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喝多的香凝摇摇欲坠的样子,轻衣踩在柱子上一跃而起搂住她的腰,香凝一个不稳摔在她身上。
范旭泽和苏锦澈好死不死的一起过来时就看到香凝骑在轻衣身上唇唇相依的模样,香凝小脸微红震惊的睁大了眼睛,轻衣撑着身体一只手还搂着她的腰嘴角露出似笑非笑的样子。
“你最近是不是吃胖了?”轻衣一挑眉望着她的双眼,香凝捧着小脸晃了晃:“没有啊。”
轻衣皱皱眉头捏住她的小脸:“你还想坐我身上坐多久呢?不知道自己很重嘛?”
故意俯下身的香凝傻笑着说:“轻衣知道吗殿下不是喜欢江舒婉跳舞,而是你,轻衣你跳一曲我看看吧,我很久没有看你跳舞了,你跳我看看好不好?”
用力揪了她一把的轻衣推开她站起来整理了下衣衫:“你喝多了香凝。”
苏锦澈双手背在身后不太高兴:“能不能管好你的媳妇?整日里缠着本王媳妇。”
耸耸肩的范旭泽看了他一眼表示无奈:“我能怎么管着她呢?到底是没有成婚,王爷真是抬举我了,这一声媳妇叫的太早了。”
抱住她腿的香凝坐在地上撒娇:“我没有喝多嘛你跳嘛跳嘛,他们那群人是不知道轻衣跳舞有多好看才会夸赞江舒婉舞姿绝美的,轻衣你就跳我看看嘛,这里又没有外人。”
无语的轻衣想抽出腿可是她抱的太紧:“真是丢人,你起来我跳你看还不行?你去给我伴奏我跳你看。”
笑嘻嘻的香凝这才肯爬起来:“好啊,只是我不太熟练,万一弹错了你别管我。”
轻衣笑着宠溺的摸摸她的脑袋:“嗯去吧。”
曲声响起轻衣长袖遮住容颜随着曲声缓缓起舞时而俏皮时而妩媚,苏锦澈从来没有见过她跳舞的样子竟看的呆了,轻衣张开双臂带着笑意转了几圈所走之处鲜花绽放。
范旭泽也是第一次见到轻衣跳舞,他却觉得比江舒婉的舞姿好看很多。
一曲弹完她也跳完了,香凝兴奋的站起来跑到她身边:“真好看,要不是君上不喜欢你跳舞怕是无人能跳的比你更好看。”
“那你是没见阿娘跳舞的样子,曾经阿娘是瑞王府最出色的舞姬,香凝你喝多了。”轻衣扶住摇摇晃晃的香凝。
香凝挠挠头抱着她的小腰:“没有喝多,轻衣你身上好香啊。”她闭着眼嗅着轻衣身上的香味,轻衣宠溺一笑抱起她放在桌上,一道黑影闪过香凝晕倒在她怀中。
来的人不仅范旭泽没想到苏锦澈更没想到。
刘俊宇微微行礼:“姐姐,事情都办好了。”
“何必打晕她,香凝都喝多了。”轻衣轻轻把香凝放在桌上扶了扶他。
把令牌递给轻衣的刘俊宇抿抿嘴:“香凝妹妹不该听到这些的。”“我给你选的妻子可还满意吗?”轻衣坐在石凳上看向刘俊宇。
点着头的刘俊宇站在她面前:“徐氏端庄大气是位很好的妻子,姐姐,我不明白姐姐为什么要和陆四爷走的这么近,君上下令封锁冥界就是担心姐姐的安危,现在姐姐还要铤而走险去魔族把令牌给他?”
