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辰认为他像是有什么苦衷:“我觉得小公子不是这样的人,轻衣不如你听他解释,小公子一向疼惜你的。”
刘俊宇苦笑着站起身望着她:“你少在这里假惺惺的替我说话,姐姐,我只是想将你留在冥界,姐姐当真会与我决裂杀了我吗?”
低垂着眸子的轻衣情绪不太好了:“你说我不信你,那你做的每一件事哪一件是值得我去信你的,你就那么想坐上不属于你的位子吗?皇叔是我所剩不多的亲人,我本就与你只是年少情谊而你也不是皇室宗亲,这世上只有苏家和舅舅才是我的亲人,你什么也不是,你觉得我不会杀一个公子吗?”
笑起来的刘俊宇红了眼眶心痛不已:“是啊我早该知道这一点,姐姐原先就是皇室血脉这些都是姐姐自己应得的,我如今拥有的只不过是姐姐看在昔日情份上扶持所得。”
“我能帮你爬上来也能拉你下来,你知道就最好了,你胆敢试试我定让你后悔。”轻衣扔下这句话也不顾林辰头也不回的离去。
苏锦澈看到范朵朵俯下身亲吻苏子夜的那一幕震惊又愤怒:“朵朵!”
受到惊吓的范朵朵连忙直起身子躲到了苏子夜的身侧,睁开眼的苏子夜还不知所云:“锦澈怎么了?干嘛这么生气,我不过是叫朵朵一起来赏画的,中途小歇了一会。”
范朵朵抓着他衣角心虚的不敢看他,苏锦澈伸手将范朵朵从他身后拽出来:“你刚才做的事情他知不知道!”
眼神躲闪的范朵朵吃痛的抓着他手:“你弄疼我了,殿下....殿下不知道....王爷,我....”
苏子夜上前拉回范朵朵帮她揉着手腕:“你弄疼朵朵了,你这是怎么了发这么大脾气,朵朵别怕,有我在他不能拿你怎样。”
“你喜欢朵朵?”苏锦澈叉着腰有些不悦,苏子夜还没听懂是什么意思:“自然是喜欢了,朵朵天真可爱谁都会喜欢的。”
点着头的苏锦澈指着范朵朵说:“那好你娶了朵朵,纳为侧妃也行。”
噗嗤一声笑出来的苏子夜摸摸范朵朵的脑袋笑着说:“锦澈在开什么玩笑呢,我怎么可能娶朵朵呢,我喜欢谁锦澈心里不是很清楚吗,朵朵还小你怎么就说这些。”
一震的范朵朵瞬间红了双眼甩开苏子夜的手提着裙摆捂着脸跑开了,苏锦澈拦住要追过去的苏子夜不由的生气:“你看不出来朵朵喜欢你既然没有这个心思何必撩拨她,旭泽只剩下朵朵了她要因为你伤心难过旭泽如何想?我早就跟你说过不喜欢就不要招惹,我方才见她想要亲你,难道这还不是动了心?”
错愕的苏子夜抬起眸子很是意外又不知道该怎么办是好:“我不是有意的....我见朵朵因为大郡主过身伤心,才安抚照顾的,我以为她不会对我动心....”
“你以为?你以为什么,她正是情窦初开的年纪为何就不会,你都伤了她的心才说不会,子夜你以后离她远远的,见了她也别和她亲近,你不喜欢她就别再让她陷进去。”苏锦澈松开手转身追了上去。
小湖边范朵朵掩面而泣,苏锦澈走过去递给她手帕,范朵朵还以为是苏子夜惊喜的抬起头见是苏锦澈又落寞的低下了头:“殿下对我那么好我真的以为殿下是喜欢我的。”
苏锦澈蹲下身和她并肩坐在桥沿上:“王子妃没你想的那么好。”
范朵朵擦着眼泪望向苏锦澈:“我不是想要做什么王子妃,我是喜欢殿下想和他成为夫妻陪伴左右,哪怕侧妃侍妾都好,殿下对外人都是冷冰冰的可是对我却不一样,殿下分明是喜欢。”
沉默了半天的苏锦澈淡淡的回答:“他只是因为你是旭泽的妹妹,子夜的情太凉薄,从前轻衣也是和你一样所想的,她也只是想陪伴在子夜身侧替他分忧与他相伴就足够,当真是这样的话哪里还轮得到你喜欢上子夜。”
“那不一样,轻衣公主不知道殿下有多好我不觉得殿下凉薄,他是最好的男子,是轻衣公主自己不明白殿下的好。”范朵朵反驳着苏锦澈的话倔强的仰起小脸。
笑笑的苏锦澈目光透露出心疼:“她不明白还有谁明白呢,子夜欠轻衣多少如何算的清,一次次的背叛猜忌和责怪,真的好吗?帝君个个都是没心肝冷血无情的,有几人能像皇叔一样疼爱夫人相伴到现在。”
不愿意相信的范朵朵又问:“那王爷呢,王爷也是皇室血脉,也会凉薄无情?”
