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你这是要气死我。”李婉钰坐在厅堂的椅子上对着陆凡普生气地说。
“娘亲,我,我下次不会这样了,您不要生气嘛。”陆凡普睁着圆圆的大眼睛,一副知道自己错了的样子,楚楚可怜。
这陆凡普生的白净,脸上带些小肉,眼睛像葡萄一样又闪又大,五官生的有些立体,小红嘴巴也倒是可爱,眉宇之间还有些文人作风。
“你上次也是这样给我说的,还有上上次,上上上次。反正我都不知道这是你第几次了,要不是你伯伯,这好几次都是他去找到了你,还不知道你会被什么人拐走了去。还不快点谢谢你刘伯伯!?”李婉钰对这孩子算是无语了。
“别这样别这样。来时,这小东西早已谢过了,无需再谢无需再谢。你也别生气,只要这小东西平安,那不就好了,别发那么大火气。孩子没事了就可以了,以后再看得紧些,便就不碍事了。”刘肆玄忙浇火,俨然一副和事佬的样子。
“你啊,讲了这么多次还不听,真是不长记性。哎,下次可不许这样了,娘亲真的很担心你,其实这件事娘亲也有不对,我应该看紧些你才好。”
“罢了罢了,想必你们两个也累了,我去做饭。”李婉钰只得叹了口气去了厨房。
看到李婉钰走后,这刘肆玄便一改刚才护崽的模样,马上换了一副嘴脸,嘲笑到:“某个人呀,也不知道是第几次被自己母亲教育了。嗯,想必不止两次了吧,真是个大大大大大笨蛋,啊哈哈哈哈哈哈,还嘲笑我呢,哈哈哈哈哈。”
“阿伯,你爱我吗?”陆凡普没有理会刘肆玄的嘲讽,板起小脸,一脸严肃地对刘肆玄说着。
刘肆玄的笑声骤然挺停住,看着眼前这个刚刚受了批评的小东西,又不忍心了下来,收起刚才的嘲笑嘴脸,一脸正经地回答陆凡普的问题。
“普普,刚才阿伯的话你别往心里去,我就说说而已,说说而已。阿伯可是最爱普普了,普普多乖啊,不仅好看而且聪明。阿伯啊,最喜欢最喜欢普普了。”
“阿伯,你能满足我一个愿望吗?”陆凡普眨着大眼睛。
“呃,你说!”
本以为是什么心愿,却只听到陆凡普冷冷的一句:“阿伯,你走吧,我不想看到你,你好烦。”
“哈?!”刘肆玄哭笑不得。
“我刚才可是在你娘亲面前帮你说好话了,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陆凡普?!”
“……”陆凡普没理睬他,径自去菜圃玩了。
“哎哎哎,别走啊,别不理我啊,要不,阿伯给你买糖葫芦?哎哎哎哎,别走呀普普。”
某人只好灰溜溜地去厨房了。
“这次又麻烦你了,这孩子总是不让人省心,唉,也不知道玩性怎么就那么大,之前几次看见什么剪纸,糖人,糯米糕,不知道这次他又看见什么,我是真的害怕这孩子被什么人拐了去”李婉钰一脸担忧。
“也怪我每次都看不住他,说到底还是我的问题,或许是办事或采购时让这孩子溜了去,下次我得看的再紧一些才是。”
“你啊,既然如此为何不把他留在家中,这样他不是就不乱跑了吗?”
“我哪敢放心让他一个人留在家里头呀。”其实李婉钰也想过,但是终究还是放心不下,让一个四五岁的孩童独自留在家里,而且还得躲避某一些人的追捕,风险实在是太大了。
“如果你如此放心不下,我可以来照看他呀。”刘肆玄在一旁自告奋勇,其实他还是挺喜欢这个孩子的。
“不用了。麻烦了你那么多事,再让你做这些,我心中实在是过意不去。这间屋子呀,也是当时你托人找的,能有个住的地方,我们娘俩已经很感激了。而且现在我们两个人的日子也还算过得平稳,真的得好好谢谢你。”
“我当时给你找了住宅,你说太过繁华,偏要一个偏远一些的山村里面,现在你和普普在这里住着也算是贫苦,哪里算得上平稳。我们之间这么多年朋友了,照顾这个小东西不算麻烦的。”
“或许你要是真觉得感谢,不如以身相许于我,可好?哈哈。”
“你又在胡说,你父母给你安排了那么多媒事一个都不去,就算去了也对人家女子口出狂言,遇上几个不放弃的姑娘,自己是断袖这种话都说得出口,把人家姑娘吓得不轻。你呀,好言相劝便是了,用那些各种各样的奇怪理由恐吓别人,到头来自己的名誉也还受损,我先前在街上采购早已听了不少人谈论你有断袖之癖,你家好歹也是这附近的大户人家,把你家名声都给搞臭了,也怪不得你常被伯父给教训。”
“我这也是不得已呀,父亲母亲整日催我寻个好女子,给他们早些抱上孙子,可惜没一个我喜欢的。再说了,我要是应了人家姑娘,不是欺骗人家感情嘛。虽说有时我口不择言,但是最终效果达到不就行了,不必须纠结那些小事。”
“你整日四处寻欢作乐,跟着其他公子哥流连于酒楼花楼,你家里那么多事务,伯父伯母也打点不过来,你也不去帮衬着些。以后少来我这儿,也少去那些地方,多去帮这些家里头才是好的。”李婉钰用一种长辈语气教训着刘肆玄。
“哎哎哎,打住!你这说教的语气可是不亚于我母亲啊。噗,普普这家伙怕是不好过咯!”
(此时,另一个在后菜园里玩的正高兴的人突然连打好几个喷嚏。)
“哦,对了,你可知你家兄长今年夺了状元?”
“嗯,先前在街上时听人说过。”
沉默了一会儿,又开口:“大哥其实一直都很有才华,也一直想考取功名,如今也算是如愿以偿了吧。”
“我听说今年科举前三甲除了你大哥,其余两人似乎都是寒门子弟。这次考试据说吏部尚书家的二儿子也去了,还有什么礼部侍郎的儿子,哎呀,反正我也不懂。可是那些人也是饱读诗书的,没想到竟然就被两个寒门子弟压了下去,想必是一个比一个不甘心吧。啧,要我说,那做官有什么好的?”
“那些事情我并不关心,我离开那儿再过几个月也就要两年了。想当初我抱着孩子看着那紧闭的无情的大门,我只能说官场人家的亲情,也终究抵不上所谓面子名誉。当时他也才两岁,身子发着高烧,若不是我那日去了陆家,这孩子怕是……唉,再过些时候就是青絮的忌日了,时间大抵是快着的,转眼间也都要两年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