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甜给他系好腰间的玉佩满眼宠溺:“你呀小小年纪也不像那些世家公子喜欢玩闹,这样稳重真是无趣的很,以后会没有姑娘喜欢的。”
抬起手的范旭泽放在嘴下咳嗽了一声:“阿姐和妹妹还有父亲安好我就放心了。”
叹口气的范甜抹了把眼泪:“都是我们拖累了阿弟才让阿弟如此懂事,母亲去的早,自从母亲走后你也变得不爱说话不爱笑了,虽然父亲是郡王可是父亲常年卧病在床,才让阿弟承担起整个郡王府,我想若是阿弟生在好人家也不会这般懂事和累了。”
垂下眸子的范旭泽搂搂她的肩安慰:“不是这样的阿姐,阿姐和妹妹是姑娘家家的,我自然是要多照顾照顾了,郡王府没什么不好的我很感激母亲把我生在了郡王府。”
“那时候二爷都只是个孩子,我看到二爷那样懂事的安慰长姐就心动了,二爷,我想成为你的妻子陪伴身侧。”初墨动容的望着他。
范旭泽抽回手看向她:“对不起,既然初墨小姐当初都知道那么现在也是一样,范家虽然是郡王府但是并不得重用,我要照顾阿姐和妹妹的也不想耽误初墨小姐,所以初墨小姐还是另择良婿陪伴身侧。”
初墨早就知道会是这样:“不得重用?二爷可是能与子夜殿下和王爷公主们一起听学的贵族子弟,我都不过是君上给四爷几分薄面,这些郡王侯爷里面有几人能与二爷相比?只是二爷心中不愿才会想要拒绝我吧,我是真心喜欢二爷的不求二爷真心相待,只求二爷能答应。”
移开目光的范旭泽喝了口茶说:“初墨小姐口口声声说喜欢我,那为何早点不出现?”
“二爷觉得我不想吗?为何不早点出现,早点香凝郡主不是与二爷在一起吗?初墨不会做些下三滥的手段拆散眷侣,倘若不是因为香凝郡主一事那么我是不会出现的。”初墨生来骄傲不屑于做些小女人的手段。
侍从陪着年过半百的千书在回府的路上看到了苏锦澈和轻衣的身影:“老爷,那不是故去的皇后娘娘和先帝吗?”
千书的眼睛瞬间模糊了却还在尽力的想看清前面的背影:“是,那是我儿的背影,我不会认错的那就是我儿,我儿原来没有死。”激动的千书颤颤巍巍的跟上苏锦澈和轻衣的步伐。
苏锦澈给轻衣撑着伞笑着说:“轻衣何必自己来一趟取东西呢,我来就好了。”
轻衣看着熟悉的街道勉强一笑:“你进不去古亭的,陆勋虽然走了但布下了结界,陆勋的结界不是谁都能打开的,他从前教过我怎么打开所以我必须亲自来一趟。”
偏僻的树林里轻衣轻车熟路的就找到了古亭的所在,千书从前送千涵笙来过顿时老泪纵横止不住眼泪:“是我儿,一定是我儿,这地方只有我儿知道的。”
“老爷别着急我们先看看再说,皇后娘娘和先帝死了那么久,怎么可能活着,当初皇后娘娘可是老爷亲自下葬的。”侍从觉得很不可思议。
伸手摸了摸四周的轻衣果然触碰到不可看见的结界后退了一步双手合十做了几个手势推了出去蓝光撞击着结界将结界打开了。
珍珠察觉到有人破了结界从里面走出来却不想见到的是她和苏锦澈跪下行礼:“奴婢见过轻衣公主与瑞王。”
千书听的是一清二楚:轻衣公主与瑞王?颜国何时有轻衣公主和瑞王的?
轻衣挥挥手示意她起来:“珍珠,从前的事情你不必放在心上,只是陆勋已经回了魔族你怎么还在这里?”