苏锦澈想起了轻衣情不自禁的扬起嘴角满是笑意:“如果没有轻衣我自然也是,可是她出现之后我觉得这些都不过如此,我只想和轻衣长长久久的在一起,但子夜不同,他是要做帝君的人国在前家在后,我只是个王爷守着一方城池和喜欢的人相伴一生就够了,他若仅仅只是个王爷也就不会如此。”
“唔~噗~”优香撞在柱子上捂着小腹吐着血范旭泽皱皱眉踏脚走进看到椅子上的初墨淡然的吃着糕点,银川拍拍手看不起她的样子:“越俎代庖的狗东西,不给你一点教训就是忘记谁是主子谁是奴。”
范旭泽看向初墨眸子垂了垂:“惩戒下人我本不该说什么,如此重的惩罚到底会让人心寒伤了主仆情分,放过优香小姐这一次吧。”
优香动情的抬起眸子注视着他,初墨不为所动的拿起一块糕点打量:“我以为二爷是来找我的没想到是来劝我宽恕优香的,到底二爷来做什么呢,是来寻她还是寻我。”
吁口气的范旭泽走到她一旁:“你非要这样与我说话吗?”
初墨赌气似的故意不看他:“我如何?二爷觉得我心狠手辣并非善良之人,只会耍心机玩手段的算计他人,二爷喜欢的是大家闺秀,我一开始就不是二爷喜欢的那样。”
有些无奈的范旭泽又带着一丝丝的烦躁,他眼神闪烁了几下拱手行礼:“那日的话我说的重了一些,你还生气的话我也不知该如何,我一介粗人只知带兵打仗处理国事家事,实在不行你责罚我也好。”
“我怎敢,二爷位高权重深得冥王欢心,一路扶摇直上我怎敢动冥王的人。”初墨扔下糕点抱着胳膊别过脸去。
心疼他的优香心中生了怨恨,银川靠在柱子上也没有说话的意思。
直起腰的范旭泽摘下身上的玉佩放到她的身边犹豫了几秒转身要走,见他要走的初墨气急败坏的抓起玉佩就扔在他面前,玉佩摔成了两半范旭泽万万没想到她会摔玉佩,错愕的范旭泽眸子微微泛红蹲下身捡起了玉佩。
“一块破玉佩二爷也是拿的出手。”初墨站起身望着他的背影。
范旭泽捏紧玉佩没有回头隐忍了许久眼泪在眼眶打转声音哑了几分:“这是父亲初见母亲时赠给母亲的定情之物,我没能交给香凝,如今想交给少主,奈何少主瞧不上,是我太高估自己在少主心中的份量,打扰了。”玉佩的碎片被他捏的紧紧的陷进肉里,血顺着滴在地上。
意识到自己做过的初墨慌了神:“旭泽!”追过去的初墨被范旭泽挥开径直而去。
轻衣推开门看到浑身湿透的初墨:“你....”
“他只信你和锦澈,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轻衣,我不小心摔了他父亲和母亲的定情玉佩,我第一次看到他那样的伤心,轻衣你帮我去跟他说说好吗?我真的很喜欢他。”初墨一副要哭了的表情。
看不过去的轻衣连忙扶住他:“二爷?二爷最近挺忙的,我也总是看不见他的人,我等会就去找他说说,你先别急。”
清理着伤口的范旭泽丝毫没有察觉到轻衣过来了,他背上有一道刀伤很深的模样,轻衣握住他的手拿过手帕小心翼翼的擦拭:“怎么受伤了二爷这是跟什么斗了。”
愣了愣的范旭泽低垂着眸子双手搭在膝盖上脸色有些苍白难看:“公主怎么来了,一点小伤而已不碍事的,是为了初墨来的?”
