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行告别时,李岘让小庄留下些银两给刘婉碧。刘婉碧有些恼,
“我不是为钱才留你们的,你们这么做就太不拿我当朋友了。”
白灵馨知道她是真的生气了忙让小庄把钱收回去,
“婉碧,有缘我们日后会再见的。”
“嗯。”刘婉碧浅浅一笑温婉的模样好似春日里新生的茶苗那般可人,让同为女人的白灵馨也看得迷醉。
刘婉碧送他们到门口,两个人正难舍难分的道别时突然从村口进来一队人马,所到之处无不一片狼藉,骂骂咧咧的声音在恬静的小村落里分外刺耳。
白灵馨还正纳罕就被刘婉碧拉进了屋里,
“准是那刀疤老五回来了。”刘婉碧忐忑不安的说。
小庄瞄了眼气定神闲的李岘,说:“有我和公子呢,放心吧!”
李岘悠闲的坐在木质长榻上摇了摇头,
“他们至少带了五十号人。”
小庄在心中喷一口老血,那您还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刘姑娘,你家有后门吗?”李岘侧头问刘婉碧。
刘婉碧煞白着脸刚要回答却被白灵馨抢先一步,
“不行!我们要是逃了他们肯定不会放过婉碧。”
她拉了拉刘婉碧的手。
“我们不会丢下你的。”
言语间,那刀疤老五便赶到了刘婉碧家门口对着屋里就是一阵狂喊。
“把两个姑娘交出来,我可以饶你们两个小子一命。”原来昨天那刀疤老五一见白灵馨便起了色心偏是要她给自己做压寨夫人,还派了手下一路尾随到了刘婉碧家。
李岘拔出长剑便要往外冲却被白灵馨拦住,
“现在可不是你逞英雄的时候,你身体尚未复原他们人手众多,你不可能是他们的对手。”白灵馨说。
“不试试怎么知道呢?难道要把你送出去?”李岘反问。
“未尝不可。”她轻轻巧巧说出这四个字却让李岘暴跳如雷。
“不可能,除非我死。”李岘说。
“这只是缓兵之计,留得青山在……”
“不行!我李岘的青山不允许任何一个人动!”
白灵馨被他的模样逗笑了。
“你过来,我有话跟你说。”白灵馨冲李岘勾勾手指,李岘便毫无防备的把耳朵凑上来。
白灵馨深深吸一口气,右手化作手刀朝李岘的肩井穴切去,李岘顷刻便倒在白灵馨怀中。
“白姑娘你这是做什么!”小庄看着李岘倒下怒气冲冲的质问白灵馨。
白灵馨把李岘扶到木榻上轻轻摩挲过他好看的眉眼,门外刀疤老五还在步步紧逼眼看就要破门而入。
“不这么做今天我们都得死在这!”白灵馨看看刘婉碧,“婉碧你躲到屋里,等会我一个人出去。”
“不行!”小庄和刘婉碧异口同声说道,“你不能出去。”
“来不及了,我们不能都搭进去啊。你们放心我会保护好自己,等你们来救我。”白灵馨说完俏皮一眨眼仿佛自己真的无所畏惧,可当她转身面对那扇木门时心却怦怦跳的厉害。
“你要是出去了公子醒了我如何交代。”
“命若没了你又怎么交代?”
小庄闻言立刻像只撒了气的球,刘婉碧想说些什么被小庄阻止,
“随她去吧,公子醒了一定会想办法救她的。”
刘婉碧眼睁睁的看着白灵馨拉开门栓又重重关上大门终于抑制不住低低抽泣起来。
那刀疤老五见白灵馨出来乐的嘴都合不拢了,他搓了搓手干笑道,
“怎么就出来一个美人,另一个呢?”
白灵馨睨他一眼不温不火的说,
“我愿意跟寨主回去,还请寨主放过我的朋友。”
美色当前,那刀疤老五也顾不上其他拦腰抱起白灵馨就往马上扔,白灵馨惊呼一声惹得山匪们连连大叫,
“寨主威武。”
白灵馨开始后悔自己的决定,迫于形势她只得硬着头皮说,
“我脚受伤了不能骑马。”
那刀疤老五一擤鼻涕,粗俗模样暴露无遗,
“做老子的女人哪能那么娇气!”他凑到白灵馨的脸边,“等回了寨子里你就是寨主夫人,要什么有什么!”
白灵馨眼圈发红,那日自己脚伤李岘无论如何都要自己坐马车,现如今却没有马车可以让自己坐了。
刀疤老五没有注意到白灵馨的情绪,领着一群人和白灵馨浩浩荡荡回了山寨。
刀疤老五的山寨顺着原先官道主路向西走一个时辰便到了,白灵馨沿途一直在默默记路寻找合适的逃跑时机。
李岘醒来时天已将暮,他揉着酸痛的脖颈问小庄,
“白灵馨人呢?”