“回轻衣公主,因为公主一事四爷罚奴婢在此地驻守百年,期限未满奴婢无法回去,从前的事情奴婢没认为奴婢错了,如今仍是一样的想法四爷为了轻衣公主牺牲太多了,奴婢不能看着四爷一错再错下去,奴婢自小伺候四爷的,怎么能看着四爷自寻死路。”珍珠没有起身低着头没有任何表情的说出这些话。
苏锦澈收起伞拍了拍轻衣的肩膀:“这是你的事情我没有办法替你解决,还需要你自己来只是珍珠是陆勋的人,你自己看着办好了。”
点点头的轻衣显然是很为难的:“你怎么就知道我一定会害了陆勋?珍珠,你对陆勋的忠心我们都是看在眼里的,我未必会拖累他反而可以成就陆勋。”
耻笑一声的珍珠趁着她不注意唤出剑刺向她千书替她捏了把冷汗。
反应极快的苏锦澈拽住轻衣胳膊将她拽入身后手握紧配剑迅速反击,轻衣伸出手折扇浮现在空中被她接住:“你说了让我自己看着办的。”
一跃而起的苏锦澈落到轻衣身边:“我担心你的身体还是交给我自己来吧。”
“你是不信我?”轻衣扬起嘴角让他放宽心随后扬起折扇变回剑:“你想杀我?”
珍珠目光凶狠的盯着她:“只有杀了轻衣公主四爷才能失去威胁,得罪了。”陆勋的人身手自然是不差的,而且也比轻衣年长很多修为肯定也是很高,只是轻衣手中握着冰魄那么胜算也是多了许多。
两人纠缠了数个回合珍珠明显占下风,轻衣一脚踢在她膝盖上速度极快的将她逼迫跪在地上剑指着她的脖子:“你输了。”
捂着小腹的珍珠捏紧十指:“要杀要剐任凭轻衣公主处置,只是轻衣公主今日怕是要命丧于此了。”珍珠冷笑着,身后的箭冲着轻衣而来苏锦澈一把握住箭盯向出现的林辉腾和他身后的数十位士兵。
“夏轻衣这死丫头早就告诉本皇子是你杀了本皇子的二弟,本皇子承诺她只杀你一人,不会找陆勋的麻烦。”林辉腾一脸怨恨的盯着她。
苏锦澈拍拍手从地底下涌出一些士兵,他和轻衣后退了几步侧侧脑袋目光冷漠:“杀!”
轻衣用定身符困住了珍珠:“陆勋那么聪明的一个人怎么会有你这么愚蠢的侍女?你真觉得他杀了我就能放过陆勋?我不杀你,待此时了结了我会让陆勋亲自惩戒你。”
千书一直替她悬着一颗心:我儿千万不要有事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长鞭缠绕住苏锦澈的腰,他一愣被甩了出去轻衣飞身跃起接住苏锦澈稳稳的落在地上:“林辉腾的修为不能小觑,我主攻你掩护我。”
“不行!陆勋说了要你少用灵力的,我主攻你掩护我。”苏锦澈说完就要动手,轻衣按住苏锦澈冲他一笑:“平日里都是我主攻的,你要我掩护怕是我们都要佘在这里了,毕竟我掩护的漏洞百出很容易被攻破。”
冰乐不耐烦的出现了:“等你们吵完人早就死光了,给把剑我。”
苏锦澈疑惑的把手中的剑递给她,冰乐浑身散发着黑色光芒只一瞬间林辉腾的人纷纷倒在了地上死状恐怖,林辉腾咽着口水紧惕又慌张的望着她:“你是什么人?”
转了转剑的冰乐勾起嘴角快速进攻,不过几招林辉腾将败下阵来被冰乐踩在脚下:“这么多年了还是一个能打的都没有,一群废物,我先杀了你再去杀了林殊幻,我倒是很期待他是否能接下我十招。”
“等一下!”轻衣叫停了要动手的冰乐:“前辈固然厉害,只是暂且留着他的性命。”
把剑扔给苏锦澈的冰乐不理解:“他想要杀了你难道你对你的敌人就如此心软吗?”