“是啊,一早就在我院子里哭哭啼啼的小模样可怜极了,二爷还记得对我说的话吗?初墨是责任和爱护,她耍小性子也是太喜欢二爷,害怕二爷离去,二爷也知道的她生在那样的环境之下自然是倔强的很。”轻衣给他包扎上并亲手给他穿上了衣衫。
范旭泽从怀中拿出一方手帕仔细又小心的打开里面包着碎掉的玉佩还沾染着血:“我原本想送给香凝的,给了初墨,我可以原谅她的不知可是她却觉得是我舍不得才送了块玉她,这是父亲母亲留给我最后的东西,就像公主的玉佩一直被王爷随身戴着一样,从小到大这块玉佩都戴在我身上未曾离开过。”
轻衣遗憾的眨了眨眼:“二爷是重情之人虽然不善言辞但却用心,见见她吧,哪怕是要分离也要说清楚,别让人家觉得我们小家子气了。”
他收起玉佩坐在椅子上:“见了她我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她总认为我不爱她,或是忘不掉香凝心中还保留着对香凝的喜欢,香凝是没有办法遗忘的,可是我却是真心想和初墨有结果。”
“再给她一次机会,她在公主府等着二爷不敢来见二爷,不要错过了,不要像我与锦澈一样到头来错过那么多年。”轻衣叹了口气无能为力的离开了。
桃树下的苏锦澈一袭红衣绣着龙纹腰间系着黑色的腰带长发扎起俊美的容颜令人向往。
林辰看到这样的苏锦澈不由的羡慕,轻衣一袭正红色长裙发间缠绕着红色丝带衬托着皮肤白皙如雪:“锦澈,好看吗?”
回过头的苏锦澈宠溺的笑着:“好看,我知道我的轻衣穿这一身一定好看,就像当日我与你大婚时的模样,这衣服轻衣穿着真是好看,轻衣喜欢蓝衣,我觉得红色更好看。”
转了几圈的轻衣笑的美极了:“锦澈也好看这张脸我喜欢。”
无意看到林辰的苏锦澈扬起嘴角冲着轻衣伸出了手:“轻衣来到我身边,我说过永不负你我的承诺永远有效,你只能是我的妻,任何人都别想从我身边将你带走。”
将手放到他掌心的轻衣娇羞一笑:“我不想再留下任何遗憾,尤其是你,能与锦澈共度一生成为夫妻是我三生有幸,我喜欢锦澈,是想与之相伴相守相知相爱相惜之人,让你等了几千年吃了几千年的苦受尽苦楚是我不好,久等了。”
苏锦澈眼中的欢喜和爱慕只要看到轻衣就遮掩不住,他俯下身想要去亲她,轻衣抬起手抚上他的眉眼:“锦澈眼里有星辰大海似的好看。”
她一挥手漫天桃花落下,轻衣扑倒苏锦澈趴在他的身上,苏锦澈一手搂住她的腰一手握着她的后脑勺:“是你好看。”他看到林辰的脸色很难看也很嫉妒越是高兴。
轻衣压在他身上桃花落下她笑起来低下头和他唇齿相依纠缠不清。
“我说过轻衣是我的,她的人和心都是我的哪怕你和她成了婚也无济于事,轻衣回冥界的第一晚她说想与我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孩子,那晚我们睡在一起。”苏锦澈将轻衣放在桃树边给她盖着披风挑衅的看着林辰。
林辰望着熟睡的轻衣捏紧了拳头:“不过是相识多年而已,她现在是我的妻子,不管你做什么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她就算怀上你的孩子那个孩子也只会认为我爹爹与你无关,我不介意她心中是谁,我只在意我给她的这个名份。”
好笑的苏锦澈一挑眉道:“是么,你觉得皇叔会让他自己的小孙子流落在外?认他人做皇爷爷的吗?你给她的什么名份啊?少夫人?呵冥界所有人都还是喊她王妃娘娘并非少夫人,故生可有喊过少夫人?不是一直都是公主吗?只有你一人觉得她是你的妻子,求着冥界的难道不是你们凤凰神族?我与轻衣缠绵恩爱你都不在乎,我倒是很佩服你,轻衣可不会与你有什么。”
隐忍怒火的林辰盯着他的眸子:“苏锦澈你真的觉得她能生生世世爱你吗?你又能保证可以爱着她多久?她从前又是真的信你吗?”
