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顶上的初墨一个脚滑落下来,苏锦澈眼疾手快的接住她皱皱眉:“是你?鬼鬼祟祟的来公主府做什么。”
初墨没好气的跳下来:“还不是因为你在公主府,我想看看轻衣都麻烦。”
苏锦澈拍拍身上一脸嫌弃:“你何时来的。”
她撇撇嘴看到他的动作撅撅嘴:“下午就来了一直在郡王府,这不是才敢过来么,那件事你真的误会我了,锦澈不是你想的那样子,我真的不知道她会听了去。”
侧身几步的苏锦澈拉开距离:“你以后是要嫁给旭泽的,我再不喜欢你也要顾及旭泽的感受毕竟旭泽和我情同手足。”
嘟嘟嘴的初墨抱住胳膊扭捏了几下:“我也只是太担心轻衣没有别的意思,我知道旭泽最尊敬的人就是你和轻衣,我又怎么会害她,再怎么说我也有香凝的情感在的,你不信我也没有办法我会用事实去证明。”
“准备何时回来?”范旭泽给她剥着荔枝放到盘子里,林辰站在窗前想进去可是看到范旭泽时还是便停住了脚步。
轻衣垂垂眸子转着手腕上的手镯:“时机成熟自然就回来了,二爷像是比锦澈还要着急。”
范旭泽迟疑了片刻皱着眉头说:“我看到了刘俊宇,他是公主一路扶持上来的人,公主和王爷信的过,可是我信不过他,不知公主是否听到一些不好的传言。”
托着下巴的轻衣看向范旭泽:“嗯?什么事情我尚且没有得知。”
擦擦手的范旭泽纠结了好久才说:“刘俊宇将自己的父亲囚禁在郡王府后院不许任何人靠近后院,且意图收买周边的两位侯爷,并用他们的子嗣作为威胁,君上还不知道这些事,也不过是我道听途说的罢了,公主和刘俊宇姐弟情深,只是公主要知道他到底是皇室子弟,没有哪一位皇室子弟不是想着往上爬的。”
“二爷也会如此吗?”轻衣没有直接问刘俊宇的事情而是把问题抛向了范旭泽。
抿抿嘴的范旭泽抬起了眸子说:“不会,是我的我得着,不是我的与我无关,我有多大能耐就爬多高的位子,况且王爷和我是兄弟,我是君上的臣子,保护足下的国土和我的子民是我的责任和必须做的事情。”
轻衣没有任何怀疑的信任他:“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信任二爷,许是二爷永远都是与世无争的生活吧,虽然沾染着皇室的事情,却又像是无关紧要,我知道了,我会让故生去查的。”
范旭泽对上她的眸子略显心酸:“是人都会变的哪怕是朝夕相处的人,我也一样,只是每个人的信仰不同而已,公主早点休息,告辞。”
他打开门迎面和苏锦澈撞了满怀,范旭泽低垂着眸子绕过他出去关上了门。
抑制不住思念的苏锦澈大步上前拥住起身的轻衣声音哽咽:“终于可以与轻衣独处了。”
便是这一幕林辰知道自己再没有机会,轻衣回抱住他贪婪的吸着他身上的味道:“我想你。”
松开她的苏锦澈笑着牵起她的手:“你好久没有对我说这句话了,我也好想你。”
“锦澈,我们生一个孩子吧,一个属于我们自己的孩子。”轻衣拔下发簪一头青丝披散下来垂在腰间,苏锦澈眸子煽动有了星光,她垂下眸子褪去长袍勾住他脖子踮起脚红着脸:“我忍受不了其他女子看你的眼神哪怕有一丝丝的欢喜都不可以,我喜欢锦澈,我不知道自己原来如此爱你早知如此我就该你一见钟情。”
红了眼眶的苏锦澈笑的欢喜:“轻衣也会吃醋了呀,你能把心里话告诉我真是太好了,没关系我对你便是一见钟情,我也忍受不了我的轻衣成为他人的妻子,你只能是我的,你新婚的盖头都是我揭下来的,你只能是我的!”