轻衣对上冰乐的眸子说道:“凤凰神族迟早会被我带兵歼灭的,只是现在不是时候,我要堂堂正正的灭了他们全族,前辈,先饶他一命来日必定让他们十倍奉还。”
冰乐踩着不老实的林辉腾淡淡的说:“只需要给我一把剑,我一人就能杀了他们所有人,何必那么浪费时间,打的过我的人这四海八荒还找不出第五个。”
“可是....这是苏家的仇该是苏家报,前辈与此事无关我不想让前辈牵扯进来。”轻衣犹豫了一会说出这些话。
一挑眉的冰乐狠狠的踩了一脚林辉腾:“他们每一个人都不是无辜的,都该死,你跟她一样愚蠢至极,能简单解决的非要自己动手,随便你想怎样,吃亏了还别怪我没有提醒你。”冰乐松开林辉腾回到冰魄里。
林辉腾吐着血还在放狠话:“我父君不会放过你的,夏轻衣你迟早会被父君碎尸万段!”
轻衣面无表情的提起剑插进他的小腿,惨叫着的林辉腾疼的捂着小腿,刺骨的寒冷和疼痛让他脸色苍白难看,拔出剑的轻衣收起剑走到珍珠面前打晕了她:“滚。”
等林辉腾愤恨的离去以后轻衣望着地上昏迷的珍珠有些难办:“按着陆勋的性格,他一定会杀了珍珠的,陆勋容不下背叛之人。”
“咎由自取怨不得旁人,这就是她的命,轻衣不要心软,我认为冰乐说的没有错,你对敌人心软就是你最大的错。”苏锦澈一挥手珍珠被他收入悬空。
开心不起来的轻衣抿抿嘴:“走吧,拿到东西我们就回去了,锦澈你不该插手的。”
千书糊里糊涂的摸不着头脑了:“那是我儿没有错,可是为什么叫轻衣?先帝名讳是颜聪可我儿却叫他锦澈?”
拿到一个木盒子的轻衣和苏锦澈刚走出院子迎面对上了千书和他身旁的侍从。
“笙儿。”千书激动的流泪,轻衣很镇定的站在苏锦澈身边看着他:“先生认错人了。”
苏锦澈双手背在身后略显尴尬,他真的不知道会遇上千书,千书抹着眼泪声音哽咽:“你就是我儿我怎么会把我儿都认错了,你既然没死为什么不写书告知为父?笙儿,都是为父害了你是不是你还在怪为父?”
轻衣微微皱眉淡淡的说:“家父夏泽仙去许久我名为夏轻衣并非先生之女,家母苏秀秀,自小生在皇室先生怕是认错了人,世上相似的人有很多,先生的孩子怕是遭遇不测,我很遗憾,也很对不起我不是先生要找的人。”
千书见她说的头头是道却半信半疑:“倘若认错了一人还可说,世上相似的人却是也不少为何能一时间出现与先帝和我儿相似的两人同时出现呢?笙儿到底为什么不肯认为父。”
左右为难的苏锦澈眨眨眼束手无策:“轻衣要不你就跟他实话实说吧,不然他不会让我们走的,而且回去之后还有事处理。”
“知道了。”轻衣对着千书拱手行了一礼而后直起身子说道:“我的确不是千涵笙也能算是千涵笙,几十年前我因为犯了错被冥王责罚下凡历劫而我历劫后成为凡人千涵笙,神历劫死后便可返回神族,我真实身份是冥界公主夏轻衣,家父也确是夏泽将军,他也不是颜聪,是冥界瑞王之子现任瑞王苏锦澈,神族之人历劫归来便与凡间的人再无瓜葛。”
难过的千书并没有很意外:“原来是这样难怪陆勋非要收你为徒,你是神没错,可你也是为父的女儿啊。”
轻衣神色凝重的回答:“我的父亲只有一位他便是冥界将军夏泽,陆勋是魔族郡王也是我的知己好友为了保护我的安危才会陪伴左右,于我而言先生不过是个相处了些年的陌生人,千府不是我的家,告辞,锦澈走吧。”
“就算你不认我,可你也是我女儿,这世上做父亲的只想让自己的孩子过的好,既然我儿还活着那么我也放心了。”千书悲痛欲绝。
苏锦澈长吁口气拱手行了个礼后跟着轻衣快速的离去了:“轻衣干嘛把话说的那么绝。”
看了他一眼的轻衣叹口气:“我实话实说而且也是为了他好,他觉得自己害死千涵笙一直活在痛苦的阴影之下,可怜之人,本来他可以长命百岁的,何必让他因为一个虚无的人丧命呢?”