苏锦澈低头一笑满不在乎:“我不在意她从前爱不爱我这都没关系,我爱她就够了,她现在是全心全意的爱着我与我心意相通。”
千书走在黄泉路上看到了等候许久的轻衣。
动容的千书红了眼眶,杨延站在轻衣背后淡淡的开口:“君上有令这一次你不许插手生魂转世的事情,轻衣你不该对这些人有心。”
看着千书的轻衣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他至少让我感受了几十年父亲的关怀,舅舅,任何人都可以,这一次轻衣不能袖手旁观,一切责罚我都可以承担,我知道不该贸然存有私心,只希望他下一辈子可以过的无忧长命百岁。”
轻衣对上千书的眸子心里难受的很,杨延没有退步:“不行,一切自有命数由天定,轻衣你要再这样君上绝不能容忍的,你听话这里不该是你来的地方,跟我回去。”
转过身的轻衣撩起裙摆跪了下来红着眼眶拽着他的衣角:“舅舅说过要知恩图报的,就算那不过是我一世历劫那他也是将我真心疼爱,阿爹去的早,他让我感受了一世阿爹的陪伴,舅舅轻衣求求你就这一次了,以后不会了。”
“姑娘就别麻烦了,能与姑娘做一世父女我就知足了,先生说的一切都有命数由天定,我未辜负过任何人做错任何亏心事,唯一辜负的就是我那苦命的孩儿,是我不好让她纠缠在皇室夺位纷争里早早丧命了,父女缘浅思念终身,姑娘的心意我明白了,我那孩儿却是可怜,只愿以后的日子我孩儿能岁岁平安。”千书掉着眼泪不舍的望着轻衣。
被杨延拽起来的轻衣忍着眼泪哀求:“舅舅为什么就是不答应,一个凡人而已,我们是神是凡人信仰的神明,我没有要求逆天改命与天做对我只是想让他过的好一点就那么难吗?”
杨延拽着她的胳膊冷冷的说:“如今我说话你却不听了是吗?我和君上才是你的家人,那好你执意如此那么我就去领罚。”
“舅舅!”轻衣被杨延硬生生的拽着看着千书一步步的远去,她心痛的望着千书的背影几次想要过去:“千书!下辈子不要再遇上我。”
回头一笑的千书一瞬间仿佛是少年的模样冲着她笑着:下辈子我会找到你的。
初墨看到范旭泽在院子里站着瞬间红了眼眶上前从后拥住他:“旭泽对不起。”
被撞到伤口的范旭泽闷哼一声侧身躲开脸色苍白:“不用跟我道歉,你没做错什么,我让人把玉佩拿去修了,等它修好了你不许再扔。”
感动的初墨闻到了他身上的血腥味:“你受伤了吗?我闻到了你身上的血腥味。”
“没事一点小伤,不碍事的。”范旭泽揉揉她的长发,初墨仰起小脸撅着嘴索吻,范旭泽无奈的叹口气俯下身正要去亲她时余光看到了陆勋尴尬的侧过脸:“四爷来了也不说话,站在那里是故意的吗?”
陆勋靠在门框上笑笑:“是在等轻衣,瞧见你们两个腻歪我怎么好意思打扰。”
范旭泽松开了初墨拱手行礼:“此刻应该在回来的路上,怎么连个伺候的人也没有。”
摆摆手的陆勋随意的说:“方才看了会书不喜欢有人伺候就让下去了,你不也是不喜欢旁人伺候么,我喜欢清净。”
“你来找轻衣做什么?”初墨挽着范旭泽的胳膊略显恩爱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