“我已经许久没有他的消息了,估摸着他也知道了冥界被封锁进不来,我只怕他和温玉公主时刻担心我,所以不得不走一趟,既然都换成你的人了还有什么可担心的,这件事你不说我不说就没有人知道。”轻衣舔舔嘴角像是不太耐烦。
刘俊宇抿着嘴不知道该怎么说:“姐姐,他是魔而我们是神,姐姐近些年来一直心神不宁怕是也因为沾染了他魔气的原因。”
轻衣皱了皱眉头看了他一眼:“我自有分寸你无须多言,俊宇,做好你份内的事情,不要让我失望了,这些年皇叔对你们一家的态度也好了不少,我也去看过了你管理的确实不错。”
“姐姐!你非要冒着被神族讨伐的危险和一个魔走的这样亲近吗?你知不知道那些人都是怎么在背后说姐姐的?他们说....他们说姐姐不守妇道与魔族男子举止亲昵宛如一对....一对神仙眷侣还说....还说瑞王竟也能容忍自己的妻子整日里与别的男子鬼混,姐姐!”刘俊宇心中依然是将轻衣视如亲姐姐一样的尊敬。
一拍桌子的轻衣大声斥责:“放肆!这样的鬼话你也相信吗?那些人胡说八道俊宇就真的觉得我是这样的人?陆勋对我有恩。”
跪在地上的刘俊宇声音哽咽着说:“姐姐欠他的早就还清了,就此打住吧。”
“恩情不是这样算的,不是他救我一命护我一时我帮他了解心愿就算还清的,自古最难相还的便是恩情,俊宇,他是我的知己生死之交,他信我助我不是因为我也帮过他,而是我们互相亏欠这是要一辈子偿还的恩情,你还小不懂,这世上最怕欠的就是恩情,最难还的也是恩情,我嫁给了锦澈对他问心无愧便好,只要我们心意相通我相信锦澈不会在乎的。”轻衣闭上眼,眼角的泪缓缓落下。
等他走后轻衣握紧令牌看着香凝:“香凝你放心我会让你高高兴兴的嫁给心爱的人,就像我一样的,不管以后发生什么,我都会保护你不会让任何欺负你的,姐姐能为你做的只有这些,以后我要是不在了我希望你也能像现在这样。”
苏锦澈不明白的盯着她:什么意思?什么叫以后要是不在了?轻衣你瞒着我做了什么?
收起令牌的轻衣一把抱起桌上的香凝往她的房间走了去。
沐浴完的苏锦澈一身红色的内衫擦着湿漉漉的长发赤着脚出现在轻衣面前时,她脸都红了起来看的出神:“真好看。”
看了看自己又看向她的苏锦澈笑了:“成婚这么多年见到我为何还脸红,媳妇,我想要个孩子好不好?倾城走了之后身边没有吵吵闹闹的人有些不太习惯,你经常出门也不怎么在家,我想有个孩子你也不会蹦蹦跳跳的。”
“你又胡说了,我们才多大呀。”轻衣羞红了脸垂下头,苏锦澈走到她身边握住她的手:“我认真的,还是说轻衣不想有一个属于我们的孩子吗?轻衣别喝避子汤药了好不好?”
轻衣笑了笑被他抱起来放到了床上,他亲吻着她的每一处肌肤恨不得将她揉进骨子里。
半夜苏锦澈翻身摸不到她,睁开眼的苏锦澈借着昏暗的蜡烛看过去,故生端着汤药犹豫着放到轻衣面前跪坐下来小声说:“药神说了避子汤药若是多喝了.....那么王妃也许此生都不能有自己的孩子了,王妃已经喝了这么多年.....虽然这汤的伤害已经是最小了,可是属下还是怕。”
“不要再说了我有分寸的。”端起汤药的轻衣准备喝下去,一只手握住了她的胳膊。
错愕的轻衣和故生同时看了过去,苏锦澈眸子里的愤怒被轻衣全部捕捉。
苏锦澈失望的看着她:“你就那么不想要一个属于我们自己的孩子吗?难怪这些年你都不曾有孕原来都是趁着我睡了喝这害人的药,一喝就是十多年是吗?”
故生慌忙的跪好:“王爷息怒!”
轻衣没有说话只是低着头没看他,自嘲一笑的苏锦澈点着头松开了她的手腕:“你喝吧,以后我不会再碰你了。”他起身想要出去。
“我们和离吧。”轻衣几乎是用尽了全身力气说出的话,故生震惊的摇着头:“王妃你在说些什么啊?不是这样的王爷你听属下解释。”
笑起来的苏锦澈背对着她早已经泪流满面却强装着镇定:“也好,你本就是我求回来的,也许我非你良人,可也愿....愿你....”
