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墨抱着胳膊淡淡的看着麒零强行拽着成译离开了,收回目光的初墨沉思着什么:“楚尧公子可是回来看轻衣公主的?”
从屋顶上跳下来的楚尧拍拍身上的灰:“你本来可以不用这样做的,初墨你想做什么我都知道的,背上骂名可对你没有任何好处还会引起别人的误会。”
她来回踱步想了很长一会:“师尊想让他接手魔灵山,那个女人只会误事而且她根本就是利用师兄接近师尊的,我倒是没什么,我是怕师兄走不出来,话说你回来到底是做什么。”
楚尧皱了皱眉头把令牌交给她:“师尊说了你永远都是魔灵山的人,如果不高兴或者累了随时欢迎你回家。”
笑起来的初墨踮踮脚:“谢谢你,魔灵山只有你和师尊相信我。”
“谁让你不喜欢跟他们相处呢,其实他们不是不相信你,只是觉得你不是很平易近人,初墨我也该谢谢你替我守护主人。”楚尧的性子很冷淡苏锦澈和范旭泽实在想不到楚尧会和初墨的关系这么好的。
初墨轻轻靠在他怀里有些伤感的说:“这是我应该做的事情,楚尧,我踏上了一条不归路要是我哪天....哪天注定要死,我希望我能死在你的手上这是我唯一的要求。”
搂着她的楚尧淡淡的回答:“你不会死,这条不归路有我有师尊也有四爷,初墨相信你。”
拿出木簪给楚尧戴上的初墨笑望着他:“楚尧戴这个真好看,就当是还你的吧,好了你该走了不然就去看看轻衣公主吧。”
“嗯是该走了,我现在还不能回冥界,初墨照顾好自己和主人,过几日我再偷偷来看你和主人先走了。”楚尧说完跳上屋顶消失不见了。
坐下来的初墨摆弄着面前的茶具笑了笑。
给轻衣夹菜的苏子夜看到她心不在焉的样子关心的问:“是有什么烦心事吗?”
回过神的轻衣抿着嘴喝了口汤:“没事,锦澈和初墨怎么还没有来?不是说好一起用膳的吗这菜都上齐了。”
范旭泽头也不抬的回答:“王爷衣服湿了在更衣很快就来了,初墨小姐应该刚听完课。”
“嗯知道了,我们先吃好了,二爷喜欢的炖豆腐多吃一点。”轻衣用勺子舀了一勺炖豆腐放到范旭泽的碗里。
看了她一眼的范旭泽算是回了个笑:“轻衣公主都瘦了还是多吃一些。”
苏子夜撑着下巴玩着筷子道:“你们两个怎么像对老夫老妻似的,从前轻衣可不会给旭泽夹菜的,怎么现在倒是如胶似漆的样子,轻衣你可是要做我王子妃的。”
“胡说八道,明明是要嫁给我的。”苏锦澈带着初墨不悦的坐下来,初墨坐到范旭泽身边擦擦手笑笑:“王爷和子夜殿下总是这样吵吵闹闹。”
苏锦澈坐在轻衣身边看到她头上的发簪着实太别扭了:“我做哥哥的怎么会跟他吵,只是我这个弟弟总是惦记着我的媳妇,子夜你就死了这条心吧,轻衣是我的媳妇。”
白了他一眼的苏子夜轻哼一声:“她现在没有指婚给你,所以是谁媳妇还不一定。”
拿着筷子的轻衣重重的拍在了桌上,苏锦澈苏子夜范旭泽初墨四人错愕的看过去,她擦着嘴站起身脸色很难看:“我吃饱了,慢用。”
“殿下和王爷只是开玩笑的,轻衣公主何必往心里去呢?”初墨急忙起身去劝她。
轻衣伸手把她按在椅子上坐着:“我知道。”
故生给她撑着伞披上了毛绒斗篷:“有位妇人在奈何桥迟迟不愿离去说是等一人,那人便是子夜殿下,有鬼差去禀告过子夜殿下,但是子夜殿下好像没有任何动作也不愿意去看她。”
抬起眸子的轻衣想了想道:“去看看吧。”
奈何桥上的慕依容颜老了不少还是一身的雍容华贵看起来略显富态,而轻衣只是一身蓝色长袍一根玉簪盘起长发简单明了。