“也有道理,历劫之后是不允许和凡间的人有瓜葛的,走吧。”苏锦澈微微一笑。
轻衣实在是没有想到再次见到千书会来的这么早而且还是以国破被做俘虏这样的方式见面的明明他们前两日才见过。
大殿上的顾倾城成熟又稳重了很多,苏锦澈对着轻衣说:“我来到颜国皇宫就想起轻衣当时嫁给我做皇后时的模样,难道轻衣就不该对我负责的吗?”
一脸鄙夷的轻衣白了他一眼:“我要对你负什么责?”
“当然是肌肤之亲了,实在不行我负责也是可以的啊,你什么时候再嫁给我?”苏锦澈一到轻衣身边就全然不顾形象了。
无语的轻衣不耐烦的扒着他的手:“我才不要嫁给你,烦都被你烦死了。”两人一路吵闹的走进了大殿上,千书一眼就看到了她和苏锦澈格外的震惊,其他一些老臣也是很震惊议论纷纷的说他们二人。
顾倾城从皇位上走下来对二人行礼更是惊呆了众人以及千书:“姑姑....姑....”
“姑什么姑当然是姑父了,白疼你这么多年怎么你还想喊你小叔叔做姑父吗?”苏锦澈像个孩子似得打断她的话。
尴尬的顾倾城撇撇嘴一笑:“姑姑,你看倾城做的好不好?倾城说过会让南诏国变得越来越强大的,倾城没有辜负姑姑的期许和栽培。”
被按在地上的颜国皇帝也认出了苏锦澈和轻衣来:“先帝?你不是死了多年吗?”
“搞半天颜国是你当了皇帝啊?难怪会被灭国的,体弱多病的连剑都拿不稳。”苏锦澈嫌弃的看了他一眼,顾倾城疑惑的扶着轻衣坐上皇位站在一旁说:“本来二十多年前就该拿下颜国的但是四爷有令不许侵犯,可不知道为何半年前又说可以攻打颜国了。”
苏锦澈坐在轻衣身边懒洋洋的回答:“二十多年前你要是攻打了颜国,怕是此刻跪在这里做俘虏的就该是你姑姑和姑父了。”
不明白的顾倾城呆呆的问:“为什么啊?”
轻衣狠狠的掐了他一把:“没你的事,倾城干的不错能独当一面我很欣慰,不枉费我将你养育长大教你那么多。”
“那是自然,倾城是不会给姑姑丢脸的,从前是倾城年幼无知一心贪恋玩闹,现在倾城知道如何做一位帝女应当的责任,故生来时常来看望倾城也说起姑姑其实是担心倾城的,为了不给姑姑丢脸倾城必须要强大起来。”顾倾城一到轻衣面前就变回了从前的那个孩子。
摸摸她脑袋的轻衣很是满意:“那你准备如何处置这些战俘?陆勋可有说什么?”
顾倾城蹲在她身边笑着说:“四爷说全部处死就好了,城中百姓免除一劫,尤其是这个千书可是三朝元老自然是留不得,所以只杀皇室宗亲其余的人贬为宫奴。”
捏紧了十指的轻衣又默默松开了,苏锦澈看出她想帮千书:“这千书年纪这么大了留着也不会为虎作伥,不如就留他一命安享晚年,倾城也能落得个好名声不是。”
“那怎么行呢?要不是他我三个月就能攻破颜国了,姑父可是不知道,这个千书一心向着颜国可是位忠臣,而且本事大着辅佐了三任皇帝怎么能留,那岂不是养虎为患吗?”顾倾城一口反驳了苏锦澈的提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