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晚上,下班的时候看前台小姑娘对我笑得那种暧昧表情,我马上明白事情被传开了。我的眼神飘啊飘,不知道落在哪个点上,这个时候一旦和谁对视,就得给个解释,我懂的。
我这边正放空呢,手突然被拉住,落在另一只修长温暖的掌心内,我抬眸,施铮面无情一本正经相当闷骚地牵着我的手,打卡
前台小姑娘们嘿嘿笑出了声,我窘得红了脸,施铮却无所谓一般,帮我打好卡,拉着我就往外走。他什么也不说,不用言语解释什么,他用行动在下班时间人群最聚焦的时候,告之了天下人我们的关系。虽然,我到现在也没听他说要和我有什么确定的关系。
我们没有和大家一起坐电梯下楼,而是直接拐到了整外科的方向。今天正好有大手术,整外科的医护人员几乎都还没下班,看到我们牵着手走过去,全都惊得张大了嘴,表情是相当风中凌乱神经错乱。
我们一路直奔院长办公室,途中遇到同事,他们对我们打招呼,用眼神呼唤一个解释,我就低调着在施铮身边抿唇傻笑,我觉得这事应该是男人来的。施铮可好,对那些打招呼的人只是点头带过,连个招呼都不回应,要不是知道他的本质,我也会认为这家伙傲得根个娇儿似的。
到院长办公室是一定要经过吴隽的办公室的,所以,我故意放慢了脚步,缺心眼的施铮还不明所以,停下脚步,问我,“怎么了?走太快累是吗?”
我们此刻停地位置正好是吴隽办公室门口,他低沉略带清冷的嗓音成功的吸引了室内几个人——吴隽和他的病人。他们一致向门外望来,正看到施铮弯下身轻抚我胸口的动作,我用眼角一飘,吴隽那脸一阵红一阵白,甚是热闹。而那个病人,她也是一直爱慕吴隽的粉丝之一,曾怀疑过我和吴隽是不是有什么关系,我不回答,吴隽只称是同事,当时我那个辛酸啊,还得陪笑。所以现在这病人看到施铮搂住我的样子,忙惊奇地冲了出来。
“于芷啊,好久不见你了,你去哪里了?”
“我?呵呵,调到心外科了。”我一本正经地离开施铮的怀抱,施铮站在我身后,面无表情地扶着我的腰。
“哦,那真是可惜,吴医生少了你这个得力助手。”这丫说着,回头看向吴隽的方向,吴隽无耐,硬着头皮出来。
“你好。”淡淡的,吴隽装B地打了个陌生的招呼。
“这位是?”这女人其实目的是施铮吧,从一出门这眼神就基本不在我身上。
“心胸外科的主刀,施铮施医生。”我介绍着。
“你们你们不会是夫妻吧?”看人家这猜想多到位,直接就帮我们把证领了,也对,我这个年龄了,人家以为我们有孩子都不为过吧。
我嘿嘿干笑,这女的继续没完没了,“难怪你调去心外科了,有这么帅的老公,可是得看住了。
唉,真可惜,以前我和小姐妹们还以为你和吴医生是一对儿,还说过天下最配的就是你们俩个了。没想到原来你的另一半是施医生,嘿,吴医生,施医生好帅呢,幸好他不是整形科的医生,否则你们医院就要水泄不通了。”看这女人多肤浅,就为了多看两眼漂亮的白大衣哥哥,一刀一刀受着。
“对不起,我们还有事情。”施铮适时插话,揽着我向对方轻轻颌首,转身便走。
那女的的惊叹声在我们身后想起,“配,太配了!我真希望我得心脏病。”
好吧,我知道医生和护士的默契是暧昧的一种看点,很多想象力丰富的人会对这场景蠢蠢欲动,小护士配帅医生什么的最有爱了,不过这妞也不用盼自己得心脏病吧,果然这思路是不正常的。
我和施铮享受着那女人的感叹,身后“碰——”的一声传来了巨大的门板甩上的声音。
“你是故意的吧?”在院长办公室门前,我问施铮。
施铮扯了下唇角,耸耸肩,“你猜?”
靠!
我们手牵手进入院长办公室,正在看病历的院长摘下老花镜,又戴上,盯着我们相牵的手,沉默不语。
他一沉默我就慌了,我以为自己是个虎妞,尤其在那个时候,我也不是没和我们院长正面交锋过,可是到了现在这个所谓的“未来”,一直吃人家薪水的我突然就底气不足了,当他绕过办公桌向我们走来并且目光始终没有离开我和施铮交握的手时,我下意识地就想抽回我的手。
施铮看了我一眼,不放手,用力,生怕我跑开。我的指尖生疼,用眼神暗示他,他微微缓了力气,最后干脆改成了搂住我的肩,将我圈在他的怀里。
“爸,我和于芷在恋爱。”我们院长走到我们面前,施铮就扔出这么一句话,饶是我都没做好心理准备,更何况我们院长。
院长看看我,又看看他,来回看了几遍,才说:“只是恋爱?”
