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聿怀兄,今日之事是我的疏忽。”白志勉还是把内心的愧疚说出来了。
“无妨。”顾聿怀淡淡地吐出两字。
“今日来叨扰,主要是麻烦白兄帮我个小忙。”顾聿怀开口道。
“聿怀兄但说无妨。”白志勉并不在意。
“明日李将军要举办宴会,想必白兄也是知道的。”
“嗯,昨日他派人来请过了。怎么?聿怀兄是对明日的宴会有什么……想法吗?”
“倒不是什么想法。我想着明日送些什么,只不过没想到什么好的礼物可送可是苦恼了许久。白兄一向见多识广,可有什么好的主意儿?”
“这个嘛,既然大家都是读书之人,金钱乃身外之物,二来这贵重的物品想必李家早已见怪不怪了。我想,送些文物应是最为妥当的。对了,最近我打听到,在珍品阁里有从东魏带来的诗选,东魏诗词大家的都有。我想,聿怀兄可以送这个。”
“东魏的东西?似乎是不错。”
没有人能从权力的欲望中逃脱,从古至今,都是如此。
顾聿怀很清楚地知道自己的路,未来的艰险,非议,排挤,但那又如何?只要目的达到,在所不惜。
自然了,这李身坤自然也得早有准备才行。
“人都准备好了?”
李身坤与李全况一同待在书房之中。
李全况站立于案桌之前,启唇道:
“都备好了。父亲,真的有必要做这件事吗?其实顾聿怀依儿子来看并没有特别的过人之处,若是这样,我不知道婉钰她……”
“我们这种人家,什么事都不可能按照自己的意愿来的。这么大的家族,一举一动都会影响着互相牵连着,她不愿也得愿。另外,既然他开口了,想必是有用处的,你我只需照做就是了。”
“……是。”
当日下午,圣旨到达“应廷”。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顾氏聿怀文采出众,才略过人,在此次科举中位列榜眼,实为我国之大幸。特授其藏书阁首阁一职,望其以之自勉,忠心效事,立于朝廷百姓,不负皇恩。钦此。”
“臣,领旨。”
顾聿怀叫阿冷打发了些赏银,只见刚才还面无表情的人立马换了副嘴脸,还阿谀奉承道:“咱家以后还得靠大人啊。不得不说,大人也真是一表人才,年轻有为,将来必定能一展宏图!”
“哪里的话,以后还得劳烦您多多照顾,在陛下面前美言几句。”
彼此场面寒暄几句就结束了。
“阿冷,去找些新的仆人吧,把先前皇上安排的人都散了,留下其中两三个就好。切记,不要声张,小心行事。”
“是!”阿冷先是愣了一下,但最后就理解了他家主人的心思。
留下眼线落人把柄吗?
“阿伯,你怎么来了啊?”
“傻小子,我要是再不来,你现在可就在那老虎的肚子里了。”说话的是刘肆玄,首都城刘家长子也是独子。
这刘家在首都城中做的生意多,但做的最响亮的还是那钱庄生意,既然有钱财有关,就避不得与官场上的人打招呼,想来也是个有钱有权的大户人家。
“是是是,普普多谢阿伯。”不过在陆凡普看来,只觉得这大伯穿的与他和他娘亲不一样,应该是比他们俩有钱,只是四五岁的小孩,对金钱的概念还并不深刻。
“你娘找你都要找疯了,托我出来找你。没想到,你在山林里头,还碰见了只大老虎。不过话说回来,你这小东西这次又去哪儿了?”
“我跟娘亲在街上走散了……我就在街上找啊找啊,然后就撞见了一个人,可疼了。然后……对了对了,阿伯,我见着我爹爹了!”
“你爹?!”刘肆玄疑惑。
“你这傻小子怎么会认得你爹啊,怕不是随便碰上了个男子给你买零嘴吃就把人认成爹吧?”说完,还轻笑了一声。
“才不是呢,因为他是我爹爹,他才给我买糖葫芦的,不是什么人都能当我爹的!!!”说完,还倔强地别过了头,似乎对刘肆玄刚才的话有很多不满。
“好好好,是阿伯不对,阿伯给你赔不是。原谅阿伯好不好?”刘肆玄其实挺疼爱这个小东西的。
“当然可以啦!”果然,小孩子脾气来的快,去的也快。
“那你给阿伯说说,你怎么知道他就是你爹爹呢?再说了,我刚才在林子并没有见着你的‘爹爹’啊?”
“我,我,我……”哽咽半天,也没说出个什么来。
“嗯?怎么?”刘肆玄一脸有趣地看着这个涨红了脸的小东西。
“就是,我,我跑了……”后面三个字越说越小声,刘肆玄都没听清,于是便又问了一遍。
谁知道那小屁孩年龄小脾气不小,直接不说了,问他怎么不说了,没想到回答刘肆玄的确是:
“只有笨蛋才需要讲第二遍,无论什么事情。”
但很快,他就成了那个笨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