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大柱家柴房门前站着三个奇怪的人。他们都弯着腰,伸长了脖子,探头探脑的朝柴房内瞅。
这时大柱也走了过去,虎子见他过来疑惑的问道:“哎,柱子哥,这狗怎么胆子这么小啊?我还说等养壮实了好跟我去打猎呢,你瞅瞅,你瞅瞅,就它这样我估计连只兔子都害怕。”
“它怕不怕兔子我不知道,但是我敢肯定它最怕的是人。”大柱说道。他不用看都知道,此时的狗肯定是夹着尾巴缩在墙角正戒备的看着这些探头探脑的人类。
虎子一脸疑惑,他旁边的二哥崇武跟大柱同龄,他略有所思的说道:“怕人?我倒觉得不像是怕人这么简单,你瞅瞅它那眼神,分明恐惧的很。”
“恐惧啥?我们又不吃它。”虎子的大哥崇刚一脸不解的道。
大柱苦笑着走过去将柴房门关好说:“我发现它的时候,它头上的一只耳朵已经没有了,看伤口像是刀伤。身上大大小小有的像是鞭子抽的,有的像是什么东西砸的。”
这时大哥崇刚一声暴喝:“啥?耳朵都给人削掉了,这是哪个黑心眼的干的?奶奶的,不要就不要,这么糟蹋作甚,不要可以送给我们啊。”
崇武又接着问道:“柱子,这狗有没有呲过牙啊。”
大柱摇摇头,虎子双眼放光:“给人弄成这样了现在见人都不呲牙,好狗啊,绝对是没喝过血的。”
崇武想了想说道:“还是要多注意一下,让孩子别太靠近,万一伤着就不好了。”大柱点点头。
这几天,黄狗一直都没有走出过这间柴房,开始的两天它都是恐惧的瑟缩在墙角,只要稍微有点动静就会全身颤抖着立刻戒备。黄狗头上的伤过些天也该换药了,如果它一只这种状态,别说换药了,连靠近都成问题。
后来大柱想了一个办法,他得让狗先不那么怕人,然后熟悉这里,于是他每次给狗送饭的时候都叫来自己的两个儿子一起。一天来来回回故意多去几次,每次都是装一点,一会儿水,一会儿饭一会肉的送进去装到它的碗里,它从开始的浑身颤抖的夹着尾巴,到后来只是戒备的看着他们不在发抖,大柱知道这个方法奏效了。只不过只要有人在柴房,这狗从来都不会移动分毫去吃碗里的食物。
虎子这两天都会跑大柱院子来看看狗,顺便带点新鲜的野味过来,倒是热心的很。
今天一早他就过来了,坐在柴房门口,望着狗跟它聊天:“大黄啊,大黄啊,你可得争口气啊,赶紧好起来,你看,我天天都给你送来好吃的,等你好了以后,你的还给我啊,跟着我去山上打猎,那山上可好玩了,随便你蹦跶。”
此时在院内晒着草药的大柱听罢,啼笑皆非,他能理解,虎子他很喜欢狗,他以前也养过一条。他额头的伤还是在逃难之前,一次去山上打猎被老虎抓伤的,他那时候年轻气盛一个人带着时常跟着他的狗进了深山。后来他受伤回来,眼眶通红,脸上布满了血,怀里抱着已经血肉模糊气息全无的狗。
只听虎子又说道:“还有,等你好了后就跟着我混,保你吃香的喝辣的,一口都饿不着你,以后在这有我罩着这里没人敢欺负你。”
虎子坐了一会儿后起身关好柴房得罪门,正准备要出去,瞧见大柱也扛着锄头朝外走,虎子连忙跟上问道:“柱子哥,上山啊,一起呗!”
柱子白了他一眼道:“得了吧你!我可不跟你们去。我今天去田间转转。”说着两人便相携而去。
屋内,黄狗听着渐渐远去的脚步声。看着柴房的门,不知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