初墨一挑眉在林辰手中抢过糕点:“多好吃的一份桃花酥真是可惜了,三公子看起来有些念念不忘啊,轻衣不属于三公子。”
收回目光的林辰拱手行礼:“初墨少主。”
扬起嘴角的初墨尝了口桃花酥:“其实一个女人更多的是想被爱,三公子何必着急得到轻衣的心呢,只要能得到她的人还愁得不到心?可是现在三公子自己都难以护住自己,又怎么能将轻衣留在身边。”
“不懂初墨少主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林辰疑惑的望着她,笑起来的初墨抱着胳膊道:“只有成为一方帝君才能变得更加强大,三公子若是让林辉腾成为帝君三公子认为他会放过轻衣的吗还是会杀了她,等三公子成为帝君了,想要留住轻衣不是轻而易举。”
思来想去的林辰觉得有些道理:“是林辰愚钝还多谢初墨少主提点。”
等他走后的初墨勾起嘴角一转身正对上范旭泽的眸子,他站在院子里老早就发现了林辰的气息所以根本就没有离开:“为什么这样做,林辰本性善良你却故意让他产生夺帝位的想法。”
初墨捏了捏裙摆有些许的心虚:“借他的手除掉轻衣想除掉的人不好吗?这样轻衣也不需要沾染他们的血腥也能报仇雪恨,林辰喜欢轻衣我相信他会这样做的,等他做到了就算轻衣不忍心杀了他,那么冥王也不会让轻衣留在他身边,他再善良也是林殊幻的儿子,骨子里一样流淌着残暴的血统,我只是废物利用罢了。”
“他无辜,初墨想借他的手让他自己杀了自己的父亲和兄长那跟他们有什么区别。”范旭泽很不喜欢她这样算计筹谋。
沉默片刻的初墨义正严辞的回答:“我并不认为他无辜,林殊幻害轻衣的时候怎么不想想轻衣多无辜呢?旭泽我能留下他就不错了,他迟早会成为帝君的,我们都是一样的人,我也算是帮了他一把,一位帝君不该优柔寡断。”
范旭泽没有走近她两人隔着一些距离:“不该优柔寡断,初墨呢,初墨也是迟早会成为帝君的人,所以对我的喜欢也是假的?我发现我根本就不懂你。”
垂下眸子的初墨闭上眼睛缓了缓又睁开了双眼望着他:“我喜欢你不是假的,我是要成为帝君的人,我对旭泽永远不会如此的,可是旁人的死活跟我没有关系,我没有必要顾及太多,能不沾染血腥就不要沾染,林辰可以利用,为何不加以利用而是白白浪费了。”
“不是这样算的,林辰救过公主也帮过我们的这些初墨不都知道吗?你让我觉得你有些的可怕了。”范旭泽后退了几步失望的看着她。
走下台阶的初墨深吸了一口气:“我从小到大没有人教过我如何善良,君上教我的只有利用和算计,银川教我的是杀戮,洛尘教的是窥探人心,这样就算可怕了吗?那你真应该见见我刚解除封印重回四海八荒的样子,那样才是可怕,你怪我也好怨我也罢,我不会伤害轻衣和苏锦澈的这是最简单省事又快速的方法,我想轻衣嫁给林辰也是为了这样做,我不过是提前一些而已。”
提起裙摆的初墨和范旭泽擦肩而过收回目光让范旭泽见识到她做为一位帝君的可怕和气场。
洛尘擦拭着剑头也不抬:“就为了这件事你与他起了争执?你一个生来就是帝君的人,他一个生来就是臣子的人想法自然不同,而且这件事你做的挺好没有什么不妥。”
初墨气鼓鼓的坐在石凳上:“也不是起了争执你也知道他什么性子,就算是生了气也根本不会直接告诉你,哪里能起争执,就是他说的那些话让我觉得他一定是生气的。”