慕依倒是一眼就认出了轻衣很是意外:“是你原来你也在等陛下?你还没有死心吗?陛下念了你一生,要不是你陛下怎么会冷落我。”
“他不想见你,所以你等不到他的,喝了汤去投胎吧,若是长时间逗留那么你会加深怨念无法投胎的。”轻衣不是很想跟她多说什么,但是慕依却不依不挠:“我不信,你都死了这么多年还不是一样在等陛下,我相信陛下会见我的。”
自己拿过伞的轻衣对着故生说:“去告诉子夜我在奈何桥等他,请他过来一趟。”
故生没好气的瞪了眼慕依:“是,属下这就去请殿下来。”
“你又输了。”苏锦澈扬扬手中的棋,苏子夜懊恼的收着棋:“你就不能让让我?”故生走过来行着礼道:“殿下,我家公主请殿下去趟奈何桥有事与殿下商量。”
一提到奈何桥苏子夜顿时明白了:“好,我知道了这就去,锦澈你在这里等我回来继续。”
苏锦澈坐在席子上疑惑不解:“我跟你一起过去吧,吃饭的时候就觉得她不在状态,万一要是真的遇上了什么事我还能帮上忙。”
苏子夜犹豫了一下摇摇头:“不用,你放心我不会占她便宜的,这一次我们公平竞争。”
慕依望着轻衣不由觉得好笑:“你知道我有多羡慕你吗?陛下说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就喜欢上你了,对我是责任而对你是真心喜欢,他很后悔误杀了你,岁月难熬他恨不得早点去陪伴你可惜他是陛下是国主,他不能扔下臣民不管不顾所以陛下这些年活得像傀儡。”
看着忘川河和曼陀罗的轻衣笑着:“我记得第一次来这里是为了看满地的曼陀罗盛开,那是我见过最美的风景,八百年开一次花,花开花谢不过眨眼之间。”
“你第一次看曼陀罗花开是与我,那一年你三百七十八岁,你说你想去看看曼陀罗盛开我说我陪你去。”苏子夜一袭深紫色束衣出现。
拱手行礼的轻衣低垂着眸子,慕依倒是很激动的想要过去抱他:“陛下!”
轻衣挥挥手示意慕依身后的鬼差拽住她。
苏子夜走到轻衣面前微微笑着:“你我之间不需要这么客气的,你要是喜欢,每一次曼陀罗盛开我都陪你看。”
她的目光再也没有放在他身上过了:“神的一场历劫游戏却让慕依姑娘倾心不愿离去,慕依姑娘他不是凡人,你等不到他的。”
“神?”慕依错愕的望着苏子夜被身后的鬼差强行按压在地上,苏子夜离她只有几步远的距离并不想接近:“是,站在你面前的是冥界皇子苏子夜不是什么颜亦陌,轻衣是冥界公主。”
慕依更是震惊的不得了:“她是...冥界公主原来你们....你们早就相识?”
撑着伞的轻衣冷的咳嗽了两声:“我先回去了你自己解决,本就是你的事情,别让生魂耽搁太久了,要是皇叔知道这事也会责怪你的,地府的怨念太重我得走了。”
苏子夜拽住她的胳膊愧疚的说:“我跟你一起回去,轻衣你是怎么了,用膳的时候就情绪低落怎么现在还是这样,我真的不是有意的,在凡间我真的不是故意那样去做的,我是真的喜欢你轻衣,可我是个皇子我得以大局为重。”
轻衣抬起眸子轻轻拿开了苏子夜的手:“于你而言我抵不过你的江山,我还是那句话凉薄之人如何偕老,子夜,你很好只是我不爱你了,很早之前就已经不爱你了。”
“你没有给过我机会又如何能知道我是凉薄之人?轻衣到现在还是一如既往的不愿听我解释和说清楚吗?江山固然重要,你也一样,轻衣你要与我赌气到什么时候,我心里有你,难道这些你还看不明白吗?”苏子夜已经解释的不耐烦。
停下脚步的轻衣转过身注视他一笑扬起一只手画了个圈蓝光浮现出来她用力将蓝光推出去苏子夜躲闪不及重重的摔在地上吐出口血。
慕依着急的想要过去:“陛下!陛下!”