小庄低下头支支吾吾答不出个所以然,正巧这时刘婉碧从门外打探消息回来被李岘逮个正着,
“白灵馨去哪了?”他几乎是咆哮着问出声来的。
刘婉碧被他双眼通红的模样吓愣了,呆呆的说出了白灵馨被刀疤老五带走的经过末了还补上一句自己听闻那刀疤老五后日娶亲,新娘多半就是白灵馨了。
李岘听后理智全失,一拳打在木质圆桌上桌子碎裂成两半。小庄看了难受过来劝,被他一把推开。
“你怎么能让她一个人去!”李岘此时就像一只受伤的野兽不住发出利令智昏的咆哮,他冲出门去顺着马蹄印追了好久终是无果。
李岘觉得心好像被人撕扯去了一半生疼生疼的,他无助的抱头蹲在地上,祈祷白灵馨一切安好。
小庄站在远处望着李岘孤单的背影,他第一次见王爷对一个姑娘如此上心。小庄隐藏在袖中的手捏成拳头,他暗下决心,自己一定要帮王爷把白姑娘救出来。
这边李岘急的不行,那边山寨里白灵馨却浑然不知。刀疤老五一进寨子就忙着分赃的事随手就把白灵馨关在一间小屋里。
白灵馨快速扫过屋内简单的陈设,那扇后窗就突兀的出现在了视野里。她咂嘴思考,自己的这个房间应该是山寨偏北的位置,如此穿过这扇窗后就是山寨的边缘了。可是这屋里连凳子都没有自己该怎样爬上去呢?白灵馨用手比划了一下窗子的高度,一个大胆的计划在脑海中浮现。
她拍打着木门,口中还大喊,
“我饿了我要吃饭!”
门口两个小咯楼听说里面这位是未来的寨主夫人,自然也不敢怠慢,一听白灵馨喊饿便忙不迭的上来献殷勤。
“夫人有什么想吃的,小的这就去给您拿。”其中一个小咯楼说。
白灵馨装作思考的样子想了好一会才说:“鸡鸭鱼肉,再来三碗米饭。记得鸡鸭鱼给我分开用碗盛,哦对了。再来一小坛酒。”
小咯楼吃了一惊,寨主风格果然独特,喜欢的女人光从这食量就可以看出来,不一般!
不多时那小咯楼拿了食物回来从门缝里一样一样的塞给白灵馨。白灵馨不吃,一股脑儿倒在了旁边的柴草上。
她把两个空碗对立而叠,依次叠好后又把碗放在酒坛上。这样站上去虽说不稳,却也有几分成功的把握。
白灵馨到底是身形纤弱了些,站上去并没有意料中的晃动。她很轻松的攀上了窗棂,正当她暗自窃喜之际脚却不小心踢倒了酒坛,碗叮叮当当滚到地上发出清脆的破裂声。
白灵馨知道自己快暴露了,动作也变得麻利起来。腰腹使劲发力脚也借助墙壁用力一蹬她整个人便如同放飞的囚鸟重新见到了光明的世界。
只是白灵馨还没开心过三秒,眼前的月光又被遮住暗下半分。
“娘子,你就这么迫不及待见到我?”刀疤老五那张脸陡然出现在白灵馨面前。
白灵馨猝不及防心虚的后退一步,刀疤老五上前粗鲁的打横抱起她就往自己的房间去。
“今晚我就跟你圆房看你还怎么不安生!”
白灵馨被掷在床上时吓了一跳,她在心里反复同自己说一定要冷静,这个时候来硬的自己未必能占到便宜。
“寨主,在我们家乡那边如果不成婚就行男女之事会给男人带来晦气的。”白灵馨捏住嗓子,用一种自己听了都觉得甜腻的声音继续说:“何况你连婚礼都没给人家叫人家怎么能情愿呢!”
刀疤老五对这酥到骨里的撒娇自是没有什么抵抗力,他不甘的穿上大衣问,
“你要是再想跑呢?”
白灵馨举起手故作虔诚的模样,“不跑了不跑了,寨主神勇。我跟定寨主了!”
刀疤老五很是受用她的回答,终于答应白灵馨洞房前不会再做逾矩的事。但他终究是不能放心,最后还是把白灵馨关进了一间密不透风的地窖。
白灵馨知道逃跑无望,她蜷缩成一个小团紧紧抱住自己,隐忍许久的两行清泪从脸上留下:“李岘,你何时才能来。”她喃喃自语。
李岘从梦中惊醒,他盯着小庄递来的茶碗看了好半晌。
“什么时辰了,小庄。”
“寅时了,王爷。您从早上开始就滴水未进,夜半又昏倒在野外,还请您以身体为重。”
“我刚才梦见白灵馨了,她一直在哭,明明是那么不爱哭的人……”他沙哑的嗓音在小庄听来分外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