“没起争执你慌什么,范旭泽是痴情种,情根深种以后就不会轻易放弃一个人,香凝不就是最好的见证?他为了个香凝掉了半条命冒着不孝的骂名,他又没说什么你倒好跑回来自己先乱了阵脚,无论你多么生气都不能翻旧账提起他和香凝的过去,男人最讨厌这样的女子,按着他的性格过几天他自己就会来给你道歉。”洛尘不以为然的白了她一眼。
束手无策的初墨咬咬嘴唇道:“我还不是因为太在乎旭泽害怕失去他吗?你说的道理我都是明白的,旭泽我是真心喜欢他的很喜欢。”
收起剑的洛尘拿着手帕擦着手:“我要是你我就晾着他,范旭泽不懂你做为帝君的烦心你也不懂他做为臣子的忧虑,初墨性子太高傲,要想长久的走下去必须要学会站在他的角度替他着想考虑考虑,他是冥王的人就算娶了你也一样,他必须要以冥界的安危和几位殿下的性命为主。”
“唉我对着旭泽一点办法都没有了,我还是想回到从前在魔灵山的时候,那时候师尊最疼的就是我和楚尧,有事没事就会与我说说话一起用膳关心我,如今倒好把所有的疼爱都给了楚尧我反而显得像外人一样了。”初墨假装不高兴的对着洛尘抱怨。
洛尘撇着嘴抬起了头来:“还不够关心?你一天到晚往魔灵山跑,你的阶品比我高,我见你还得行礼数,你是少主我就只是个少爷,一字之差身份就差了太多。”
初墨不认同的摇着头:“就算如此我也是师尊养大的,许多东西也是师尊所教,在我心里师尊还是师尊。”
摔在地上的轻衣满头是汗,苏锦澈和苏子夜还有林辰有心想去扶她也不敢上前。
“才离开了几个月身手就大不如前,居然连一个三万修为的都勉强险胜,我不是告诉你无论什么时候都要勤加修炼吗!法师告诉我你的法术也是毫无进展,太过依赖符咒符纸,就你现在这样还如何带兵操练!”杨延气的脸色很难看,苏云斯也是站在一旁闷声不说话。
轻衣爬起来弯腰拱手道:“舅舅说的是,轻衣知错了,绝不会再犯。”
林辰犹豫着上前说:“君上和将军息怒,实在是轻衣大病初愈才会....”
“你闭嘴哪里有你说话的份,轻衣是本君的女儿自然不能落后于人,一些日子不在冥界就开始放任自由,杨延和本君教你的真是一句话都没有听进去。”苏云斯毫不客气的打断他的话。
吃了瘪的林辰脸色有点难看了,苏锦澈看了眼轻衣垂下眸子行礼说:“皇叔息怒,轻衣才五千修为能胜三万修为已经算是不错,虽然这些日子待懒了,可是轻衣的控术有很大涨进,皇叔看重轻衣寄与厚望我们都知道,后辈之中轻衣是最出色的公主,皇叔何必急于一时呢,过些日子说不定轻衣又能突破自己了。”
杨延又气又恼的叹气还是替她说话的:“算了以后多加修炼不许待懒了,轻衣,君上可是对你抱有很大的期待,你不能伤了君上的心让君上对你失望。”
垂着眸子的轻衣乖巧的答应:“是,轻衣不敢了还请皇叔和舅舅不要生气,轻衣不会辜负皇叔和舅舅的期望。”
苏云斯缓和了一些与杨延这才离去,苏子夜算是松了口气:“轻衣你也别太当真了,你的修为已经很不错了,我和锦澈对上你都未必能全身而退的,是将军和父君太过严苛了。”
“没关系,也的确是我最近松懈了不少,皇叔和舅舅责备的应该。”轻衣勉强笑笑擦着汗。
林辰走到轻衣面前紧了紧拳头:“我有些话想单独与你说说,不知你现在是否方便。”轻衣没有半点迟疑的答应:“这有什么方便不方便的锦澈子夜你们去萃迎阁等我们,等说完话了我们就来找你们。”
苏锦澈不喜欢林辰和她单独相处:“有什么话见不得人非要偷摸着说?”