收回手的轻衣扬起嘴角歪了歪脑袋:“你没资格站在我身边与我白头偕老,我从不原谅背叛的人,你不是很清楚的吗?相伴数千年我早就忘了和你的情谊,现在我们只是朋友家人,但是绝没可能重新爱上你,王子妃的确很诱人就算哪天为了冥界我必须嫁给你,那么请你听清楚了我是为了冥界而不是为了你,请你自重。”
“我做了什么不可原谅的事情让你记恨到现在对我说这样的话?我没资格苏锦澈就有吗?这四海八荒只有我才配得上你!”苏子夜捂着小腹艰难的爬起来。
笑起来的轻衣不屑一顾:“我从来没有记恨过你只是希望你放过我,子夜我根本就不喜欢你了所以更不喜欢你强行把我留在你身边,今日我生气便是因为你的那些话,配不配得上是我夏轻衣自己决定的,做好你份内的事情,我的事还请殿下不要随意插手。”
拂袖而去的轻衣走的决绝头也不回很潇洒。
想要追上去的苏子夜被鬼差叫住:“子夜殿下那这生魂如何是好?”
苏子夜被叫住很烦躁的回答:“怎么这点小事夜需要本皇子教你们吗?按着灌下孟婆汤有那么难吗?一群废物。”他看都不愿意看一眼慕依去追走远的轻衣了。
彻底心死的慕依苦笑不得:我只是他们神在凡间历劫的玩物罢了,原来他真心喜欢的姑娘竟是高高在上的神族公主,难怪他从神族追到凡间又从凡间追到了神族,我就是个笑话而已。
“初墨小姐,不知你有时间没有,我想跟你说说话。”范旭泽叫住了路过的初墨。
看过去的初墨一阵欣喜:“好啊,二爷怎么在这里的?”范旭泽走到她身边感受着她体内原本属于香凝的内丹在运转觉得格外舒心。
低头一笑的范旭泽彻底令初墨沦陷:“这不是担心轻衣公主没有吃好,所以让小厨房备了些膳食给轻衣公主么,结果不知道轻衣公主去了哪里这不就遇上了初墨小姐。”
手背在身后的初墨娇羞的样子可爱极了笑起来很像香凝:“这样啊,那我还真是凑巧和二爷遇见上了。”
“轻衣?”苏锦澈看到轻衣失魂落魄的跟自己撞了个满怀连忙拽住她胳膊拉她站稳。
她神情恍惚摇摇欲坠的样子也不说话,苏锦澈担心的抚上她额头:“怎么了?我知道你心情不好状态也不对劲,只是我很担心你的身体,有什么事你都可以跟我说的,不要....”
踮起脚的轻衣握住他的双臂吻上他的唇,这一幕正好被追上来的苏子夜看到了。
苏锦澈睁大了眼睛愣在了原地,轻衣身子一软晕了过去,苏锦澈抱住她的腰跪坐在了地上急的不行:“轻衣?轻衣!轻衣你怎么了?”