喝下汤药的轻衣哭红了眼就是不肯发出一点声音:“我便祝殿下寻得真心人。”
苏锦澈笑了几声拿下身上的玉佩放在了地上犹豫了几秒:“我明日自会去向皇叔说,轻衣你什么都好,是我的错,我辜负了你。”他大步离去只听到了身后轻衣哭得声嘶力竭。
“你这个臭小子!现在说什么和离的话?你要气死本君吗?”苏云斯被他气的头晕。
杨延扶着苏云斯也是格外生气,苏锦澈跪在地上面无表情的说:“我和轻衣夫妻情份已尽还请皇叔成全,此事是我与轻衣商量过的决定。”
气的扬起手的苏云斯怒不可遏,轻衣走了进来也跪在了地上:“皇叔!是我对不起锦澈,也是我伤害了锦澈,跟他没有关系,我要和离,是轻衣不好,如此年轻意气用事草率的决定要在一起成婚的,锦澈很好待我也好。”
苏云斯不可置信的盯着她:“你说什么?是你提出要和离的?”
“是....是我。”轻衣长发披散在胸前,苏锦澈捏紧了拳头硬生生咽了下去。
半信半疑的苏云斯又问:“想好了?”轻衣点着头没有反驳,苏云斯叉着腰来回踱步:“还没有哪位公主提出和离的先例,本君再宠你,轻衣啊你也不能如此放纵,算了算了,你们都决定了还问本君做什么,和离就和离吧,只是轻衣你以后就在皇宫住好了。”
站起来的轻衣拱手行着礼说:“不必了,我住夏府就好,故生已经收拾出来了,皇叔不也是把那里早就重新检修了一遍改成公主府了吗?”
苏云斯还没开口轻衣就自顾自的走出去了。
苏锦澈也行着礼告退,刚出大殿苏子夜就担心的走过来:“怎么了?好好的怎么就和离?是不是锦澈哪里对你不好?”
一阵头疼的轻衣扒开了他的手:“没事,我有点累了,想回公主府休息,有什么事明日我回来再说好了。”
“不是....轻衣!我当初的话依旧有效,如果你后悔了……我还在等你。”苏子夜以为她和苏锦澈是闹掰了。
目睹一切的苏锦澈冷笑着没有过去,轻衣头疼的厉害不太想多说:“殿下,我真的很累。”
松开她的苏子夜看出她脸色不太好也没有强留了,轻衣感激的微微点头走向故生和他一起快速的离开了。
“王爷真觉得公主殿下提出和离就是不喜欢王爷了吗?怎么王爷和公主殿下相处了这么多年还不了解她呢?公主与陆四爷的事情满城风雨甚至神族天宫都知道了,再则妖君已经盯上了公主就是因为公主在乎王爷,此时不易有孕,王爷离公主越远越安全,这样妖君就会以为王爷是和公主撕破脸了。”范旭泽望着喝着酒的苏锦澈白了他一眼真的觉得他很愚钝。
苏锦澈握着酒壶的手抖了抖眼含热泪:“我怎么就没想到.....”
范旭泽叹了口气表示无奈:“王爷一气之下就答应和离,怎么会想到这一层,王爷以为公主心中没有王爷,但这都是王爷以为。”
推开范旭泽的苏锦澈跌跌撞撞的出了王府就往公主府赶去。
公主府的侍从拦着他不让他进,苏锦澈不得已跳上屋顶好不容易找到了她的寝宫。
正要下去的苏锦澈就看到轻衣伤痕累累的跌在地上,故生从里面急忙出来扶住她:“殿下!”
