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灵师……』
梁继想。
没想到，一个护卫竟然有这样的实力。不过，一般护卫都是最强的，或者和主人差不多(不然要护卫做什么），也就意味着那姑娘的实力并不是很强。
夜灵晞直接被梁继忽略了，一个半大的孩子，再天才能有多厉害。
“师父，”一旁叶怜霜拉着夜灵晞着，“你这几天干了什么，让她那样骄傲的人对你服服帖帖的。”
“没什么。”夜灵晞无波澜的声音在叶怜霜的脑海中悠悠响起。
“稍稍教导一番了罢了。”
叶怜霜可不认为所谓的稍微有多轻。
这一边，梁继想了想，毕竟两人的护卫有大灵师的实力，不好与其起正面冲突。略微思索了一番。他便示意手下让开的道路。
“姑娘请。”梁继把扇子一收，朝叶怜霜离开的方向一摊，向齐姣姣示意。
齐姣姣冷哼一声，跟上两人的步伐。
梁继贪婪看着三人离开的背影，向后面的下人勾了勾手指，耳语了一番。笑容特别扭曲。
另一边，叶怜霜并未把刚才的事情放在心上。她现在只在计划着未来的行程。“师父，我们先寻一落脚之处，然后购买一些路上需要的用品吧。师父，师父？”
叶怜霜转头看向一旁心早已不知飘向何处（发呆）的夜灵晞。
叶怜霜：……
『算了，反正师父从来就没靠谱过一回。这次出来，不就是为了玩的。』
自她遇上夜灵晞，她们两愣是过上了与世隔绝的生活。她还好，至少在没有遇上那场灾难之前，她有父母亲人。想到第一次见夜灵晞的样子，叶怜霜看向夜灵晞的眼神越发温柔，散发着名叫母爱的光辉。
“糖葫芦两串。”叶冰走到一串糖葫芦前，想：『不管师父到实力多强大，她也是个新生的孩子，小孩子应该都喜欢这个吧。』
『小孩子？！』叶怜霜终于知道那股违和感出自哪里了。
谁家小孩成天面无表情，板着个脸。无悲无喜简直像个没感情的石头。
『所以说她的师父一定经历过什么。』于是，叶怜霜眼中的光辉变得更灿烂了。
“好嘞！姑娘稍等。”小贩热情的拔了两串糖葫芦递给了叶冰，“一共六铜币。”
“给，师父。”叶怜霜将其中一串递给夜灵晞。
夜灵晞看着眼前红红的糖葫芦，默了一秒还是伸手接过。
叶怜霜嘴角忍不住上扬了一点弧度。
一旁的小贩见了，禁不住看呆了。好，好美的姑娘。
少女约莫十六七岁，眉间如聚霜雪，冰雪出尘之姿，宛如仙女，出落得不食人间烟火，同时拒人于千里之外。但这一笑，却仿佛春天来临，连她周围的气场也暖了三分。
“好吃吧，这可是所有孩子都抵抗不住的东西。”叶怜霜开心道。
“……”
夜灵晞并没有说话。
『我不是孩子。』
其实夜灵晞很想这样说，但她发现自己似乎无从反驳。
“孩子”这个词在两人定义中。就是年龄小，思想单纯的意思。
叶怜霜也没再管夜灵晞的心里活动，神识侵入储物戒中，犯了难。她从未出过山（一出来就报仇去了），家族的隐居之地都是用灵石交换或者以物换物。外面的币制她是一窍不通。
她的明面上的储物戒里只装钱币，但那山似的钱堆中紫色的占三分之一，金色的占五分之三，剩下的一小部分是银色的。哪怕叶怜霜不认识，但她敢笃定，这里没有铜币。
『嗯，看来等会儿还得想办法解决一下大陆的常识问题』
依照惯例，叶怜霜拿出一枚银币，递给小贩。
“我没有铜币，这个可以吗？”叶怜霜不带感情地说，掩饰自己的尴尬。
“可以可以。”小贩习惯性地点头，仔细想想又觉得不对劲：
『什么叫做“可以吗”？』
小贩斟酌了一下，问：“姑娘第一次……嗯……出门，嗯，就是，字面上的门。”
叶怜霜：……
小贩笑了笑：“是我唐突，见姑娘面善，我给姑娘普及一下外面的交易规则。免得被心怀不轨之人欺骗。”
人家好心提醒，叶怜霜微微一笑，以示感激。
“基础的货币分种，铜币，银币，金币，紫金币。铜币面值最小，紫金面值最大，每两者之间为百进制……”
“多谢，这枚银币剩下的权当感谢。”简单了解情况的叶怜霜朝小贩道谢后，拉着夜灵晞走了。
“那两个东西要处理下吗？”一旁咬着糖葫芦的夜灵晞突然开口，有些含糊不清地说道。
叶怜霜淡淡地瞥了身后那两个鬼鬼祟祟的身影，“嗯，无需理会。我们先找客栈。”