床上的轻衣昏迷不醒,陆勋检查了以后眯起眼给她盖好毯子:“没有很严重的问题,就是有些体寒之症,估计是冻着了才会晕过去的,她体内的魔气早就清理干净,我只是奇怪怎么会还是心神不宁容易情绪失控的,让她不要用法术还是用符咒,也最好别乱用灵力尽量用控术,控术不需要很多灵力,冰魄的力量太强大了,我担心是因为冰魄,用一次冰魄需要耗尽很多灵力。”
“那怎么会这么严重的?冰魄不是用的很顺手吗?轻衣用了那么久也没见出什么问题。”苏锦澈担心的看向陆勋。
叉着腰的陆勋皱着眉头迟疑着说:“冰魄的剑灵是....是上古时期的翼族帝君冰乐,冰乐自身很强大才会让冰魄很厉害,不然也不会仅此于轩辕剑之下,应该是剑灵现身过了破了封印,冰魄是其次,主要要是她自己心结难了。”
苏锦澈不太明白的问:“心结?她有心结?”
陆勋坐在椅子上看向苏锦澈:“她的心结就是亲手杀了你,不然她为什么要选择放弃你。”
“我不介意的。”苏锦澈着急的辩解,陆勋低头笑了起来:“你是不介意但她介意,你让她如何与你在一起,她亲手杀了自己最爱的人,她那么骄傲的一个人,宁愿死的是自己也不愿意是你难道这些你不明白吗?”
握着轻衣手的苏锦澈掉着眼泪:“我明白我都明白,我和她在一起生活了那么久怎么会不明白她想的是什么,我便是懊恼她情愿自己扛着也不愿意让我帮她。”
叹口气的陆勋沉默了片刻:“不是我非要拆散你们的,是分开了对你们都好,锦澈,不要让她对你动了心,你承受不了的。”
“二爷是深情之人,可是香凝郡主已经死了她的心二爷也没有捂热过,就算二爷再难过她也是不在了。”初墨给范旭泽披上斗篷笑笑。
范旭泽没想到她会说这件事:“初墨小姐我不希望有人提起香凝,她是很好很好的姑娘,是我配不上她没有资格与她相伴一生。”
从后抱住他的初墨靠在他背上说:“不,二爷值得最好的姑娘去与二爷相伴一生,二爷性子谦和有礼,虽然不爱说话可行事稳重大方得体这些晚辈里没有几人能和二爷相提并论,二爷只是不善言辞,并非就是无心之人。”
没有扒开她手的范旭泽感受着她身上来自于香凝的气息红了眼眶强忍泪水:“所以初墨小姐就把香凝的内丹换成了自己的吗?”
怔住的初墨松开了他:“不仅如此,我还拥有了香凝郡主和二爷过去的记忆,二爷,我懂什么是情爱,我不会离开二爷的。”
“但你最终不是香凝,初墨小姐为什么这样做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香凝错了我不希望初墨小姐也错了,我很不理解有些人穷尽一生都想成为别人的影子到底是为什么,我只知道做自己便是最好的,可以很自在和快乐,香凝是位好姑娘初墨小姐也是。”范旭泽倒上茶水声音哽咽了。
初墨轻笑了一声坐到他的身边:“因为我喜欢二爷,我知道二爷喜欢香凝郡主心中再容不下旁人,所以我想成为香凝郡主替香凝郡主好好照顾她所爱的人。”
范旭泽端起茶杯觉得荒谬:“我没什么可让初墨小姐喜欢的,我也没有见过初墨小姐。”
激动的初墨握住他端着茶杯的手:“我们见过的只是二爷忘记了,二爷还记不记得五百多岁的时候救过一只黑色的大鹏鸟?我便是那只大鹏鸟啊,二爷细心照顾许久放生了,那时候我见过二爷的一笑,那一笑我便沦陷了,二爷最先遇上的人是我可爱上的人却是香凝郡主。”
这样一说范旭泽确实有了些印象,似乎五百多岁时救过一只大鹏鸟回家。
“阿弟,这只大鹏鸟很有灵性的,你看它的眼睛明亮就像人一样。”范甜给大鹏鸟包扎着伤口笑着打趣他。
走过去的范旭泽端着碗里的吃食放在桌上摸了摸大鹏鸟的脑袋笑了起来:“阿姐说的是,是很有灵性,说不定来日好生修炼可以成人形,虽然开春了但是天气还很凉,阿姐身体不好多穿一些才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