握紧令牌的轻衣撑着身体爬起来坐在石凳上吐了好多血:“别过来,我中了妖毒,你和耐耐拿着令牌赶紧去找陆勋,千万小心,我担心白夭夭还在那里守着我,你记住了跟着耐耐走。”
一束蓝光浮现耐耐落在了地上伸手按住她的穴位逼出了不少妖毒:“小姐放心,我会护着故生的,也请小姐务必撑到我们带着四爷回来。”
难受的轻衣捏紧了十指点着头:“我会的。”
故生还想说什么耐耐拽住他胳膊带着他消失不见了,轻衣捂着胸口从怀中拿出一瓶药打开吃了进去,苏锦澈很想下去很想再一次抱住她。
“公主殿下,王子殿下找您。”侍女走进院子行着礼轻声说。
轻衣坐在石凳上忍着难受:“不见,就说本公主最近精神不好已经歇下了,三个月内公主府任何人都不得进,也派人去告诉皇叔和舅舅就说本公主要调养身子就不去请安了。”
侍女行着礼道:“喏!奴婢告退。”
吐了口血水的轻衣擦掉嘴角的血不仅身上难受头也开始一阵阵的疼。
好不容易见到陆勋的故生一下子就跪在了地上哭着说:“求求四爷救救我家殿下吧,殿下中了妖毒浑身是伤性命垂危了,四爷是四海八荒最好的医师求求四爷了。”
耐耐鄙夷的看了他一眼行着礼说:“四爷我家小姐为了给四爷送令牌中了妖君的埋伏,如今身受重伤奄奄一息,四爷医术精湛奴婢特地来请四爷搭救的。”
陆勋连忙扶起故生和耐耐接过令牌:“珍珠告诉夫人我去了冥界,让夫人不用等我了。”
正当苏锦澈忍不住想下去时陆勋到了,耐耐回到了轻衣身体替她护身,陆勋没想到她伤的这样重急忙跑过去抱住她:“故生去准备一些热水还有一些毒药,越毒越好。”
“啊?不应该是救我家殿下吗?”故生一听到毒药整个人都惊呆了。
盯着他的陆勋冷冷的说道:“没听过以毒攻毒吗?只要不是断魂草和罕见毒药,一般的我都可以救活,要用毒药逼出妖毒,还不快去!等她死了你才去吗?”
回过神的故生茫然的点头跑了出去,轻衣难受的揪住他衣领:“陆勋....”
抱着她的陆勋蹭了蹭她额头:“我在,不用担心不会有事的,我会救你的,我先抱你进去再忍一忍,一会就好了轻衣。”
“小心妖族和天宫。”轻衣吐着血疼的拽紧他的衣衫,陆勋并不把这些放在心上:“我和白夭夭能打成平手不用担心,倒是你得罪了白夭夭她都埋伏你了,只怕是以后凶多吉少了,你还是待在冥界最为安全,等会把仙铃戴上我也好第一时间去救你,有我在没事的,我先救你。”
陆勋一把抱起轻衣大步的走进寝宫,故生端着热水怀里揣着毒药也紧跟着进去了。
苏锦澈捏紧拳头转身转身离开了。
“还喝酒嘛?王爷,陆四爷在公主府好几日了方才带着公主出了府像是要出冥界。”范旭泽拽起地上喝酒的苏锦澈,他迷迷糊糊的被范旭泽拉着骑上马追赶着前方的轻衣和陆勋。
冥界边界士兵们拦下了他们,轻衣披着斗篷戴着了起来面纱遮住了容颜。
士兵们看向陆勋身后的轻衣问:“四爷,得罪了那位是?”“哦,本王的贴身侍女珍珠,受了风寒怕她传染了别人,这不本王要带她回一趟魔族,还请放行。”陆勋笑着说,士兵们犹豫了几秒给他放了行。
随后而来的范旭泽着急的拿出令牌:“四爷往哪个方向去了?”
“四爷?他往东南方去了,二爷和王爷是要去找四爷嘛?那还请小心一些。”士兵们打开入口让他们两个过去。
无望海的悬崖边陆勋和轻衣停了马,伸手抱她下来的陆勋替她摘了斗篷,她长发盘起用一支银色的流苏簪子固定,一身黑色的长裙妖艳又看起来成熟稳重。