叶怜霜拉着夜灵晞在一家装饰比其它都要豪华的客栈兼职酒楼前停下，她手上的钱最低面值都是银币，实在是想低调都不行。
一进店，一名店小二便热情地迎上来问：“两位吃饭还是住店？”
“都要。一间上房，再上几个你们这的招牌菜，端到房间来。”
“好的姑娘，”小二脸上笑容更大了，连忙弯腰将两人往里请。又看了看叶怜霜身后的齐姣姣问，“这位姑娘是和你们一起的吗？”
叶怜霜看都没看她一眼，“不是。”
“那行，姑娘请跟我来。”店小二没说什么，领着俩人走了。
齐姣姣看着叶怜霜上楼的背影，气地直咬牙，但一想到夜灵晞的手段，终是敢怒不敢言。
最后齐姣姣便自掏腰包要了个最次等的房间，惹得掌柜的用奇怪的眼神看了齐姣姣好几眼。
作为一个自小便没受过什么苦的，后几年更是被人伺候着，“养尊处优”的大小姐，哪受得了这样的苦。
齐姣姣望向叶怜霜两人的眼神中淬满了怨恨。
定下住处，叶怜霜便到钱庄兑换了些铜币，然后就带着夜灵晞大逛特逛了。
“这个可以，这个要带着……”说是采购生活用品。其实大部分都是叶怜霜给夜灵晞在买吃的。
最后导致齐姣姣手里拎着大包小包。把她的脸都给挡了。
其实除去两人或原有或打劫来的带空间的法宝，光储物戒就是一堆。但是后面有个免费的劳动力，当然得派上用场了。
齐姣姣咬牙切齿，却不得不忍耐。
“师父，”叶怜霜牵着夜灵晞慢慢地走着，这是叶怜霜这一路上念叨的结果。
夜灵晞原本觉得异常别扭，但叶怜霜指着街上与夜灵晞一般大小的孩子与其家长的相处模式说，夜灵晞现在只是个八岁大的孩子，小孩子不能总板着脸，要多说话，多笑，要让大人牵着。夜灵晞这样是很诡异的，会带来麻烦。
叶怜霜其实并不知道一个小孩应该怎样，她只是单纯地想让夜灵晞有生气一点。
叶怜霜看着努力模仿小孩样子的夜灵晞，微微叹了口气，不急，慢慢来。
“你给齐姣姣吃的到底是什么？我是真没映象，什么毒的痛苦还能切换的。”
“那不是毒，嗯……我并不是很清楚。我将你杀的东西都收集起来，他们自己互相吞噬，凝结，最后成了这样。它的功能到现在我也只发现这一个。”夜灵晞不是很清楚。
突然，叶怜霜看着她严肃地扬起小脸看着她不说话。
叶怜霜：“……”
好吧，对于一毛不拔的夜灵晞来说，这贡献是有些大。
叶怜霜笑了笑，“我以后找到什么都给你。”
这是她唯一的亲人，能怎样，宠着呗。
“君子一言。”
“驷马难追。”
秉着女孩子出门在外，晚上不外出的觉悟。两人在傍晚便回了客栈。其实主要是因为有人跟她们说，这些年总有人失踪。
“怎么样，打探到了吗。”梁继一见两个侍卫回来，便迫不及待地问。
“放心吧，公子，她们…………”
甲乙两侍卫叽叽喳喳，将他们一路观察到的报与梁继。
梁继满意地点点头，露出一丝得意的狞笑。
终于，夜晚来临。天色浅得似着一片蓝烟云衣般，半轮皎月隐悬在天上，却不见繁星烁烁前来点缀，委实为之惋惜。夜下灯火阑珊，行人匆匆，倒显得不和谐了些。
然而，几个不速之客闯入了这方宁静和谐的天地中。
“你确定是这里吗？”一人压低了声音，小心翼翼道。这太安静了吧。在白天遇到别人骚扰的情况下还能如此安心地睡觉，是该说她们心太大，还是因为有底气呢。
“放心吧，我一路跟着呢，肯定是这没错。”另一个人回答。“快点，要不然公子怪罪下来，你我都吃不了兜着走。”第三个人催促道。
第一个人甩甩头，把不安的感觉甩出心头。小心翼翼地用装着迷烟的竹管把窗户纸戳了个洞，再往里面吹迷烟。
里面的叶怜霜看着那一缕袅袅白烟，心里闪过一丝不耐。
早在三人鬼鬼祟祟靠近酒楼时，叶怜霜就醒了。
这么多年来的习惯让她极为警惕，但凡有一点风吹草动都能让叶怜霜进入一级戒备状态，更何况这么烂的手段，当她蠢吗。
『惹人厌的苍蝇。』叶怜霜心道。
“啊～”夜灵晞悠悠转醒，大大打了个哈欠。叶怜霜将人按了回去，轻轻哄道：“师父你睡吧，这几只苍蝇给我就好。”
夜灵晞继续躺下，懒懒地说：“注意。”
叶怜霜笑笑，“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