了…外面终于传来兵器相接的声音,季怀抬头快速看向那几位大人,这几位则以眼神回应,大殿上顿时乱作一团,太子则急急冲上殿前护驾,在季怀以无比狂妄胜利者的眼神看向皇帝时,却见二人正静静看着自己,并不见一丝慌乱,季怀心下咯噔突觉脖前一阵寒意,季怀不可置信的看着面前身着殿前侍卫的宋宪,将刀架在自己脖子上,宋宪满眼血气,竭力控制着欲砍下去刀。季怀再看那几位大人,也被殿前侍卫一个不缺的拿下了。太子盛景初站在皇帝身侧,一条条宣读季怀罪状“通敌叛国”“策划战事”“毒杀士兵”“贪墨物资”“谋杀前左丞秦凤书”…证据确凿,条条当诛,季怀连同同党即刻被打入死牢,参与谋逆者三族以里男丁全部处死,女子全部流放。抄家官兵闯入季府时,王婉儿正拿着从锦盒里取出的放妻书发呆,连日来的打击让王婉儿眼泪都哭干了,王婉儿带着婴宁去跪别了早已疯癫的柳世兰后,告知枝蔓自己要去求皇上再见季眠之一面,托付枝蔓快带婴宁回外祖家。被吓的一直在哭的枝蔓没想那么多,抱着已改为母姓的季婴宁就往尚书府跑,王婉儿看着二人的背影直到再也看不见,纤弱的身子合上了房门,将白绫系到梁上,先季眠之一步,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