“你要是同意,明天我们就去领证也行。”施铮淡淡的,面对他老爸,仍然是疏离的。
我吓了一跳,扭着看他,这速度也太快了点吧,施铮你是真的爱我这么深,还是和你老爸赌气啊。
我们院长也吓了一跳,但老狐狸的惊愕只是一闪而过,然后他哼了一声,扭身回到办公桌前,说:“你不要害了人家姑娘。”
在我肩上的掌,抖了一下,我知道我们院长的意思,他还是对庞菲菲的事不能忘却呢。施铮脸色更加冰寒,他对我说:“于芷,你出去一下,我有事和院长说。”他用的是尊称,而不是亲昵的称谓。
我点了点头,乖乖转身出门,关门时故意留了道缝隙,耳贴在门边,我倾听。
我听到施铮说:“爸,不管你同不同意,我一定要和于芷在一起。”
“为什么?”我们院长的口气不屑极了。
“我喜欢她。”施铮啊,在“未来”,在这里,想听你说句爱我是不是很难,算了,我们已经到了这个年纪了,是该要脸的时候了。
我们院长冷笑了几声,说:“你小时候还说过喜欢菲菲呢。”
呃?
“我那是喜欢妹妹的感觉,就像你也说喜欢菲菲,难道你要和菲菲结婚?”施铮的声音没有起伏,连质问都淡淡的像在陈述。
“闭嘴!我看你真是越大越拎不清。”我们院长吼着,听脚步声是站了起来,“你又不是不知道她和吴隽的事,你要是和她结婚,我就成了笑柄了!”
原来 ,我们院长在乎的是这个。对,一双破鞋了,他儿子还给当个宝贝,而且这双破鞋不是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人穿过扔的,他这脸往何处放。这就是所谓的业债吧,吴隽、庞菲菲、施铮的故事,我、吴隽、施铮的故事,到头来,我终于不是炮灰,却也不是什么大的角色,不过终于不是炮灰了,我心理多少爽了一下。
“爸”我很少听施铮这样叫我们院长,在这个医院里,很多人更愿意相信这俩人是敌人,除了工作,听不到他俩谈之外的事,连一起吃晚饭,今天回不回家,都没有沟通。但此刻,施铮却叫了,虽然声音无耐,但就这一句呼唤,相信我们院长也是激动的,施铮继续说:“爸,我喜欢于芷,绝对比吴隽早,最早可以追溯到2001年,再晚点也可以追溯到她来我们医院上班后的一个月,你知道于芷的优点,你欣赏,我为什么不能喜欢。你也说过,她漂亮,还聪明,敢想敢做,工作上的冲劲儿不比男人差,你也说过,咱们医院整外科也是因为有了她,才会更好的,那为什么我不能喜欢她?当初她和吴隽在一起,我以为吴隽是真心爱她,所以我将我的喜欢压了下去,我知道,对于菲菲和吴隽,你心里都有愧,我也明白,你很后悔如果当年你不坚持,菲菲跟了吴隽,也许现在大家都会很好,我也这样想过,所以我没有去争取于芷。可事实是,吴隽对于芷并没有我们想得那么好,那为什么我不能对她好。”
“你把于芷当菲非?”想要弥补当年?我们院长的话我听得心惊,但很快又一笑而过,施铮爱于芷,那是天定的第一眼缘份,无论是过去、现在、和将来!
“爸,你错了,你应该问问吴隽,他把于芷当什么?”说了这么一大串话,明显的,施铮不想再说了,总结性地,他说:“总之,爸,这么多年了,我们不该活在回忆和后悔中了。”说完,我听到施铮的脚步声向我这边走来。
我把上把门缝带上,闪一边靠墙画圈圈。
施铮出来后,脸上有点疲惫,他并不是擅于言语表达的人,与我们院长这一番交锋后,他身心俱疲。
我笑眯眯地迎上去,拉住他的手,我说:“走吧,你累了。”
施铮对我笑了笑,搂住我,“谁说什么也没用,这一次,我不会逃避了。”
不会再看我投入别人的怀抱,不会再因为任何事情选择离开或者暂时的放弃,用太多心眼儿再腹黑,也是为了结果的美好。如果结果注定正面交锋的坚持,他已经做好准备了。
施铮没有变,于芷,也不应该变。想到这,我踮起脚尖搂住他的脖子,深情而热情地献上了吻。施铮搂住我,越吻越深。
我们院长和吴隽的办公室房门,紧紧闭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