苏子夜无奈的拽了拽他:“不过是说几句话而已锦澈干嘛这么激动,轻衣那我们先走了。”
拽着苏锦澈的苏子夜硬生生的把他给拉走。
刚要开口说话的林辰还没来得及说话,轻衣就看到了刘俊宇身边的侍从神色诡异的往西厢院而去了,轻衣示意他不要做声收敛了气息跟在了侍从身后,林辰狐疑的跟着轻衣。
“公子交代的事情都办好了,属下得知君上再过两月就会去北苑狩猎,到时三位殿下都会跟着一起去,将军和王后娘娘也会随同,不知公子会是在那时动手吗?”侍从拱着手站在刘俊宇的背后小心翼翼的回顾四周。
刘俊宇眯起眼转过身来:“此时是最好的时机姐姐身子一向畏寒,可有什么办法让她寒症发作无法随形伴君左右?”
侍从低着头恭敬的说:“公子放心,属下早就安排好了,公主殿下的膳食里加了一些催动寒症的药粉,药量不多不会致命只是会让公主殿下寒症发作吃点苦头,但是公子,一旦这件事公主殿下知道了公子就真的没法回头,说不定也无法原谅公子,公子何必冒这风险。”
林辰想要拉住轻衣奈何根本拉不住:“什么事是我不能知道的,俊宇倒是贴心为了不让我与皇叔同形想着法子让我寒症发作,不愧是我的好弟弟,难不成一如当年吗?”
惊吓的刘俊宇一把将侍从拽入身后跪下来行着礼:“姐姐怎么在这里?”
轻衣和林辰一前一后的走进院子:“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你错了一次还想再错一次?二爷说时我还半信半疑的,没想到这才过多久你就野心勃勃妄图取皇叔而代之吗?我给过你一次机会了你这般样子令我如何抉择。”
垂着眸子的刘俊宇隐忍了许久:“姐姐,我从头到尾没有想害过姐姐,那些药粉也不会要了姐姐的命,我没有想害君上,姐姐宁愿信范旭泽也不愿意信我吗?”
“好啊,你说说狩猎之时你想做什么,我告诫你的那些话你权当耳旁风了?”轻衣愤怒的斥责刘俊宇。
忍无可忍的侍从磕着头带着哭腔道:“公主殿下误会我家公子了,我家公子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公主殿下能够留在冥界,公子那样尊敬公主殿下又怎么会害公主殿下。”
刘俊宇推了一把身后的侍从对上轻衣的双眼第一次忤逆了她:“姐姐宁愿信一个范旭泽也不愿意信我吗?姐姐,俊宇不会害姐姐的,姐姐就不能像信香凝一样信弟弟吗?”
“你不是香凝,因为我相信香凝永远不会背叛我,不管你要做什么只要危害到皇叔和冥界的安危我就容不得你。”轻衣捏了捏衣角。
站起身的刘俊宇一改往昔的乖巧:“那姐姐准备怎么处置我?像香凝一样吗?姐姐既然信香凝她还不是一样为姐姐而丢了命,姐姐说信我却根本不愿意信,只因犯了一次错姐姐就记到现在生怕我再做什么,我不过是想要姐姐留下来,我何错之有?”
轻衣失望的闭上眼后退了一步:“为冥界我会的,你我姐弟情分...”她捏紧了裙摆刘俊宇同样也是捏紧着拳头痛失的模样:“姐姐!”
“就此结束,你若敢,我定杀你!”轻衣松开裙摆睁开双眼像是下定了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